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是为了什么?”
“声东击西!”
“往哪里追击?”
阿杜思考:“第二发子弹根本没有射击目标,虚的,足以证明第一枪是实处。”
“那如果他故意迷惑?”
阿杜断然:“不可能分身,一秒钟前进不了20米。”
“你是说他的真实位置就在我们右前方。”
“应该是。血狼2号,收到回答。”
卢超马上回话:“收到,讲。”
“你们盯住左前,我们往右前追击,左前可能有诈,要注意。”
“明白。”
前方不再有动静,我静卧观察。此时目标都不在视线内,我们看不到胡铁飞,他也看不到我们。
阿杜命令:“往前。”
我义无反顾往前匍匐,身体慢慢暴露在视线下。
王参谋手执电台急喊:“血狼3号,注意危险!”
顾不了那么多,我们继续前行,分队长命令卢超、莫天柱:“压制胡铁飞,短点射。”
“啪、啪、啪!”对面山头瞬间被枪声笼罩,短点射密集,如果胡铁飞在此山头潜伏,根本无法抬头反击。
我们乘势急行,马上近到山坡处,坡体大概有30度角,眼看就要进入死角区。
“小心了,兄弟们!”——胡铁飞的声音。
我精神为之一振,多么熟悉的声音,我的兄弟,你总算让我感觉你离我们不在那么遥远,你就在我们的眼前,兄弟,我们都很想念你……
抬头一看,一根滚木从上面直翻而下,迎面劈来,我和阿杜的第一反应是从两面急撤,收枪就势一滚,耳边隆隆作响,再看,木头从我身旁擦过。**,胡铁飞,我知道你还是我们的兄弟,哪怕你犯了错误,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们,要不然,你不会提醒我们,兄弟啊,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你这都是为了什么啊,你难道非得看到兄弟们的血从你眼前流过你才肯收手么,我们曾经说过不能看到兄弟们的血的啊,这些,你难道忘了吗。
“胡——铁——飞!”我猛叫。虽然退下两米,我起身再也顾不了许多,放身而追。“你回来啊,兄弟们都等着你。”
一口气爬上山坡,阿杜紧跟其后,坡顶已无胡铁飞踪影,阿杜沉着冷静:“右前方,追。”
我们提枪往前,右前方是下坡,有密密麻麻的树林遮挡视线,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路都不曾见,脑子里只有胡铁飞的影子,我相信哪怕他往我跟前一闪,我也能立马辨认出他。
奔出大概一公里,已到两个山坡底,坡底平坦,视线较开阔,一个身影在视线里忽闪忽现——胡铁飞,我眼里已有泪水涌出,两脚想停也停不住:“胡铁飞,你站住。”
胡铁飞掩身卧倒,立马全无,看不到一点痕迹。
阿杜拉住我随即掩于一棵粗树后面,我的喉结咕咕作响:“胡铁飞,你收手吧,赶快投案,兄弟们不想看到你这样。胡铁飞,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们一块儿扛。分队长来了,阿杜老同志也来了,兄弟们全来了,就盼着你能回来,我们血狼分队全把你当做兄弟啊。”
阿杜显得平静:“胡铁飞,我从大兴回来了。兄弟,说实话,我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见面,我们不是同年兵,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一直把自己当做你的老大哥,你是血狼一员,做事情要敢作敢当,不能这样逃下去,老大哥不希望这样,胡铁飞,你听到了吗?”
我的胸口起伏,紧紧的看着前面,下面传来轰鸣的声音,一道铁轨铺在两座山的相接处,货车马上要穿山而过,阿杜的声音被货车的轰隆撞得粉碎。
货车眼看就要飞驰而过,巨大的动力已将脚下土地震得颤动,胡铁飞还在原地没有动静。
“胡铁飞,你到是出来啊!”我满是凄厉的喊。
货车呜咽,还是不见动静,我的心里满是悲怆:“胡铁飞,我出来了,你朝我开枪吧,就能耐就让我死在兄弟手上。”
阿杜也从树后闪身出来,眼里满是迷茫:“胡铁飞,要么你跟我们走,要么你打死我们。”
货车头已露了出来,带着满腔怒吼:呜——
我和阿杜继续向前,100米距离,90米,80米,还是没有动静。
货车全部显现,汽笛声冲天。
“啊!”带着压抑的嚎叫,一团影子平地跃起,横穿火车奔来方向,是胡铁飞,火车继续嘶鸣,我抖枪上腕,胡铁飞和车头不过五米距离,巨大的铁轨磨擦声传来,我的心“咯噔”一下,胡铁飞已踏上铁轨,货车就在他的侧身,再瞄准,狙击镜里的身影和车身几近相接,一节节车厢从狙击镜里穿过,我收枪放下来,货车直接从我的胸海里穿过,带着一团模糊的影子,我闭上了眼睛,一分钟后,货车穿行而过,再看对面,已空无一人,风轻轻吹过,林中的树叶闪动着。
阿杜拍拍我的肩:“通知从对面赶来的干警,是否发现胡铁飞,如若没有情况,他及有可能扒货车而逃。”
“血狼3号,收到回答!”队长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