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不解的看我一眼:“我没逼你,这样不也是为我们好吗,部队不让战士谈恋爱你不是不知道,真要我们都考上了军校,这个条件不就克服了?你什么都没想,一丁点儿都不负责任,我们之间的事你根本没考虑!”
说真的,我不想我的狙击手生活就这么样不明不白的结束,我哑口无言,来当兵,我真没想那么多,只打算让自己做一个血性男儿,进了狙击手培训基地,狙击枪便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只想让我的军旅生活变得更有意义,为生活而经历或者为经历而生活,我显然选择的是前者,我的狙击手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不想这么快失去它,但当一个战士是我的职责,我们既是普通的,又是不普通的,我们手里的狙击枪足可以证明一切,但仅有这些就足够了吗,我的内心有些矛盾了。
这场争论不欢而散,胡铁飞买完牛奶回来,根本没看到我们两个阴沉的脸,见我们不说话,还一个劲的问:“怎么了?”
我摆头看其它地方,说:“没什么!”转而对陈雪说:“我们先上去,时间差不多了,等着我们回去呢。”
陈雪未置可否,点头道:“嗯,执行任务时小心点。”
我们上楼又呆了一会儿,赵恒看到我的样子可能想问情况,见大家都在场,他始终没开口。
回去后不久,陈雪打来电话,再次让俺考虑和她一起考军校的事,说真的,能和她呆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有时候人生为了一段经历就得舍弃另一段经历,但我难以做出抉择,经她一连串的劝说,我有些动摇了,我只有告诉她,再等等,或者以后我可以把握。她轻轻的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6月7日、8日两天是全军文化统考,我没忘打电话祝福陈雪,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
6月中旬,赵恒顺利出院,大家都非常高兴,分队长专门叫炊事班加餐庆祝,王参谋也赶了过来,喝酒,一人一钢碗,好不欢庆!但时间不长,赵恒腿伤的后遗症就体现出来,医生虽说没大碍,是较之一个正常体能的人来说,伤愈以后确实无大碍,但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下,赵恒的伤根本难以胜任,如长跑、潜伏等训练,伤痛部位会影响拉力、耐力、速度,这都是一个狙击手的弊病,分队长在训练的时候已经挺照顾赵恒了,但我们却明显感觉到他的退化,都为他担心起来,怕他思想上有压力,但赵恒是一个乐天派,心境保持得比较好,成天阳光般笑容挂在脸上。按理说,这次执行任务,赵恒因为狙击敌人而受伤,是有功人员,理应受到奖励,但师里好象有个不成文的规距,就是说像我们专门执行此类任务的血狼分队,如果每成功执行一次任务记一个三等功,那每年每人都有好几个,三等功如此寻常也不好办,所以无特大情况,倒并不给记功,好象这属于我们职责范围内的事,上面根本不提奖励,王参谋也争取过好几次,终因为参谋未带长,而无果而终。
接过望远镜,目标时隐时现,尖刀闪着刺亮光芒,架在人质脖子上,房间里开足了煤气,猎杀行动,开始。
六楼,平房被烈日炙烤,目标持刀狂吼,暴戾的在房间内左冲右突,窗户打开着,在外面近30米处都能闻到强烈的煤气味道,刑侦白处长将望远镜放下,介绍情况:“作案手法看,此人系惯偷,沿空调机攀上六楼,作案时被室主发觉报警,遂挟持人质,并将室内煤气打开冒死抵抗,此歹徒已危害公共安全,现正疏散楼内所有住户。”
我们根据周围地形,马上做出反应,要想狙杀敌人,必须先找好射点及潜伏方位,居民楼正好六层,临街而立,马路对面一样,同是六层红砖楼,仅一路之隔,若去其它地方寻找射点,将会被楼层和树木等障碍物阻隔,选择对面六层楼为射点,也并不是好事,目标距离太近,容易被其发现,同时距离太近并不利于射击,此马路对面100米不到,顶多70米模样,这是一个考验。
分队长看一眼楼上,沉思道:“硬取肯定不行,如何实施营救?”
白处长指示:“确保人民群众财产安全,把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度,必要时对敌人实施致命打击。”
大家会意,分队长和白处长碰头,果断做出抉择:“目标情绪激动,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做出鱼死网破举动,现在,2号、3号一组,征用对面**A号楼。”
我和卢超答:“是!”
“4号、5号一组,征用对面中翼B号楼!”
“是!”
“6号、7号一组,征用对面右翼C号楼!”
“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分工,分队长有意锻炼我们,他改变以往方法,将士官放一组,我们上等兵放两组,赵恒暂时做为机动留守。
“找好最佳扇面潜伏,听命令对目标实施打击!”
检查电台、装备,按划分,人员跑步就位,找好狙杀位置潜伏,三管狙击枪迅速架起,瞄准目标所在窗户,10分钟后,确认楼内所有人员已安全撤离,分队长在下面调度:“各组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