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飞轻咳了两声,心里稍微理了理思路,将案件经过简单讲述一遍——
从张氏母女报案的第一天起,段一飞就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人祸,是天灾,准确的说是“鬼灾”。第一次见到碗儿他就强烈地感到她身上隐隐散发着一种邪气,她整个人萎靡不振、精神极度失常,脉象却四平八稳不像有什么急症。段一飞近距离观察她的印堂,黑中透着青,脸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晦气,这更加坚定了段一飞的判断,碗儿是“鬼上身”。
从张氏介绍的情况分析,案发的间隔周期是五六天,因而张氏报案后的第一天、第二天段一飞没有采取行动,不过为了稳住张家人的心,减轻其惊惧之苦,段一飞给了张氏一瓶红药和一面铜镜,红药其实就是普通的朱砂,朱砂虽有避邪作用,但对于道行深厚的厉鬼来说未必管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至于那面铜镜,根本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完全是为了稳住张家人的惊惧之心。
等到第五天晚上,段一飞隐隐感到情况即将发生,他不敢怠慢,自己酝酿几天的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实施。
说到这,段一飞顿了顿,轻押了口茶。
“什么计划?捉鬼的计划吗?段都头不要卖关子,赶紧往下说……”旁边性子急的开始迫不及待地催促。
“都给我闭嘴,听段都头接着说!”韩彭冲着人群吼道。
整个府衙谁都晓得韩彭功夫一流,除了神捕段一飞,韩彭与毕节、李晋阳、谢风并称四大捕快,知府杨彬手下的四大侍卫。他这么叫嚷,也没人敢回应,都知道他功夫好,脾气暴,打又打不过他,讲理也不一定讲得通,这样的人干脆少惹。
段一飞顿了顿,见没人接言,接着道:“对付妖魔鬼怪这等邪物最好使、最简单、最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什么?是禽兽的血,猪血、鸡血、羊血、狗血……”
众人一片轻微地骚动,不少人小声议论,这法子倒是听说过,顶不顶用谁也没试过,看来段都头当真使用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由不得你不信,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邪物,克星竟然是禽兽的血。
旁边的韩彭恍然大悟,拍着后脑勺道:“我明白了,那天为啥段都头心血来潮请我们吃烤全羊、烤乳猪。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的是那些猪羊的血。”
“呵呵,你小子羊肉总算没白吃。那天你和毕大哥从全羊馆出去以后,我跟掌柜的结了帐,直接去后院取那盆猪羊血。到了后院才发现,我请你们这顿饭实在太冤了,后院满满当当七八盆鲜血,早知道我直接花钱买几盆不就得了,哪用得着兴师动众自己花大价钱买一头猪、一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