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停顿,血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鬼魅一般飘上房顶。这时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韵律分明,渔阳三挝的调子。最奇妙的不是曲子本身,而是笛声虚无飘渺根本听不出到底源自哪个方向。血尸听到笛声犹如小儿听见催眠曲,身上浓浓的杀气顷刻消失,冰冷的眼神变得空洞,身形一飘朝正东奔去。段一飞飞身上房,血尸已踪迹不见。
一场血战,段一飞等人完败而告终。人们再一次见识到血尸的恐怖,有这种恶魔在世上,江宁永远不会安生,这种鬼魅一样的东西,又怎么能消灭的了!所有的人心情沉重,他们与血尸之间早晚有一场亡命决杀。
众人还在愣神,这时候十几名捕快押着四个全身挂彩的黑衣人走进院子,其中一个捕快走到段一飞跟前,道:“段都头,这几个罪犯如何处置?”
“带到前院,我要亲自审问!”段一飞收回心神,说道。
众捕快答应一声,押着四个犯人朝前院走去。段一飞跟杨彬告辞,快步走向前院。杨彬在众人保护下去了后院,他要看看家人在这次浩劫中是否安然。毕节伤势较轻,与官军里的头领兵马都监李忠一同指挥人手打扫战场,偌大的府衙满地全是尸体和血迹,甚至还有人的内脏和肢体零碎,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府衙。彻底清除干净这些痕迹恐怕得三五天。八木先生、谢风、李晋阳有伤在身,已有专人陪着找郎中上药包扎……
此时的府衙人声嘈杂,显得有些乱。不过一切后事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段一飞引着一帮捕快来到前院,四个黑衣人五花大绑跪在院子中央。段一飞看了看跪着的四个人,黑衣服里透着殷红的血迹,衣衫被刀枪刺的支离破碎,几处伤口重的地方肌肉被划开的口子清晰可见,鲜红的皮肉向外翻着。其中一个伤势最重,小腹被豁开一个大口子,大肠小肠鼓鼓囊囊流了满地,身体保持下跪的姿势,伤口更加严重,血液冒着热气嗞嗞往外淌,看样子命不久矣。
段一飞用脚踢了踢一个伤势轻的,“说,你们的巢穴在哪,谁是幕后主使?”
黑衣人在那跪着也不抬头,眼皮往上一翻,用白眼珠白了段一飞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字“哼!”有种视死如归的劲头。旁边一个捕快看不惯,上去左右开弓扇了这人十几个嘴巴,“说,谁是幕后主使,老巢在哪?”那人依旧不吭声,抬起头朝打他的捕快一阵冷笑,嘴角、眼角淌着血,虽然在笑,眼神里却充满恶毒和蔑视。打人的捕快看到这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