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超瞟我一眼:“是不是哦?”
班长将马扎往前拖了拖:“卢超你还讨论吗,你管人家哪来的电话?”
“不是班长,我在想,我妈来电话队长从不亲自叫,他妈一来电话队长就亲自叫,这个问题我闹不明白哟。”
我说:“你闹不明白的多着呢,你想去吧。”
班长看我俩一眼,喝道:“你们两个接着讨论!”这小子嗝屁了。
大概5月中旬,我们去师医院看赵恒,他的伤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地自由走动,卢超一见到他,就惊叫:“我的妈哟,赵恒你精神状态很好嘛,养得又白又胖的,几时我有机会也来这里住住!”
赵恒穿着病号服,坐在床头:“你要来住也行,但最起码也得有个流鼻血的病吧,连鼻血都不流,怎么来住!”部队医院就是这个操行,别说流鼻血了,就是感冒也有人愣是赖着住两个星期还不走,非得清床位时往回赶。
大家都笑,孙强看了看四周,乘分队长和班长去询问病情,爆料:“每天都有一小女兵来照顾,我看没精神也不行。”
“你娃行哦,怎么这么不老实,快说快说。”卢超赶紧追问。
赵恒看了看胡铁飞,有些着急:“老同志,你答应保密的,怎么又说出来了。”
莫天柱连眼皮都没抬:“保密啥,没缺筋少弦的人都知道,就是那小女兵苏灿。”
这回轮到孙强纳闷了:“行啊,你们早就认识了,敢情我还蒙在鼓里呢。”
胡铁飞冷不丁来一句:“她都过来了?”
室病房里暂时安静一下,气氛有些尴尬,胡铁飞内心波动非常大的模样,眼神闪烁不定,也不见他说什么,赵恒马上对着我们解释:“她非得来,我真没办法,我知道,这样不好。但、但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他脸上满是内疚,像做错事的孩子,大家知道他这是说给胡铁飞听的。
胡铁飞也不表态,田龙坐在床铺旁边,不解的问:“这都是怎么了?”
大家都知道胡铁飞对苏灿好,苏灿却对赵恒不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灿对赵恒有意思,胡铁飞好象经过了激烈的思想的斗争一样,下狠说道:“没事,我们早就认识的,是朋友!”
孙强还不大明白这里面的关系,立在床头说:“我看恐怕不是普通朋友这么简单,这小女兵成天满脸高兴的样子。”
赵恒脸又红了,赶紧求所有人保密,大家都答应,就这样把话给岔开了,赵恒又像以前那样朝我一个劲的挤眼,我从旁边靠到了他病床前,他意味深长的说:“林光,你下去帮忙我买点牛奶!”
他着重说了下去两字,我已深领其意,这玩艺儿战友情谊就在这儿体现,配合得多默契,俺知道他这是给我创造时间去会陈雪,我赶紧说:“行,没问题,走,胡铁飞跟俺一块儿去!”
胡铁飞还转不过弯来,好象不太愿意的样子,嘟嘟着:“买个牛奶还要两个人。”我扯上他,到楼下,将钱塞给他,说:“去吧,买回来叫俺,俺去找陈雪!”
胡铁飞眼睛瞪得大大的:“赵恒可是叫你去买的。”
我说:“他是让你去,让俺来找陈雪,这你都不懂,配不配合工作?”胡铁飞在那里摸着头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好象懂了的样子,“咚咚”迈步就走。
我轻车熟路进门诊找到陈雪,陈雪看到我突然出现,异常欣喜,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一空病房,她回身惊呼:“你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笑着看她:“来不及,班里都来看赵恒,现在顶多还有20分钟时间就得走。”
“这么快啊,他恢复得不错,好几个人照顾呢,苏灿有空就过来看他。”
我嘿嘿笑着:“嗯,听说了,这不像当初你照顾我一样吗。”
女人就这样,她故意问:“你还记得啊!”
“是啊,这不昨天做梦头又破了!”
陈雪笑,转而收了脸说正事:“上次给你说考军校的事,你再考虑考虑行吗,要不我俩一块儿考。”
看她一本正经的,我说出了心里话:“我真没想过考军校,当兵俺是凭一腔热血来的,俺就觉得存在的价值先是一名合格狙击手,而后才能容俺考虑其它,说得直接点,当兵是奉献尽义务,考军校是追求更大的发展空间,有点索取的意味,俺是来奉献,不是来索取的,这就是俺的打算。”
陈雪的眼里滑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忧郁,抬头:“你不总是标榜优秀吗,不思进取、不往前走,怎么能证明你的优秀?”
这可真是两码事,概念上的混淆,我马上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赵恒,激动的说道:“我怎么不思进取了,难道当军官就能证明优秀吗,在部队,士兵是最优秀最无私奉献的一群人,他们不图回报,他们默默无闻,但他们却是部队的根基,他们往往把最辉煌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却总是独自一个人扛着各方面带来的压力,这还不够吗……”
陈雪继续争辩:“每个人都知道,不想当将军的不是好士兵。”
我反驳:“你别总是这样套概念,照这样说,好士兵都想当将军,成立吗,你要是考军校我支持你,但你别逼我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