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竟有少许闷热,胡铁飞消失近5个小时,大家都在一片焦急中等待,气氛很压抑,带着一丝丝不愿面对的期盼,我们原地待命,陈参谋和班长乘车如离弦之箭从眼前射出,直奔胡铁飞山东老家。
未来不可预见,生活总有征兆,我坐在豪无生机的角落里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胡铁飞最近确实有些奇怪,细细想来,从上次陪我出去喝酒就已经有所显露了,他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情在涌动,看着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因为我自己的事已经搅和得非常难受了,当时也并未在意……
大家都在为胡铁飞担心,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近三年啊,他的笑声、身影都融入了我们的瞳孔,眼睛一扫空气中到处便是,这种感情太复杂了,为他担心着,又害怕出事,希望他安全,又看不见人影,循环的矛盾在心间扩散,撞击得无处可躲。
在这个地方,我们几时分开过这么长时间,真的没有,一时不见都会觉得不自在,我的兄弟,你现在哪里,到底干什么去了,胡铁飞,你不知道大家都等你回来吗,回来吧,兄弟,有处分大家一块儿替你扛着,有困难大家一块儿想办法,俺们不是兄弟吗,胡铁飞!
晚上11点,大家还没上铺,坐在地上等消息,师长已回到师部,分队长在值班室紧守电话。
一阵电话铃音从楼道里传来,四周静得如同冻上了一层白霜,丝丝冷气直抽心底。
沉寂,安静,黑暗,分队长破门而入,眼睛血红:“所有人马上集合、马上,听到没有,马上。”
我们预感有大事,迅速全幅武装跑步立于帕杰罗旁边——这是出了什么事,我们的血液都已凝固。
分队长什么也不介绍,眼里却含着氤氲的湿气下口令:“向右看齐,看前看,报数!”
“1——2——3——”
因为少了一人,从我开始,每个站在胡铁飞后面的人都觉得别扭,报数以往都是固定的,突然少了一人,心里那种难以适应的感觉,总以为自己报错了。
“检查装备。”
我们马上重新开始检查,一一汇报完毕,等着分队长说话。
分队长从排头扫到排尾,眼睛紧紧盯住赵恒:“血狼1号!”
“到!”
“后退一步!”
赵恒后退一步,看着分队长。
“你回去留守,不必执行此次任务。”
“分队长,为什么?”
“这是命令。”
“如果是因为胡铁飞的事,我必须得去,分队长,我们都盼着他能平安回来啊,你让我一个人留下,不是照顾我,而是让我受煎熬。”
“我不是照顾你,你的腿伤不适合长途奔袭。”
赵恒眼里闪着泪花:“队长,我也是血狼分队的一员,我也是你的兵啊,我知道我已经不适合在这里呆了,如果需要,在执行完这次任务后,我会主动申请离开,你对我照顾我知道,在这里,我曾经流过血、流过汗,我并不是赖着不走,我确实舍不得离开,胡铁飞也是我们血狼分队的一员,他走了,我们都有责任将他找回来,你让我回去,难道就是这样让我过早的离开血狼吗,队长,我请求执行这次任务,我的脚虽然不灵便了,但我的狙击枪还陪伴着我!”
分队长笔直的身体突然松跨下来,情感奔涌而出:“胡铁飞出大事了,我是不想让大家再出事啊,我怎么向你们的父母向师首长交待啊。”
队伍呈“凸” 字形伫立在夜色中,看不到任何人脸上的表情,等候分队长指示。
分队长无力的招了招手:“入列吧!”
“是!”
赵恒向前踢一步,立于排首位置。
铁营门打开的声音,两柱强灯直射我们站立的地方,“吱”的一声刹车,强劲的停在我们面前,是两辆“悍马”。
王参谋侧面掩映在悍马充满质感的车身里,沉声说道:“由于胡铁飞自身射击方面的因素,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经师领导协商,直接从上面专拨了两辆悍马,大家准备登车!”
分队长看一眼车身,点点头:“刚收到山东L市局消息,今晚19时许,胡铁飞所在村村长被人击毙于厕所内,有人看到胡铁飞在村里现身,而后不知去向,接师领导通知,我们将连夜赶忙胡铁飞老家,对此事进行处理,务必要将胡铁飞以及身上枪支追捕回来。”
王参谋补充道:“山东那边总部领导已发出通知布署,要求全面配合我们,迅速捉拿胡铁飞归案,我们到达后地方公安和部队有关领导会通力协作,此次事件各级领导很重视,影响也非常恶劣,希望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以大局为重,将胡铁飞带回是最低底线,按师常委意思,如胡铁飞反抗,可将其强行带回。”
随王参谋送悍马过来的小张司机多嘴:“恐怕有困难!”
我们之间本来就非常了解,经他这一说,心里更加复杂起来,要说抓他,肯定是有一定难度,经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仿佛朝夕之间的事,我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