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之际，门吱一声打开，更强更明亮的光线透进来，段一飞下意识的一闭眼。等他睁开眼，一个灵秀的身影出现在床前，这是一个十七八岁清清瘦瘦的女孩。见段一飞睁开眼，女孩欢快的朝门外叫喊：“爷爷，这人醒了！”声音委婉动听，好像黄鹂在歌唱。
好半天屋外才有了反应，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人还没有进屋，剧烈的咳嗽声先挤进屋里。随后，一个佝偻驼背的身躯走进屋里。
这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须发花白，皱纹深深印在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上，岁月无情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印记。老者原本身材很长大，不过腰弯的像一只活着的大虾，使得他看起来比叫他爷爷的那个女孩还要矮几分。自从老者进屋，剧烈的咳嗽就没有停止，听得段一飞浑身发毛，生怕老者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把心肺从嘴里咳出来。喊他爷爷的那个女孩好像并不在意，似乎她早已习惯了这一串串令人心惊肉跳的咳嗽声。
“爷爷，你看他醒了。”女孩摇着老者一支胳膊，莺语道，俊秀的脸上浮出一丝惊喜。老者对女孩的举动视而不见，用浑浊的眼神看看段一飞，扭头对女孩说道：“水儿，你去熬一碗药来。记着出去时把门带好。”这个叫水儿的女孩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她有些纳闷，熬药就熬药，干嘛还要把房门带上。不过爷爷既然发话，她还是要听，走出房间后反手将房门带好，屋里的光线顿时暗淡下来。
老者佝偻着身子盯着段一飞，突然浑浊的眼神里放出一缕精光，“说吧，你是什么来历，如何会落尽扬子大江，腿上如何会出现那个古怪的伤口。不要再老夫面前撒谎，老夫能将你从大江里捞上来，就能把你扔回去。”
老者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语气缓慢，却有一种不容反驳的气势。老者剧烈的咳嗽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好像在他问完话之后就没有咳过，又好像在问话之前咳声就已经停止。屋里一片沉静，好像在给段一飞足够的考虑时间。屋里的气氛令他很不舒服，这分明是审问犯人的语气嘛，他甚至怀疑老者刚进门时的咳嗽声是装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