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巡查至一片树林前,电台里传来分队长指令:“血狼分队注意,血狼分队注意,速到W市郊东面洪港市场处集合。”
“明白!”我急转车头。
赵恒在后面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我的心突的一沉,油门踩重,车往前猛窜而出,赵恒盯着反光镜里问:“怎么了?”
我慌忙掩饰心中的不适:“没事,油门踩多了。”
分队长和白处长已先于我们到达,四周围满了警车、军车,领导正在协调布署行动。
分队长手往东边一指,说道:“1个小时前此处曾发生一起情况,三个流氓污辱一名青年妇女,突然被一20多岁的小伙子制止,妇女报案后声称小伙子是部队的,出手非常凶猛,她看到小伙子扎的军用腰带,救完妇女后不声不响的就走。”
抓捕人员迅速出动,马上把此事和胡铁飞联系起来,方圆近80公里内,一个小时出动了近300人,呈合拢式巡查,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铺开。
王参谋望着纵横交错的小马路,提醒道:“如果大胆设想,妇女所说情况及有可能是胡铁飞所为,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如若碰到,听指挥行动。”
白处长征求意见:“正在缩小搜索范围,如若嫌疑人反抗,是否将其击毙。”
白处长可能还不知道胡铁飞的底细,这话大家听着不怎么顺耳,他是我们部队的人,该怎么处理是部队的事,军事法庭上自会给出裁决,况且,凭胡铁飞的身手,他们这些干警将击捉拿的可能性不大,更谈不上击毙。
王参谋余光往白处长所站地方一扫,提醒道:“他是血狼分队最好的狙击手,如若出手,肯定枪枪毙命,墨菲定律都不可能有,最好是让所有人员穿上防弹衣,提高警惕!”
白处长明白了意思,看他那神色,可能以为胡铁飞只是个二等射手什么的,他马上明白了最好狙击手的含义,抄起电台重申:“嫌疑人是危险份子,所有人员穿好防弹衣,务必提高警惕。”
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已由80公里缩小至40公里范围,电台里突然有呼叫声:“报、报告,我、我这里发现情况。”
分队长迅速按下电台:“你位置?”
“我、我、我在环形公路东、东北边。”
大部分兵力直接朝此地集结,我们翻身上车,直奔环形公路,距离大概有3公里,4分钟后到达事发现场。
是一个新兵,吓得都有点结巴,分队长拍拍他的肩膀:“别着急,说清楚些。”
新兵身上背着八一,看了看远处公路,喉结咕噜一下:“刚才我和战友间隔20米,搜索至这里!”我们顺他指的方向看,是一条堰沟,距离环形公路10米左右,随时可以上主干道,而后面又是大片树林,翠绿的颜色掩映在一片瓦蓝的天空中,符合潜伏的首选地点。“一个人突然从草丛中站立,紧跟着子弹射了过来,正好打在我前方一米处,他站起来朝我们走近,另有三位战友刚想举枪,三发点射马上就钻到脚前草丛,他说‘将枪丢地上是一个战士的耻辱,不想为难你们,你们枪上肩’,另一个新兵还想动,一发子弹直接打到他两条腿中间,好险啊,真的太险了,如果他再打准一点,我们就没命了。”新兵很有些劫后余生的意思。
分队长满脸深沉:“他不是打不准,而是根本不想打准,快说他往哪里走了。”
新兵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得不行:“他故意的?他、他朝马路上扒车走了。”
我们迅速上车,悍马直接绕上环形公路,白处长在车上安排:“通知前方干警,迅速在前方各交通路口设置路障。”
20分钟后,车已至山东河北交界处,两省警方通力协作,道路上站满了穿好防弹背心的交警、公安、武警,各色制服在街道上跑动、穿行,“呜呜”警笛声四处鸣叫,撕心裂肺,一切都在紧张急促中进行。
一辆白色桑塔纳在高速公路上正常行驶,车里只一人,车速平稳,但车内司机的小寸头吸引了交警的目光,马上紧跟其后示意停车,车辆缓缓靠边。
交警推门下车,示意出示证件,司机走出车身,不说话,等近到跟前,突然一招扣腕顶胸将交警击倒于地下……
第一时间内我们赶往事发地点,白色桑塔纳逃出有五分钟,一路嘶鸣,车队在高速路上奔驰,一会儿到了紧邻市区方位。
10分钟追赶,已看到白色桑塔纳,分队长问:“有多远距离!”
孙强拿望远镜测量一下刻度,回答:“800米。”
“林光,摧毁轮胎。”
我正准备出枪锁定目标,“砰”的一声,车身一震,车轮被击中,悍马的泄气保用轮胎只能坚持48公里,胡铁飞已然先对我们车辆射击。
白色桑塔纳还在往前急驰,我和孙强分别侧身向外,狙击镜紧紧锁住飞滚的车轮后方,突然白色车辆加速改为S型行进,此时车距大概600米,车上位置不好,没有足够依托的的地方,发动机在微微颤动,这些都能深切感受到,我将全身下伏,目光压低,瞄准镜大概指向车轮方位,目标随着车辆的颠簸在瞄准区内晃动,这个时候给我的时间太少,只有采取瞬间击发的射击方法,狙击镜还在晃,向左2度,向右3度,手指轻搭,预压扳机,狙击镜正欲往左摆动,弹道吻合,是击发时机,经验带给我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枪身略一抖动,带着猝不及防的速度往前奔进,子弹在天空中无迹无踪,却直指目标车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