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斜斜射进窗户中,照在我们军绿色的被子上,我就那样一个人光着膀子做一会儿想一会儿,我甚至想起了疼爱我的母亲以及话不多的父亲,心中的信念更加执着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做着做着最后居然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我们来到J师训练基地的第三天,刚出完早操回来,阿杜又到了班里,拿卢超私下的话就是“炊事班的人就是舒服,吊事都没有,成天吊着腿到处晃荡!”这话真没错,在炊事班能有个啥,不就是做做饭么。
这次他满脸是笑,我们也猜出来他昨天并没有将事情告诉班长,但对于他的到来我们持冷漠态度,哪知他兴致倒挺高,笑着将手中的塑料袋一抖说:“杨班长,给拿点水果过来了,来来来,大家都过来尝尝!”他是那般热情的招呼我们过去,看着他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个人又油腔滑调又喜怒无常,昨天***还黑着脸整了我们一顿,今天却从炊事班弄了些水果过来,看到我们都站得远远的矜持着,阿杜立马又将脸黑了下来:“杨班长,你们班里的新兵真是太不给面子,请吃水果还愣着不过来!杨班长你给发个话,让大家都过来尝尝。”
班长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嘴里啃呢,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在那里吃独食,眯着笑脸说道:“还不快一个人过来拿一个,谢谢你们阿杜老同志!”
我也不再客气,过去就捡了一个说声“谢谢老同志”,阿杜眯着眼看我们一个个拿了苹果,然后站了一会儿便满意的走了。
我们在训练基地这种兔子都不撒尿的地方,何曾看到苹果这么高档的水果,我拿过来就开吃了,也不知道班长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说道:“林光你可真够实诚的,卫生都没有搞完就开始吃,你看看其他人,起码得把卫生整完了再吃吧,你说呢?”又商量开了,他这一商量肯定就是我有问题,我看了一眼其他人,果真除了我以外都把苹果捏在手中呢,而卢超还竟然放到了一边——我就不相信他不想吃,但是当我看到连胡铁飞都没有动那个苹果的时候我算彻底认了——胡铁飞都没动我都开吃了,你说班长看到了能好受么,这不跟他享受一个级别了,在班里就他在吃,我也跟着吃,算我不知趣,我立马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将苹果从手里拿下来,然后狠狠的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班长看到我的狼狈相,问道:“好吃吗!”
**,这叫我怎么回答,不就是个苹果吗,但对于班长的话我绝对是言听计从的——在部队我不跟班长对着干,这是我的当兵准则,我就装傻,笑。班长看着我笑也不跟我计较那么多了,问道:“昨天晚上我叫你睡了吗?”
我猛然醒悟了,就是为这事啊,我说:“没有,班长!”
“那你就睡了?”
我就继续装,把自己说得要多惨有多惨:“班长,俺昨天一直都在做,不知做到了几点,好几次都从床上栽了下来,班长,你看,俺的胳膊肘!”我把前两天背枪磨过的血痕给他看,班长轻轻扫了一眼,反正也不知道他信不信,我继续说:“俺做着做着就不太知道时间,刚开始俺想叫你又怕打扰了班长休息,昨天晚上基本上都没合眼!”
班长笑着看我,看得我的脸上直发虚,他摆了摆手说:“行了,我看你挺精神的,去搞卫生!”
我马上将苹果往迷彩裤兜里一塞,背转身摆鞋台去了。呆会班长走了,胡铁飞过来碰我一下:“你可真能掰啊,说得就像真的一样!”
我故意沉了脸说:“你别瞎扯,俺那疙瘩不兴忽悠人的!”但一想起来晚上的训练科目,我就有些发怵,问道:“你怎么出的汗,俺愣是憋都憋不出一滴汗来!”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说:“我就是好出汗,跑个1000米都大汗淋漓,他们都说我虚,但我身体绝对棒,你们信不信!”
我故意用不相信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他就有些急了,说:“你别不相信,每次体验的时候我都是过五关斩六将的!”
就这丁点事你着急什么啊,我连忙说:“信信!”他满意了,喜滋滋的扶了扶脸盆架,还一个劲的叫着我:“林光,你看这脸盆架摆正了没有,是不是有些高?”
我不看说:“挺好!”
8点钟的时候,我们整装待发,脚上穿深统高腰迷彩鞋,绿袜子绿裤头,一色的迷彩服,扎好武装带,一个个将帽子前沿都用手捏齐下压,整得有点像鸭舌帽的搞头,不过这身装备着实没什么,离我们想象当中的东西简直是差得太远了,在我们的概念中,那最起码得配备伪装服、狙击枪、手枪、刀子、地图、指北针、无线电、星光夜视镜或前视红外线等等这些最根本的东西,但是到目前为止啥都没有,不过想想没有就没有吧,这训练不才刚刚开始吗。
正式训练前区队长在队伍前讲话,我们早领教过区队长的厉害,你想想直接提干的能不厉害吗,在部队你可以不尿从学校出来的干部,但绝对不能不尿直接提干的,这是当兵的一条真理,你不服还真不行,哪个提干的没有两下子,我们一个个都站在队列里挺得笔直,纹丝不动的听着区队长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