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飞再也压制不住,啪……手中酒杯捏成碎末,左手腰间一摸,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亮在张文面前。旁边的韩彭也霍然站起,一只手重重的握住刀柄,很快又有一双手握上去,是毕节。毕节努力控制着韩彭,不让他有什么过分举动,他知道冲动的后果不是在场的人所能承担的了的。
张文盯着段一飞那把刀,一阵冷笑,“嘿嘿,跟我亮家伙,有本事朝这砍。”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现在尴尬的反倒是段一飞,被张文这么一叫嚣,手中那把刀反倒没了主意,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砍他一刀,后果实在不可想象,弄不好知府杨大人也得受牵连;收回刀吧,又不甘心,张文这小子实在太嚣张,又好像吃准了段一飞不敢怎么样他。真是进退两难。
空气凝固一般,所有的人好像都没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声太大而影响大厅里脆弱的平静。
“八木先生到……”楼下传来店伙计清脆的招呼声,紧接着噔噔噔……有上楼的脚步声。来者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戴逍遥巾,浑身上下一身淡青色的丝料服饰,衣料不算考究,穿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合适,别看年过四旬,浑身透出一种儒雅与智慧。
来人对这里的尴尬场面似乎不在意,好似根本没觉出这里的火药味一般,踱着方步径直朝张文走去,“张都头,杨大人有请。”
张文一看这人,脸上的霸气先削了二分,“杨大人找我何事?”
“这个,在下也不知晓,张都头回府衙一问便知。”来人答道,说话的语气相当随和柔软,令人听着就那么舒服,再浓的火药味在这种语调下都会消失殆尽,教你想发火却发不起来。
张文冲段一飞一阵冷笑,“姓段的,这笔账张爷我先记着,咱们以后慢慢算!”说完一甩袖子走下楼梯。
大厅的空气顿时缓和下来,人们纷纷朝这中年人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中年人在场的捕快们都熟悉,正是府衙的师爷,人称八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