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区队长的话,我们的眼睛虽然望着前方,但双手却分明握紧了枪把,当你的意志放在一个大熔炉里熊熊燃烧时,你会不由自主的激情澎湃,你会放弃天地间的一切杂念,在那淬火中永生,你会把那红色的火苗当作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你会觉得你的年青是用来奔腾的。
靶场和训练场是两块紧密相连的空旷场地,在我的概念中除了大我找不到其它任何词来形容,不过靶场是后修的,从训练场通往靶场有一段水泥道路,中间还相隔有一百多个石阶。
区队长将我们带到了石阶前面,下了立定的口令,靶子就在我们的前面立着,我的视线透过层层空气的阻隔,依然狠狠锁定在前面的半身靶上,我们虽说并不是太激动,但眼神却明显变得刚强坚毅起来,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区队长问:“看到前面的靶场了吗?”
“看到了!”
“刚才是跑步过来的,现在得体现一下训练成果,我命令你们,这段路就是前期匍匐训练的考核,卧倒!”
我们马上就听明白了,迫于区队长恶狠狠的压力,虽然知道前面是痛苦,也必须豪无惧色的往下倒。但胡铁飞愣是没有反应过来,人家都倒下了,就他还像一根旗杆四处张望,很是手忙脚乱的样子。
区队长阴沉的看了看还站着的几个人,吼道:“你们是没听着还是怎么的,老子说卧倒,爬!”
胡铁飞身体突然像坍塌了一样的往地上就趴,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看了他一眼,就只能顾着自己了,因为大家都开始爬,呆会儿弄个老末指不定还得挨练,我哪敢掉以轻心。一个区队的人同时爬,水泥地板都被磨得“吱吱”直响,其速度一点也不亚于在操场上,那劲头还真有点抢的意思。
我的身体刚开始接触水泥地的时候到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爬了有二十多米就已经觉得髋骨在猛烈的撞击地板,还有双手触地的时候也磨擦得生疼,更要命的还在后头,匍匐上石阶,上一梯身体便卡一下,不,不是一下而是好几下,身体每前行一步,都是碾在好几格的石梯上,前进一步可不是得经过好几下的碰撞,先是知道疼,是那种钻心的碰撞,比如手指猛的一下戳到石阶上,后面身体便是麻木,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中只有目标,只想用最大的努力将这一任务赶快完成,我们的头脑当中除了前面的黄沙没有任何东西,接近那些黄沙就意味我们爬过了这些石阶。
也就两分多钟的时间,我们先后接近了黄沙周边,但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知道,训练是不讲时间长短的,哪怕只有十几秒时间也可以将人练残废,同时,往往是那些短时间的训练科目,受训者的体能消耗会更大。
等我们爬到目的地,本来是想满身轻松的站起来时,才发现我们根本站不直身子,每个人关节处都已磨破,里面露出鲜红的血肉,我站在原地想歇口气,只觉得嗓子眼像火烧般难受,只得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湿润一下喉咙。
起来站定,感觉手臂内侧有些痒,我将低垂的手臂抬了起来,才发现肘部被磨得血肉模糊,血正顺着肘关节浸透了作训服流到中指尖,然后一滴滴的落进沙子里,马上被吞噬。
区队长和班长从后面走过来,看一下略显凌乱的队伍,说到:“处理一下身上流的哈啦子,马上准备训练。”
我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新兵连发的手绢,用牙咬着一头,另一只手将手绢打个结往肘关节上一系,发现这根本就抑制不住奔涌而出的鲜血,刚将手放下,鲜血立马将手绢染红还是直往下滴,我看了一下左右,又从口袋里掏出手纸往伤口上按,手纸也染红了,我索性不去管它。胡铁飞说:“想止住血很简单,这样,我就不相信它能将沙浸透,你们都试试!”说完就往地上抓了一把沙拍在伤口上。我也不管那么多,慌忙将沙往流血多的地方压,血果然就给止住了,但却灼得皮肉发麻。
赵恒还嘻哈笑着说:“你们看,这刚发的一身作训服又没鼻子没眼了,太可惜,最可惜的我刚把绒衣脱掉就练这个!”
我说:“你现在还要作训服呢,先活命吧,过不了几天这一百多个石阶都成红色了!”我扭头看了看那些石阶,心中一阵惊恐。
卢超也摆头,咧着牙说道:“瓜娃子,他这一句话就把人往死里整哟,这还没开始练呢,呆会格老子举枪都举不起来,你们说还练妈妈个啥子嘛?”
莫天柱啐了一口嘴中的沙,恨恨的说:“这不是来练枪,而是来练人的,人练好了枪也就练好了!”他话说得还挺绕口,什么人枪、枪人的,你还不如整个枪人合一,活脱脱像他妈古代的大侠了。
胡铁飞往前挤了挤,**来说:“刚才爬的时候,我的老二都在石头上磕了好几下,只怕是红肿了,你们有没有被碰着?”
卢超眨了一下眼:“老子还没有结婚,刚才死死的护着呢,为了护着那玩艺儿自己可没少吃亏,你看你看,这肘膝上为什么磨得这么深,都是妈妈的为了护着**子才吃的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