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阿杜简直成了大家的偶像,连莫丫挺都挺佩服的,我们就又开始琢磨阿杜了,我说:“你们说说看,阿杜放在炊事班是不是浪费了?”
胡铁飞说:“那绝对是!”
卢超对阿杜不感冒,还他妈反过来刺激我:“你不是一直对阿杜没啥子好感么,现在也迷了你的眼睛?”
我这人就是这样,佩服就是佩服,我将小马扎往后挪一下,腿往前一伸,说:“你知道个屁,这叫英雄惜英雄!”
“妈妈的,还英雄哟,你是英雄?你莫说得老子要吐。”
“俺怎么了,俺当英雄只是早晚的事,俺压根就不用想当不当得上英雄,只想以后当了英雄怎么办!”
“狗***——自美!”
胡铁飞及时指导:“卢超你也别有意见,我知道你对阿杜老同志有点意见,当然他可能对你也没有好印象,但他确实是一个好人。”
“格老子,没好印象就没好印象,怎么了,就对你有好印象?”
“那是,阿杜老同志对我绝对比对你们好。”胡铁飞露着自得的笑——却见我们都不说话。
阿杜和我们训练了几天,莫天柱这小子也学会了他那一手,但只有乘区队长不在的时候练练转弯180,要不然履带坏了换起来麻烦,莫天柱整会后,跳下来向卢超挑衅:“180,行不行?”
卢超恼火的看他一眼,也不言语了,站在那斜着眼睛看来来往往的车辆。
现在训练日程安排得就像要上火线一样的搞头,上下午各练一个半小时对移动目标的射击,练气功1个小时,练车3个小时,然后狙击手分组训练1个小时也随即展开,但只要射击训练的时候阿杜就不参加,其它时候他都准时来,我们哪搞得懂他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还是有两下子,一个是从他那个牛×样可以看出来,走路说话七游八荡的,一个就是从他对训练的内行程度来说,也足以让我这个不服输的同志佩服,但佩服规佩服,毕竟他不练射击,俺还没有到五体投地的地步。
练气功的时候他也过来,只是站在旁边看,和班长谈笑风生的,时不时拿赞赏的目光看上我们两眼,我们拿头顶着墙,心思早跑没了。
6月底的一天,隔壁班突然“咣”的一声脆响,像是有玻璃瓶被打碎的声音,一个人影窜出来,猛呼“开了开了”,疯了一样,我们冷眼看着,隔壁班追出几个人,都说:“头顶开瓶了”,“头顶开瓶了”,这阵呼喊在整个小院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我们都明白,那小子气功练得差不多了——这无疑给我们增加了很大压力,得知这一消息后,班长冷眼看着我们,说:“你们不能落后啊,是不是,怕有20天了吧,每天顶墙都想什么呢,明天开得试试,没问题吧。”
我们苦了脸说:“没问题。”
现在,再狠了劲顶墙也于余事无补,我们互相看着本来就很稀疏的短发,现在更明显了,头顶那一块像种了韭菜似的,杂乱不齐。
卢超说:“明天老子可就豁出去了啊,要万一搞成个脑震荡什么的,你们要及时救我哟!”
我故意说:“没事,其实正常人都能开,牙一咬,咣一下,完了,能有什么!”其实这也是给自己打气呢,那即使不开成个脑震荡,把头上拉个血条子也影响光辉形象啊。
胡铁飞说:“你们不要怕,明天我第一个上,隔壁班的能开我也能开,到时你们都看我的。”
莫天柱冷笑着看他:“行啊,那你明儿就第一个上吧!”
第二天,操场正当中,酒瓶一字摆开,红砖一字摆开,木棍一字摆开,人也一字摆开,卢超直了眼说:“妈妈哟,你们看,后面瓶子红砖都成堆放着哩!”
我们都装作没看见,在那里整理衣服活动身体,刚开始是班长给我们演示一遍,我们站在旁边看,由区队长指挥,班长们都戴着迷彩帽,拉开弓步,身体呈柔软放松状,区队长口令刚出,四个班长几乎在同时间内将板儿砖磕碎,动作利索得还没容人看清,我看着,真有股以前看演唱会的冲动,那个时候每看到精彩处,俺就猛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但是现在哪敢,吞了吞口水,继续观看。
班长开完板儿砖,又相继开了酒瓶,背开木棍等,又活动了一会儿,我们班准备带上场,我们解下腰带迷彩帽还带着呢,班长故意问:“还带迷彩帽吗?”
妈的,这叫我们怎么回答,这是关系到我们切身利益的事啊,刚才他们都还戴呢,胡铁飞说:“班长,不用戴,麻烦!”
我们心里埋汰死胡铁飞了,这戴着好歹能起些保护作用啊,要不然真开不了瓶不把头拉个血口子,他居然说不戴,我们也只得附和着装作无所谓的说:“不用戴不用戴!”
班长正准备带队上场,胡铁飞说:“班长,我站在第一名,给大家观摩一下,你看怎么样?”
班长嘿嘿笑了,说:“没问题吧?”
“没问题!”
“去。”这小子从第四名的位置上快步跑到了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