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翻看着凌海东给他的文件,越看心里越是吃惊。
短短几页,毛头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完,里面的内容并不多,其中两页是关于乔志伟的,至于剩下的则是关于他的远房叔叔吴羊皮的。
半响之后,毛头才从震惊中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凌队长这……这是真的么?”
凌海东点了点头:“是真的。”说着他从毛头手里拿过文件,从中抽取一页。
这是一张工资表,上面是每个人的工资情况,里面赫然就有毛头他的名字,上面写着毛头的工资年前就已经发放了,不过,因为毛头还不是鸿威建筑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是没有工资卡的,而他的工资一般都是他的叔叔帮他代领。
而这张表上,却写着他的工资已被领取,领取人写着‘吴羊皮’三个字……
审讯室内,吴羊皮低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乱转着,东瞧瞧西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他进来之后,就那么一直坐着,期间也没有人进来询问过,但是他知道,这是警察审讯犯人一贯的手法。
先把你晾一段时间,让你的心里先自然的产生一种恐慌,接下来才是慢慢的审问。
所以吴羊皮并不急,既然你们都不急,那我就更不能急了。
这是吴羊皮现在的想法。他在等,在耗,看谁更有耐性。
而在隔壁的房间内,王小汪几人都在,面前的墙壁是一块巨大的单向玻璃,而玻璃内的画面正是吴羊皮。
“呵呵,这家伙还真有耐性啊!这都干坐了两个小时了。”王小汪轻笑道。
“看来吴羊皮是要和我们拼耐性了,要是别的犯人,早就大呼小叫了。”张杨也轻笑附和道:“不过我想他的算盘怕是要打错了,比拼耐性,就怕他输不起呐。”
“行啦,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墨迹了,头儿刚刚传话,让你们对吴羊皮展开审讯,毛头那边已经搞定了。”李丽见到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风凉话,忍不住接过话头,催促道。
“好吧!我们走,去会会他。”王小汪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不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我还想等着早点审讯完,好好睡一觉呢。”
李丽白了王小汪一眼:“德行!”
王小汪毫不在意,嘿嘿一笑带着张杨离去。
“啪”的一声,王小汪把文件往桌上一撂,屁股一抬坐在了桌子的一脚上,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吴羊皮,张杨顺势坐在了旁边,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审讯,心里不免有些兴奋,还带一点紧张。
吴羊皮抬了抬眼皮,没有吭声。
“吴羊皮。”王小汪开口道:“你还真是挺能忍的,怎么?想和我们比耐性么?”
吴羊皮闻言,终于抬起了头,嘿嘿一笑道:“政府好!”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王小汪脸色一摆,冷喝道。
“我……我哪敢啊?政府你可冤枉我了,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我们一介老百姓,哪里敢和你们做对。”吴羊皮脖子一缩,有些受惊的样子,唯唯诺诺的道。
“行了,我们都不要在这里兜圈子了。”王小汪嘴角一弯:“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来么?”
吴羊皮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知道。”
“毛头你认识吧?”王小汪道。
“毛头?!”吴羊皮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你确定?”王小汪冷冷一笑,那笑容映在吴羊皮的眼里,让他忍不住心里有些打颤。
“哪个毛头啊?”吴羊皮又试探般的问道。
“哼!”王小汪冷哼一声,接着一笑道:“哎呀!看你一脸的忠厚老实样,不知道的人,还真有可能被你的外表给蒙骗过去。”
“政府您这是在夸我么?认识俺的都人都知道俺一项就是个老实人。”吴羊皮憨憨的一笑,配上他那副憨厚的脸,更显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砰”的一声,张杨是在忍不住了,猛一拍桌子,冷然喝道。
“哼!吴羊皮别跟我耍滑头,我告诉你,你的事情我们调查的一清二楚。”
吴羊皮一愣,眼神闪烁,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老实人的模样,可怜巴巴的道:“政府啊,我是冤枉的,你看我,真的个老实人,不信你们可以问问的我老婆嘛!我平时都是按时上班下班,包个小工程,混口饭吃,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被你叫到了这里,这一晾就是老半天,我那边工地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处理呢。这时间我可真的耗不起呀!”
“呵呵!”王小汪轻笑:“看来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政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又没有犯法,被你们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叫到这里,我有苦都没地儿去说。”吴羊皮一脸的冤枉样,哀声叹气的说道。
“行啦行啦,别再那里给我装了。”王小汪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接着顺手扔给他一张相片:“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别跟我说你不认识!”
吴羊皮拿起相片,微微一愣,眼神闪烁,抬眼看了看王小汪,有心想要说不认识,但是心里却是很紧张,他心里生出了一丝些恐慌,感觉大事不好,但是却还存在了一丝侥幸。
“这个……”吴羊皮看了看王小汪,又看了看手里的相片。
“这个……这个……这个什么呀这个!不认识啊,那好啊,那我告诉你。”王小汪一脸的不善。
“不……不用了,我……我想起来,他好像是我一远房的侄子。”吴羊皮继续装傻,想要蒙混过去:“只是,我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所以……所以一时没能认出来,呵呵,没认出来!”
“呵!”张杨无语的摇了摇头,他都想为吴羊皮如此高超的演技而喝彩了,要不是手里有着铁一般证据,估计他会相信吴羊皮的一番言语了,指着吴羊皮笑道:“装,你给我继续装,你不去演戏都可惜了,你要是去了以后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谢谢政府的夸奖,咱一农民出身,哪有那本事啊,真要是有那本事,咱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了,您说是不?”
“砰!”
王小汪气急,实在无法忍受:“别跟我耍滑头了,给你根杆,你还就顺杆上了,蹬鼻子上脸!”
吴羊皮被骂的低头不语,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他知道估计是瞒不住了,他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摆脱自己的嫌疑。
他也知道,警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自己。
继续充愣装傻估计也是无法蒙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