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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翌日晌午,一拨客人走后,十色酒楼已空空荡荡,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年轻人,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从三楼走下来。

账房老魏正扶着八仙桌收拾残羹剩菜,杯盏碗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双臂撑着桌子,像一只被翻烤的红薯般转过矮胖的身子,挤眼笑道:“掌柜的,你起来了?”

年轻人点了点头,道:“怎么你亲自收拾,伙计呢?”

“临县来人捎话说葡萄熟了,酒娘就打发他过去看看。”老魏絮絮索索道,“天晴不下来,种葡萄的人眼看葡萄烂在架子上,急得要上吊,我们虽要不了那么多,但生意也不是就做这一茬,能收就收一些吧。”

年轻人静静听完,道:“凡事你权衡吧,这阴雨连天,生意不景气,咱就指望卖酒添点进项,多收一些也无妨。”

老魏连连点头称是,油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去后堂端出来几碟小菜和一碗稀粥,放在年轻人跟前,笨拙地坐下来道:“西街杂货铺老张家的二姑娘比你小四五岁,模样长得真是标致,又会操持家业,我跟老张头两口子说起你,那是满心情愿,姑娘也是个孝顺孩子,自然是听爹娘安排,说是想先见见你人,你看是不是有空过去坐坐。”

年轻人沉吟半晌,怔了又怔,终开口道:“成,坐坐就坐坐……”

老魏油肥的圆脸上露出喜色,起身道:“老张头给装了几斤山核桃,说让你尝尝,我给你拿去……”

年轻人连连摆手道:“我这两天闹牙疼,吃不惯那东西,你留着配点生姜吃,能治咳嗽。”

老魏嘿嘿笑了笑,坐下来道:“那我就不跟掌柜的客气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楼下一个脆生生地声音传来。

“蒙烟,我都闻到酒香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后,一阵润湿的幽香也丝丝缕缕飘过来,正对着楼梯口的老魏一下子满面堆笑,站起身道:“大小姐,二小姐,怎么今天有空出来玩?”

刚才那个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道:“听说你们这从长安城来了个多食姑娘,酿得葡萄酒不错,我们买一坛回去尝尝。”

老魏将年轻人拉起来道:“这位是我们掌柜的,姓杨,单名一个秋字,二位小姐往后要酒,知会一声,我们派人送去。”

两个女子相扶相挽站在楼梯口,像一片开得正欢的花树。右侧的紫衣女子肩上搭着披帛,眉目如画,神韵温婉,左侧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绿衫白裙,如夏日小池般清新怡人。

十色酒楼的年轻掌柜杨秋吩咐酒娘道:“二位小姐初次光临咱们酒楼,少不得沾了二位小姐的喜气,另赠一坛,聊表谢意。”

绿衫小姑娘生得唇红齿白,把一双大眼笑成两弯月牙道:“杨掌柜真是大方豪爽,一看就是咱们北方人!”

“北得不能再北了。”杨秋笑道,“昆仑山北麓有座孤桐山,江二姑娘该听过吧!”

他话音一落,众人面色同时震了震,绿衫姑娘挑眉道:“那不是圣&火教总坛所在么,莫非你是圣&火教弟子?”

杨秋连忙挥手道:“我家住在孤桐山脚下,与圣&火教虽朝夕相望,共享初阳,却未能加入圣&火教。”

“什么叫共享初阳,那太阳落山还被他圣&火教包了场么?”

江二姑娘声音脆甜,神情憨真,惹得大家都笑起来,杨秋道:“你还真说对了,那孤桐山高万仞有余,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尚能稍享泽被,可当太阳转到西边,就被它孤桐山完全挡了去,住在孤桐山下的小老百姓只能大清早起来晒一会太阳,过了晌午就得回屋抱着炉子。”

被唤作蒙烟的紫衣女子浅浅笑道:“听说圣&火教总坛风雪神殿就建在孤桐山顶,通往风雪神殿的姻天栈道像一条银链,镶嵌在孤桐山上,乃是这世上第一大奇观,咱们身居中原,虽心向往之,却没有机会一睹那人间巧匠的神来之笔。”

杨秋深深看了江蒙烟一眼,笑道:“孤桐山山势峻拔,山上气候寒冷酷绝,山上积雪不融不化,方圆四十里地更是终年飘雪,江大小姐若非那不经风霜之人,倒是可以去领略一番这人间绝境。”

江蒙烟澄澈的眸子里熠熠生光,定定瞧着杨秋那双干裂的唇,静等他将那人间奇境再讲得详细些。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绿衫姑娘挽着姐姐的手道:“蒙烟,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江蒙烟蓦地回过神来,兀自红了脸,拉着绿衫姑娘下楼走了。

不大的马车里已经放满了花鸟虫鱼,琳琅杂物,杨秋把这些散乱的东西整理了一番,才能把两坛酒放进去,此时雨已成瓢泼之势,江蒙烟柳眉微蹙,柔声斥道:“江浣纱,就知道带你出来没好事,我说叫上马夫,你非不让,来的时候没下雨我能驾车,现在怎么办?”

江浣纱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杨秋,满脸委屈道:“每次带马夫出来,都没玩够,他就催我们回去!”

杨秋接过话道:“待我上楼拿了蓑衣,送你们一程。”

马车过了天津桥,突然从十八亩园外墙后面的巷道里传来一两声呼喝,雨幕垂沉,天色半黑,只瞧得几个人影扭打作一团,一人倒地后被抓着裤腿往巷子里拖。

杨秋只觉脖子一暖,一股温热的气息扑到后颈上,江蒙烟掀开帘子,抖着颤音道:“去看……看吧。”

“一帮腌&臜泼皮打架,又不长眼睛,咱升斗小百姓,不去掺和他们。”杨秋道,“大小姐你快把帘子搁下来,当心受了凉。”

“不像……是打架,看样子像是有……人受了……欺负,打得不轻……”

杨秋侧目细望,从鞋底抠了一把泥,捏作一团扔了过去,眼角瞥见江蒙烟额面庞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江浣纱不耐烦道:“就你生了副菩萨心肠,人家吃点酒打个架把你紧张得魂都没了,你自己下去逞英雄呀,杨掌柜店里连个伙计都没有,做得是小本买卖,你让他摊上什么事了,你去给人家搬酒装货……”

杨秋一声未发,扬起鞭子,催马离开,江蒙烟叹一口气,掩上帘子。

杨秋只觉这声叹息像一件沉重的湿衣裳,死死贴在后背上。他把江氏姐妹送到家,一路飞奔回十八亩园。

血水从后巷里汩汩流出来,傻五子像一条被拧干的抹布,蜷缩在积水中。杨秋触手一探,长长出了口气,傻五子残存的一丝脉象,在他听来竟如钟鼓轰鸣。

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杨秋抱起傻五子,如一团晕染开来的墨落在了房顶上,马车停在巷子口,江蒙烟提裙下车,看着空荡荡的巷子,一双润目像融进了清晨的露水。

第二天杨秋照旧是睡到晌午起来,外面飘着雨丝,空气中寒意甚浓,老魏看见他照旧是先打了招呼,开始絮叨:“菜场送菜的傻五子,死活都没人想知道的一个人,昨个叫人打得半死,他瞎眼老娘一大早跪在天津桥头讨钱,可怜阴雨绵绵,行人稀稀……”

杨秋只淡淡嗯了一声,翌日晌午,他再下楼,老魏又啰嗦道:“傻五子娘俩本来就欠着东家房钱,如今五子不省人事,东家看形势不对,不敢再把房子租给他们,就将娘俩赶了出来,可怜外面凄风苦雨,娘俩在天津桥洞挨了一&夜……”

杨秋轻喟一声,摸出几两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少,索性把钱袋整个倒过来,老魏抬眼瞧了瞧,道:“天津桥南那衾铁巷里住的净是这号人,掌柜的你靠这小酒楼救不过来……”

杨秋道:“救一个算一个,救两个算一双,只愿老天开眼,世道早日太平,让老百姓过得上亮堂日子。”

“咱们洛阳城有江龙台坐镇,保得一方安宁,百姓虽穷苦潦倒,却还有些生计。”老魏叹道,“你从这南崤道西行而去,一路上虽有绝佳景物,十色风光,百姓却衣不蔽体,食难果腹,卖儿鬻女,割慈忍爱之事那是屡屡常见……”

杨秋怔了半晌,一时无言。

靠窗桌上坐着七八个南方客人,喝得面红舌僵,拍打着桌子嚷嚷道:“我说小掌柜,你这十色酒楼中除了酒娘风姿妖娆之外,其余九色哪里寻来?”

杨秋还未答话,江蒙烟已盈盈走上楼来,那伙客人瞪直了眼,把江蒙烟浑身上下扫了个遍,齐齐哄笑道:“小掌柜倒没诳人,这一色可顶十色。”

江蒙烟面上神色波澜不惊,只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白瓷药瓶,她身后跟着的光头汉子不知何时已欺身到了那伙客人桌前,只听啪啪齐响,几人面上均多了一方五指红印。

江蒙烟道:“这是我爹爹从昆仑山春迟谷求得的治伤灵药,你看还用不用得着?”

杨秋一怔,未待发问,江蒙烟瞟了那光头汉子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前天夜里马夫看见房上有人,将模样描述与我,我猜知是你。”

杨秋道:“当晚夜色漆黑,雨声嘈杂,你的马夫尚能将我的藏身之处瞧个明白,威远镖局果然是人才济济,我这点防身功夫只怕让你的马夫见笑了。”

江蒙烟抿嘴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的话他还听几分,我叮嘱过他不告诉外人。”

那光头汉子不知听没听到,往这边瞧了一眼,他满脸横肉,身躯壮硕,双目中泛着森森寒意。

杨秋心道威远镖局势力之雄大,虎踞中原,规矩之严苛只怕不亚于王法条律,岂是你一个小女子叮嘱一句话就管用的,但想到她长于深闺,心思纯善,自然不明白这人前人后的客套话,只作笑语道:“那你为何不昨天过来,现在他只怕用过药了。”

江蒙烟垂下头沉吟半晌,声若蚊蝇道:“昨天我得知叶公子从狼婆山剿匪归来,特地在家中设宴招待,实在没空脱身……”

话未说完,她双颊上已染满红晕,嘴角噙着笑,圆润的胸膛如风拂涟漪般微微起伏,杨秋看着眼前姿容绝艳的女子,从舌间迸出三个字:“就凭他?”

江蒙烟一怔,即刻气得面色煞白,唇齿间磕磕绊绊道:“叶公子风华绝代,侠士无双,有多名义士倾力相助,那‘白毛狼王’又是女流之辈,能耐再大,能抵挡几时?”

那光头马夫见声势不对,忙踱步过来,谨立在江蒙烟身后,老魏也从柜台后面小跑过来,打着哈哈道:“我们粗野陋敝之人,哪晓得江湖中的武功门道,掌柜的也只是随口一说,别无他意,大小姐您千万别见怪。”

江蒙烟不依不饶道:“普天下人听说叶公子除了狼婆山匪患,无不拍手称快,对叶公子更是赞赏有加,你却在这里冷言冷语,我本当你是个仁心义士,没成想也是个气狭心窄的离间……”

她原想说离间小人,忽觉不妥,便硬生生住了口,但心中有气,面上两片红霞尤未散去,瞪着杨秋瞧了半晌,搁下药瓶扭头走了。

那光头马夫跟在后面,拿一双铜铃圆眼,将杨秋仔细打量了一番,声音浑沉道:“我在哪里见过你?”

杨秋苦笑道:“还不是在十八亩园后巷的房顶上。”

眨眼间就到了月底,这中间老魏天天能带回傻五子的消息,静叶庵收留了母子俩,在师太们的悉心照顾下傻五子手指头动了,眼睛眨了,能喝水了,能说上片言只语。

杨秋每次听了这些消息,都只淡淡不语。江蒙烟偶尔过来买酒,也会有意无意问起,与杨秋依然水火不容,硬说是自己的灵丹妙药起了作用。

八月二十六早上,杨秋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外咚咚咚三声闷响,起床开门,却见一盲眼妇人额头血迹殷然,那日送傻五子回家,这妇人他却见过,正是傻五子的母亲。

杨秋忙俯身将妇人扶起身来,妇人虽衣衫褴褛,形容枯槁,言语间却铿然有志,道:“杨掌柜你将我儿连夜送回家,保得我儿一命,又赠与银钱伤药,现在五子伤情大为好转,能吃能喝,康健行走已指日可待,我老婆子无财无势,先以三声响头为谢,待五子好起来,他做牛做马也得报答杨掌柜援手救命之恩!”

杨秋道:“区区小事,说什么报不报答,回去你要教诲五子,往后行事说话多加留心,可别再闯祸了!”

妇人叹道:“俺们家男人早早叫那土匪害死了,五子跟着俺饥一顿饱一顿,俺老觉着亏了他,便舍不得打骂,却惯下了他碎嘴婆娘的毛病。”

杨秋道:“哪里的土匪这么恶,抢东西便罢,怎地伤人性命?”

妇人道,“就是俺老家狼婆山的那窝土匪,五年前那土匪头子白毛狼王被一帮好手打伤,逃到俺家里,她手底下的独眼狼要对俺胡来,俺男人奋力相互,却被打死,狼王劝阻下,俺娘俩算是保得一命,可狼婆山却是不能再待,便一路乞讨逃到这洛阳城。”

杨秋恨得咬牙切齿,道:“大姐你放心,等我见到那伙土匪,定然帮你讨个公道。”

妇人一怔,道:“小兄弟你不敢胡说,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恶汉,你身子细弱,斗不过他们,再说俺不指望报仇,只想带着五子挣俩辛苦钱,过两年看谁家有傻姑娘,给他讨个媳妇,俺老婆子也该去死了。”

杨秋也是一时火起,说出那番狠话,末了也只能叹一声“苦命人”,妇人再次含泪谢过,连爬带滚下了楼。

杨秋不由愕然,这妇人不仅目盲,还是个单腿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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