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车!”我正准备往地下通道跑,见周若打好车在十字路口叫我,急忙转弯钻入出租车扬长而去。
我将士兵证交到女兵手里,把执勤登记本给撕了,薛茹雨满脸兴奋的说:“好刺激哟,那两大个差点将我们的士兵证给没收了,早知道林光你这么厉害,我才不怕他们哩,周若姐,下面咱们去哪玩?”
周若说:“你就知道玩,林光的衣服都给弄丢了还怎么玩,呆会到西单再遇上纠察恐怕他只有穿背心了,再说让领导知道了这事,回去挨处分怎么办!”
“怕什么,到时真兜不住了,你不给你爸打电话我给打!”
“那怎么行,任何事情都得有个度,不能太随意!”
“怎么不行,你这次来不就是……”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我说:“怎么了?你们真怕俺会光膀子,不会那么背时吧!”
周若说:“真有可能!东边是天安门,西边是西单,都是繁华地段,应该都有纠察,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没玩好,相当于任务没完成啊,我心里惭愧,坐在车里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只好往回走,离营门不远,见笑面虎班长带着几个兄弟远远的在等着,我一看这架势,想也用不着这般隆重吧,统共就一天没见面的,我小声问女兵:“他们这是干什么?”
薛茹雨说:“肯定不是要表扬你!”
甭管表扬不表扬,我张口就喊:“班长,俺们带回不少好吃的!”
从班长的笑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痕迹:“好吃的先放下,先去一趟会议室!”
“班长,啥会来得这么紧急!”
胡铁飞站在旁边直朝我咧咧,卢超也憋着笑,我一看这架势,想到不可能是好事,要不然这两人不会笑得这么猥琐,随着班长一路来到二楼会议室,门一推俺就想出去——一名少校带着被打的纠察在等我,“就是他!”纠察往我头上一指,几乎蹦了起来。
既然跑不了,我只有干干的扯上笑:“分队长,这是?”
冬冬脸色不惊不怒的看我一眼:“林光,你的上衣哪去了?”
“我刚才热就脱了,要不回班给拿来?”
“还狡辩,纠察队的同志给你送衣服来了!你过来,看看这件衣服除了我们分队哪里还会有?”
我挺胸过去假模假样看了看臂章,说:“是我们统一发送的特种作训服!”
纠察哥们气得直哆嗦:“你、你还不敢承认!”
“分队长,俺发誓,这衣服真不是俺的!”
“你、你说谎不脸红!”——那就对了,说明俺心理素质好。
少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分队长同志,你们这里的兵作风恶劣还不诚实,衣领内写着名字都不承认,这样的兵恐怕思想有问题,希望你们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冬冬脸沉了下,来回踱两步,把会议室的桌子一拍:“少校同志你放心,严肃处理,绝对严肃处理,杨班长!”
“到!”
“带林光去禁闭室好好反醒,叫军械员填好处分表,通知基地的梁刚区队长,问一下阿杜那边是怎么回事!”
“是!”完了完了,分队长什么都知道了,连阿杜冒充指导员那档子事都给抖了出来。
“少校同志,下一步的处理结果和林光同志的表现会进一步通知你们,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你看好吗?”
“我们都是领导干部,要本着为战士负责的态度来处理此事,洪班长你过来,看被你们的兵打成什么样了,我在部队这么多年,还没见到军容风纪不整还敢反过来打纠察的!”我心里想,那是因为你们纠察瞎牛气,有几个人不恨?
分队长赶紧打圆场:“一定一定,是我管理不严,等有机会一定登门赔罪!”
两人带着一脸怒气走了,分队长说:“林光啊林光,你是死也不承认是吧,需要我把两个女兵叫来一块儿问问吗?”
看来分队长是把住了我的脉向,真要把女兵叫来问这人就丢大了,我赶紧说:“不用不用,分队长,我不是不敢承认,我是怕承认了丢咱分队的人啊,再说两个女兵那可是上级领导机关下来的,我只把人家当领导对待哩,有人没收她们的士兵证,我为了维护上级领导机关的利益只能跟他拼!”
“你考虑得还挺周到,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一点悔过的表现,杨班长,马上将林光关到禁闭室!”班长连推带搡,就像赶一头老驴将我送进了禁闭室,就这样,俺连班都没回,还没来得及和兄弟们打声招呼就进了“宫”。
禁闭室在操场的东北角,紧挨营门哨兵,整个就是一火柴盒,火柴棍就是钢条,禁闭室全长仅三米,高一米五,铁条焊窗,班长把我请到了里面,扔进来一本条令,铁锁往上面一挂,铁锈直往下掉,看来好久没人去里面“享受”了,这把俺都当成“敌特”看了起来,我心里也是满肚子气,分队长就听人家一面之词,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带女兵出去玩儿是冬冬交的任务,俺真是当成任务来完成的,目的就是玩高兴了就成,谁也不知道会碰上这档子事,退一步回来说,就算这事我有错,但那纠察狐假虎威的熊×样,走路都迈着八字腿,搁谁看了都烦,打了以后就老实了吧,刚才不还垂头丧气的,想到这,心里总算消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