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凶手就是我们身边的人,并且这人在府衙的身份还不低?”
“当时知道我们要来追查杜百善的,总共不超过十人,这种情况下走漏风声,说明内奸就在这几个知道消息的人当中。再说威胁杨大人的字条突然出现在书房,竟然无人知觉,只有自己人才可能干出来。最重要的,凶手千方百计掩盖作案时间,目的就是不让我们怀疑到自己人身上。试想如果我们认定死者遇害是在二十天以前,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追查杜百善的想法,自然不会联想到内部有奸细。”
毕节表情凝重,对手多么厉害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内部出现奸细,因为这会让你所有的计划提前曝光,造成敌暗我明,事事被动。“奸细会是谁呢?当时知道你我要来追查杜百善的只有杨大人、八木先生、谢风、李晋阳、张文、张平,还有查找过杜百善档案的钱押司、到苏州府来查访的捕快小三。”毕节自言自语,将所有可疑的人说了一遍,而后闭口不语,似乎在心里一个一个排除、揣摩。
“行了,不要再想了。以后行事万万小心就是,越知道的人少越好。当然,今天的事只能你知我知,决不能再对外人说起,免得打草惊蛇,那样只会让奸细隐藏的更深。”段一飞打断毕节的思考,对他嘱咐道。
毕节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样子心情坏到了极点,似乎还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屋外已经大亮,这一夜过的,令人既舒心又郁闷,舒心的是杜百善一事终于水落石出,郁闷的是又由此引出了一个更大更严重的问题——奸细。
两人将房门重新锁好,扭转身形跳出院外,直奔苏州而去。在苏州草草吃过早饭,骑马返回江宁。毕节问是不是将案件进展通知苏州府都头孙仁一声,段一飞摇摇头,这件事在孙仁眼里只是一桩普通命案,在我们手里却关系到黑衣人的重大线索。此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一切真正结束了,那时候再告诉他吧。孙仁可能会挑理,会不痛快,请他一顿好酒也就是了。
两人回到府衙,对杨树屯之行的进展闭口不谈,撞出一副一无所获的样子。众人见他俩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又白跑了一趟,也没有人去细问,事情就这么淡淡的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