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声音在楼道内碰撞。
我们转身准备离开,身后响起分队长问陈雪的声音:“赵恒的病情怎么样了?”
“失血非常多,还在手术当中。”
“腿部是否有影响?”
“说不好!”
我们怀着悲怆的心情从楼道内冲出,大口大口的呼吸外面新鲜空气,一股热血只有在心间沸腾,回去路程将近有10公里,一行四人深吸一口气,奔上征程。
回去时已近下午5点,田龙将我们押送回来,安顿一番,又开车返回。大家急等赵恒消息,坐立不安,都没吃饭,1个半小时后,分队长们还没回,更不见一丁点赵恒的消息,大家心里都火烧火燎。
胡铁飞坐在马扎上低着头,不解的问:“怎么还没消息呢?”
卢超看着胡铁飞国字形的脸说:“是不是手术比较复杂有什么闪失哟?”
三个人都瞪眼看他,这小子马上低下头。我提议:“我们也别闹事了,去医院看着赵恒吧,这样等我的心都快麻木了,无论如何大家都是生死线上的兄弟,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支持!”
卢超问:“怎么出去?”
胡铁飞说:“遛出去,赵恒伤情还不明了,即使再跑一个10公里也要到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
卢超:“分队长批评怎么办?”
我说:“怕什么,我们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误,再说看兄弟战友有错吗?即使有事我们扛着,怕什么!”
莫天柱啥话也没说,站起身就开始收马扎,大家无异于用实际行动支持刚才的想法。大家正要出门,胡铁飞叫道:“都把钱带上,给赵恒准备点补品啥的!”
莫天柱在门口打一个转说道:“你想得还真周到,来来,快凑凑,看有多少银子,谁不都拿出来谁是孙子啊。”
我迅速折转身打开小衣柜,所有的钱拿出来竟然有400多,莫天柱把一个精致的皮包往桌子上一扔:“这儿有3800,我告你们,你们可别打小报告,谁也别说我身上有这么多现金。”
卢超上前两步,将皮包打开拨拉看了看:“你龟儿子行哟,几时藏着这么多现金,叫班长知道了,非要你存银行不可。”
“别那么多废话,快掏钱!”
胡铁飞抠抠嗦嗦从兜里摸了半天,一大堆毛票往桌子上搁:“我就这么多,来部队时知道管吃管喝没带钱,存一段时间还寄回家去,现在手上就剩62块3毛!”说完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说:“没事没事,大家尽力了就行。”
卢超也掏出了300多块钱,大家往莫天柱皮夹里一塞,马上出发,装作散步似的往营门口一看,傻×了,运输连有名的“事儿妈”站在营门口摇晃呢,***呈不规则圆圈运动,一会儿前挺后收,一会儿当摆钟。
我们在大操场周围转圈寻摸,想找个办法对付这个难缠的主儿。当然,至于为什么叫他事儿妈,肯定是有经历的,俺有好几次从土豆的哨上遛出去,结果回来的时候偏偏碰他上哨,“事儿妈”就把我给拦住了,非得询问我干什么去,还查登记,我说俺执行任务去了,他将经常坐驾驶室的***一晃,挡在了我面前,说这、这不行,我得打、打个电话问、问你们领导,我一看,还他妈是个结巴,巴不成是个二愣子,狠狠的看了看这小子两眼,马上骚眉耷眼的说,真的老同志,俺就是去买了两包烟,说完往哨楼里放一盒,他看我一眼,说烟、烟放、放那儿吧,我一听大喜,这小子见到好处激动得直发颤音,刚要告谢往里走,他又慢吞吞补一句,我请、请、请你们队长来抽,我一听蒙了,这他妈不玩我吗,还不能发作,马上将烟拿起揣自己口袋了,说得,俺就是给队长买的烟,你叫吧!他结巴了半天真把队长叫来了,将俺给狠批了一通,还不忘表扬“事儿妈”,“事儿妈”非常郑重的点头,好象下次更要忠于职守一样,所以只要看到他上哨,俺们都绕着走,这没办法,你跟他说不清,他一结巴能将你气死,我将这事儿往大伙当中一拾掇,一致意见是“事儿妈”得挨整,莫天柱说,丫拦过我好几次呢,害得我只有坐马路牙子边等他下哨才进来,整他好说,经过“信息组”暗访,初步方案立马定下来,胡铁飞张嘴叫来了土豆,几个人谋划实施,等事儿妈上哨的时候,我进值班室往他哨上打电话,他刚一接,俺就挂,重复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我听到话筒里传来入、入你,俺赶快将话筒给扣了,可不想让这小子问候俺妈一通,此时土豆正装作没事似的站在窗户边看,突然大叫报告,连长,营门哨有情况,连长看着他问,什么情况,又一惊一咋的,土豆喘着气说,我看见老同志一会儿进哨楼接电话一会儿出来,很紧张的样子,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他们连长说是吗,探头就往窗户外看,此时我正在继续把电话打烧,连长正好看到他又重复了两三遍,口里还嘟嘟喃喃的,打到第七遍的时候我不打了,电话又一次响起,“事儿妈”张嘴就结巴,入、入你妈,你他妈有病啊?他们连长说,什么?老、老子问你是谁,打了电话就、就挂是什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