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家都没说话,胡铁飞却猛一下愣着喊道:“有这个信心!”
班长斜眼看了一下他,说道:“有就好,行,一个人找个地方,把背包铺好。”说完就钻到外面去了。
现在停了下来,我才感觉肩上隐隐做痛,扭过头一看,血迹和汗渍都粘到了一块儿,像撒了一把盐,我害怕迷彩服干了会粘到肉上,咬牙用力一扯将肉皮带了起来,短暂的疼痛迅速麻木了我的神经,我又将肩上的迷彩服撕了一个小洞,才觉得清爽许多。
营房里都是大通铺,我将被包先放在地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开始铺自己的东西,胡铁飞从旁边挤过来,流露着羡慕的神情对我说:“林光,你射击用左手啊,真不错,有空也教我用左手练练,到时我左右手都弹无虚发!”
这小子也恁自信了吧,虽说在我看来有些傻里叭叽,但我做人肯定是讲义气的,我上去拍拍他的肩说:“没问题,俺打小和人干仗都是用左手,你也不错,到时咱再切磋!”胡铁飞嘿嘿笑了说:“那咱俩就挨一块儿睡吧!”
我旁边的卢超都已经开始铺床了,他听到了正准备直起腰来说话,胡铁飞已经舔着笑对他说:“咱都是战友好说话是吧,要不你就睡我旁边,到时多交流,大家好歹都跟狙击手沾上边了是不,啊,团结才能出战斗力!”
卢超瞪了他一眼,将被子一抖说:“格老子,啷个好话都被你给说了哩,赶快铺,你是不嫌累还是怎的,你们没听出来么,以后都得往死里练哩!”
“练就练,我不怕。”胡铁飞将被子铺到我旁边,却见莫天柱靠着被子坐在角落冷眼看我们,胡铁飞也不铺了,跑过去有些愣的问:“嘿,你怎么不铺床?”
莫天柱不看他,淡淡的说道:“急什么!”
大家都停下来看他一眼,赵恒也从铺上退着下来,热心肠的说:“赶快铺吧,呆会不一定还有什么事,集合就不好办了!”
莫天柱站起来,扫了赵恒一眼说:“你可真够行的,铺你的就行了丫净管闲事,我不用你说,无所谓睡哪里!”
赵恒被呛了一顿,也不恼,转过身继续铺褥子,我这人的性格就是好打抱不平,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我听见莫天柱这样说话,直觉得血往上撞,就跪在床上说:“你别整得跟大爷似的,他是为你好你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干啥,在这里别有小脾气,你爱睡哪里睡哪里!”
莫天柱不服了,踢了自己的被子一脚立马站起:“关你丫挺什么事啊,别在这里跟我装孙子!”
**,我从床上跳下来抄起马扎,举过头顶就窜了过去,赵恒和胡铁飞见状死死将我抱住,那边莫天柱冷眼看着不说话,我虽被他们两个拉住了,嘴里却还叫道:“***,欺负银(人)都欺负到俺头上来了!”
“你丫别跟我撒野,我什么没见过,你嚷嚷什么,孙子,你以为爷怕你不成!”
我恼了,说:“咦,你小子倒别跟俺嗑渗了,你啥都见过?你就没见过整,你以为在部队俺就不敢弄你了是不?”
赵恒劝着道:“你别说了,少说两句,大家都是战友多不容易!”说完以后又去拉莫天柱。
我说道:“这小子太不识好歹!”
莫天柱立马回道:“要你丫的管,你还当出头的来了!”
胡铁飞往当中一站,手掌撑着我们两个人的胸前吼道:“别吵吵了,咱们是来集训不是来吵架的,这样太伤感情!”
我才不听他的,边叫还一个劲的挣扎着往前窜。赵恒紧紧的抱着我说:“这都是小事情,没什么的,你别太激动,呆会班长来了就不好了!”听到他说班长,我清醒了些,看到莫天柱站在那里除了犟着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我也渐渐平静下来。
胡铁飞见状马上笑着说:“没事没事,这有什么好吵吵的,大家都赶快弄完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坐下来认识认识,听到没有?都过来啊!”
刚才就卢超一个人远远的在旁边站着,没有过来劝架,却听见他在旁边小声嘟噜着:“龟儿子的你还以为是班长哩!”我听见了直想笑,抖了抖迷彩服刚才的事也就算了。
除了莫天柱,我们几个人坐下来闲聊,俺是东北的,胡铁飞是山东临沂的,赵恒是河北安平人,卢超是四川内江的,当然我们也都知道了莫天柱那丫是北京人,大城市来的要不然怎的那般孤傲。
大家都互相了解一下情况,尤其是胡铁飞,说起事来眉飞色舞,他做着样子挤眉问我:“你当兵之前在家是干什么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莫天柱说:“干什么的?还能干什么,上学,校田径队的。”我明显看到莫天柱“嗤”了一下,嘴角挂起一丝轻蔑的笑。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快,我故意问赵恒:“你呢?”
赵恒白齿红唇的一笑,说:“我、我在家是学武的,小红拳、大红拳练些套路,看到部队挺厉害,一想,来部队也差不多是习武,所以就来部队了。”
卢超夸张的惊叫一声:“哇,你娃子厉害哟,到时有机会给大家耍两下看看撒,也让我们开开眼,我在家也是练了两年杂技,是个半罐子,平时真不敢拿出来露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