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数月前的一个夜晚,柳七酒后无聊,在街上昏昏沉沉瞎逛,无意中走到蜡像馆门前,抬头看一眼面前这座三层高楼,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牌匾上“蜡像馆”三个字格外醒目耀眼。蜡像这东西柳七也仅听说过,并未真正见过。抱着好奇之心他缓步走进蜡像馆。
柳七在蜡像馆看到的情景和段一飞差不多,稍有不同的是段一飞上三楼之后立马又下来,而柳七借着酒力在三楼过了夜。
段一飞听着柳七从几年前讲到现在,无外乎就是他跟谢玉英那点事。他跟谢玉英的感情再怎么深,再怎么天各一方有情人难成眷属,终归只是他与她之间的事,跟旁人毫无关系。越听越乏味,又不好意思打断,驳了这位老兄的面子也不好,只有硬着头皮往下听。
自从有了蜡像馆那**的一夜,柳七渐渐成了蜡像馆的常客,那种新鲜与刺激跟青楼妓馆比起来又别有风味。
五天前的一个晚上,柳七在蜡像馆二楼挑选中意的蜡人,转来转去猛然间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了。眼前这尊蜡人太像一个人了,不仅是像,简直活脱脱就是她。尽管数年未见,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却无可替代,对于她的音容相貌柳七自认为绝不会看错,她就是谢玉英。
听到这段一飞心里一动,“你是说一尊蜡人像像极了你的情人谢玉英?”
“何止是像,分明就是她,那眉毛、那眼睛、那脸蛋,还有那肌肤,啧啧,我对玉英的身子太熟悉了,那尊蜡像跟玉英简直一般不二,就连……就连左乳上那颗浅浅的红痣都分毫不差,世间会有这等稀奇事!”柳七原来低沉的声音略显奋亢,情绪有些激动。
“那后来呢?”段一飞问道。
“后来,后来就将这尊蜡像抬上了三楼,借着灯光我看了又看,这分明就是我失散已久的玉英啊。我叫她,喊她,撕扯她,可她理也不理,一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好像我根本不存在。”柳七缓缓道,声音已有些哽咽。
“柳兄,不要太执着,那真的只是一尊蜡像。也许是你思念谢玉英太深的缘故,故而会对一尊神似玉英小姐的蜡像动感情,产生幻觉。”段一飞宽慰道,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有根据,因为他亲眼看见过一尊蜡像像极了邻居家的女孩郭凤,又亲眼看见两个伙计不小心将一尊蜡人像摔碎,因而他对柳七的话持九成九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