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张家在平民区的东北角,三个人赶到张家门前飞身下马,毕节将马缰绳交给韩彭,自己上台阶轻轻扣打门环。段一飞驻足四下望了望,豆腐张家后面是一大片菜园子,由于才是初夏,绿油油的各种蔬菜还没有成熟。菜园子后面是一片乱坟岗,里面杂草丛生,枯树、灌木横七竖八乱作一团。东面隐隐约约有一座破庙,不过这座庙好像很多年没有香火,同样是杂草丛生,有一些残垣断壁已经完全被荒草淹没,庙里依稀有几株古柏,棵棵都有一搂来粗,粗枝大杆傲然挺立的古柏似乎向人们诉说着这座破庙的沧桑历史。段一飞暗道,后有荒坟旁有破庙,四下树木茂密、阴盛而阳衰,这是阳宅风水上的大忌。
此时大门轻轻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看见敲门的是一个差官,后面还有两个官衣打扮的牵马站立,老汉稍微愣了一下,赶紧哈腰把三个人往里请,“三位官爷,里面说话,里面说话。”这位老汉正是豆腐张。段一飞把马缰绳也交给韩彭,自己同毕节走进院里。
“老婆子,赶紧沏茶,官差老爷来了!”豆腐张边引路边朝屋里喊。
豆腐张家的院子原本不小,后来盖上了东西厢房,院子中央还种了几畦蔬菜,才略显得窄小。小院不大,收拾的倒十分干净,东厢房房门大开,里面石磨、木桶、水缸、灶台一应用具齐全,不用说,这是做豆腐的作坊。西厢房房门紧闭,连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陈设,根据张氏交代,这应该是碗儿的卧室,段一飞暗想。
段一飞、毕节走进屋,张氏把茶已经沏好。两人谁也没有喝,一同进屋去看碗儿的情况。自从夜间闹鬼,碗儿已经同父母住在一个屋。
碗儿双眼紧闭平躺在床上,由于天热只穿着件薄薄的内衣,身上盖着棉布床单。段一飞近前看看她的面色,白得吓人,连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如果不是胸脯上一起一伏还有呼吸,俨然已是一个死人。看她这样子,明显比早上去府衙那会儿严重得多。段一飞一皱眉,回头问豆腐张夫妇道:“她什么时候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