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头。”凌海东坐回了位置开口道。
“哎！凌队长你问吧，我什么都交代。”毛头非常配合的道。
凌海东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翻看着手里几页文件，他抬头道：“你对你叔叔有没有感激之情？”
“这……”毛头不明白，凌海东为什么又问起他的叔叔吴羊皮：“也算是有点感激吧，毕竟我是他带出来的，跟着他学了不少的手艺，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种事情，我想，我这个时候应该也是鸿威建筑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吧。”
毛头当初得知自己要进入鸿威建筑公司的时候，心里可是兴奋了好一阵子，可是他的叔叔吴羊皮不同意，为此他们爷俩争吵过几次，后来毛头不顾吴羊皮的反对，亦然离开了吴羊皮的小队伍，走进了一家正规的建筑公司。
那里将是他梦想起航的地方。
“对于你将要进鸿威建筑公司，你叔叔有什么表示么？”凌海东问道。
“他当然不愿意，为此我们还吵了几回。”毛头撇了撇嘴。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呢？”凌海东又问道。
一说起原因，毛头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骄傲的神情：“当然是我的手艺好了，我会的也多，开始是从工地小工做起，后来慢慢的就喜欢上了这份工作，我开始学习瓦工，木工，钢筋工等，而且我学的很快，我发现，好像我生来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就这样我在这个行业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慢慢的我不在满足只是做这些在你们看来又脏又累的活了，我要往高出爬。”毛头一边说着，脸色也放出一丝神采飞扬的表情，那表情是对未来的憧憬。“我又开始自学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并且我还报了成人考试，报考了建筑专业。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叔叔是不肯放我离开他的，因为我能给他挣来不少的钱。”
“哦，这怎么说？”
“他帮我找活，从中间抽取提成，当然我自己也可以找的，不过回头想想要不是因为他带我出来，也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所以我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我当时就想，就当做是我对他报恩了吧，反正到时候等我一拿到证书，我就会离开的。”
“你还在自学？”凌海东随着对毛头的越来越了解，心里也是越来越吃惊，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毛头简直就是建筑方面的天才，多才多艺，而且还都是自学的，关于这些，他们还真的没有调查到。
同时这也给凌海东无形中敲了一记警钟，他们做的还不够详细。
如果毛头的聪明用在了别的地方，以他的智商……
凌海东没有在往下想了，因为没有如果……
…………
张杨正带着两个人守在吴羊皮家的楼下，最近几天他一直都在对吴羊皮进行监视，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吴羊皮总是按时上下班，一切都很正常，他不明白队长为什么非要对他进行监视，但是作为一名警察，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命令。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真的很枯燥，但是却是每个刑警队员必修的课程，张杨打了个哈欠，擦了下流下的泪，坐在驾驶座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伸了个懒腰。
“杨哥，要不你先睡会儿吧，你这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旁边的同事看到张杨哈欠连天，还不时的揉揉通红的双眼，关心的说道。
“没事的小龙，你们也很累，在多睡会儿。”张杨摆摆手道：“估计小汪他们也快来接我们的班了。”
“嗡嗡……”
这时，张杨的手机响了。
“喂！丽姐有什么指示么……啊？好，我知道了。”张杨简短的说了几句，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困意全无，扭头对身边的人道：“行动！”
…………
吴羊皮最近眼皮跳的厉害，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而且每晚总是睡不好，伴随着噩梦，短短几日，人都憔悴了许多。而且他还总是感觉无形中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他。
“哎呀，我说老吴呀，你就别来来回回的晃悠了好不？你最近是怎么了？”吴羊皮的老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都在她眼皮底下来回晃悠两个多小时了，晃的她眼睛都晕了。
吴羊皮没有理会老婆的抱怨，仍然来回踱步，桌子上的烟灰里缸了塞满了烟头。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按动了几下。
“对不起，你所拨打用户已关机……”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般的声音。
“真是该死！”吴羊皮恼火的把手机往沙发一扔，低声骂道。
“老吴。”吴羊皮的老婆看出了不对劲，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看你心神不宁的。”
吴羊皮扭头看了自己老婆两眼，抿了抿嘴，想了想道：“没，没什么，只是……只是工地上出了点事。”
“行了，你一个娘们家的，就别瞎操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吴羊皮不耐烦的嘟囔道，顿了顿突然问道：“对了，我说老婆子，毛头最近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啊？”
“毛头？”吴羊皮的老婆一愣：“没，没有啊！也真是的，这孩子从那天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连个电话也不打。咦！老吴，毛头这孩子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么？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吴羊皮的老婆先是抱怨了几句，接着看着吴羊皮不解的问道。
“哦，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他前两天跟我请了几天假，这不……行了，别问了，该吃饭了，赶紧去做饭吧。”吴羊皮不耐烦的说道，随便找了个理由含糊过去。
吴羊皮的老婆看了丈夫几眼，她了解丈夫的脾气，没有多问，起身准备去厨房。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谁呀？”吴羊皮的老婆一边扯着嗓子问道，一边走向了门口。
同时就在门铃突然响起的时候，吴羊皮的心突然一紧……
“哦，我们是公安局的。”门外回道。
“公安局？”吴羊皮的老婆一愣，嘟囔了一句：“公安局来干嘛。”
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们有什么事么？”
“请您先开开门好么？”
“哦，好稍等！”
门开了，张杨带着两人堵住了门口。
“你好，请问吴羊皮在家么？”张杨开口道，一边说着话并掏出了自己的证件，一边挤开了吴羊皮的老婆走进了房内。
而此时，吴羊皮在听到对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他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他瘫软的坐到了沙发上，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他那双小眼睛一道光一闪，强打起了精神。
“吴羊皮，我们又见面了。”张杨来到吴羊皮的身边说道。
“哦，原来你是呀，快请坐，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么？”吴羊皮笑呵呵的问道。
张杨他自然不会陌生的，算上这一次，他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了。
“不用了，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张杨面无表情的冷淡开口。
“老吴，老吴啊！”吴羊皮的老婆一下子傻眼了，她几步跑到吴羊皮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急切的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啦？老吴你……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吴羊皮的老婆边说边抹了把泪，转头一对张杨道：“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老吴可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啊，是不可能犯事儿的。”
“对不起，我们在执行公务。”张杨毫不理会吴羊皮的老婆，看着吴羊皮淡淡道：“走吧！”
“老吴，老吴你不能跟他们走。”吴羊皮的老婆死死地拽着丈夫的衣袖：“我这就给你去请律师，我……”
“够啦！”吴羊皮一把甩开老婆的手，冷喝一声：“别再这丢人现眼，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再说了，他刚才不是说了，只是想找我了解些情况，行啦，在家等着我，我去去就回。走吧，警察同志。”
吴羊皮被带走了，看着丈夫被带出了门，吴羊皮的老婆一下子瘫软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