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见张文、张平兄弟进屋,礼节性地向兄弟俩打个招呼,只有段一飞没有表示,张家兄弟也没拿正眼瞧段一飞一眼。在座众人没一个瞧得上这兄弟俩,要本事没本事、要能耐没能耐,有好处紧着往前钻,有危险躲得比谁都快。不过整个府衙没一个人敢小看这兄弟俩包括杨彬,人家没本事,但是有后台,他舅舅堂堂宁王府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有时连杨彬都不放在眼里。
“昨个那事我们兄弟没赶上,要是赶上了也不会这么惨,连官军带捕快死了将近二百,丢人啊!”显然对昨天发生的事张家兄弟也有耳闻,此时说风凉话无非是讽刺段一飞。
“我哥说的对极了,开天辟地以来血洗府衙的就这么一回吧,朝廷的脸都给丢光了,真他娘晦气!”张平接着说。言语之间明显是冲着段一飞去的。
“我说弟弟,咱们还是少说两句,你看姓段的那双眼,死死盯着咱俩,眼神都能杀人。吃了败仗还这德性,有种拿眼睛把贼人全看死。嘿嘿……”张文说完话嘿嘿一笑,露出满嘴黄板牙。
段一飞一开始还能尽量忍住,后来这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冷嘲热讽,他着实忍无可忍,啪……手中的茶杯捏成粉碎。
“呦喂,小子脾气还挺大,上回秦淮楼放你一马,别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句话,你这个马军都头就得玩完,你信不信?抓不住贼人你捏什么茶杯,捏茶杯能抓贼我拉一车来给你捏!”张文别的不行,嘴上的功夫却厉害。
段一飞一口气在胸中乱窜,一张脸憋得通红,他下意识看了看腰里那把刀。
旁边的八木先生看见了段一飞那个轻微的举动,他满脸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张家兄弟说道:“二位,二位兄弟,秦淮河南边新开了一家酒楼,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醉香楼。听说那里做的鸭子不错,香酥可口,咬上一口满嘴流油,里边的姑娘也漂亮,不知二位可曾去过?”
张文、张平这哥俩有两个爱好,一是女人;二是鸭肉。八木先生投其所好主动提到这两样,目的无非是想缓和气氛,两兄弟果然撇下段一飞,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八木先生跟前挪挪,“我说师爷,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地方真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