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彭提议到豆腐张家喝茶,段一飞从心里不赞同,面对碗儿的父母,他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自己在骗人家女儿,自己和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披了一个外衣。虽然碗儿去段一飞那里张氏夫妻未必不知情,为避免尴尬,段一飞觉得还是不去为好。对韩彭、毕节二人,他还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可以不去的理由。
三个人走到豆腐张家大门口,韩彭刚要上前敲门,就听段一飞道:“你们看那破落的庙宇,听说那地方夜里经常有鬼火,并且经常闹鬼,我们不妨过去瞧瞧。”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韩彭听段一飞这么一说,放下准备敲门的手,道:“咱们头一次来豆腐张家,还是夏天吧,那次你们进屋喝茶去了,大热天就剩我一个在外边,当时我去那破庙乘凉。一觉醒来就感觉那破庙的正殿有些不对劲。后背凉飕飕的,总感觉阴风阵阵,那么热的天还起一层鸡皮疙瘩,十分可疑,闹鬼我看不意外。”
毕节接言道:“那破庙原来不是破庙,几十年前还是专砍人脑袋的刑场,后来不知怎的,刑场就搬城西去了。有一个姓杜的富户出钱,在原来刑场这地方盖了一座庙,目的是镇住那些死去的犯人的阴魂。不过这座庙自建成那天起就传说闹鬼,一直没有香火,也没有人住,后来就破败了。”
“刑场最早设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韩彭有些惊奇。
“二十年前你还穿开裆裤呢,当然不知道,这里最后处死的一个犯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米石峰,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采花大盗……”毕节断断续续讲述着那场惨案,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三个人说着话慢慢悠悠朝破庙走去,段一飞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将韩彭、毕节支走,他实在不愿意去豆腐张那里喝什么茶。他也没指望在破庙里有什么发现,三个人转上一遭,然后直接回府,这事就算过去了。
三人慢慢走近破庙边沿的残垣断壁,距离破院墙还有几丈,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隐隐传来,三个人不由得一惊,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那是一种极微弱的呻吟声,断断续续轻灵之极,若非他们耳力极好,根本听不到声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