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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7日

长假的最后一天,斌要回学校了。他在G市的L大,从这里要坐七个小时的火车。

像第一天一样,我和苏在宿舍楼下等他们出来,打算一起送斌去火车站。

我不知道斌走了以后我还能不能经常见到宇,没有凑在一起玩的理由了,苏应该不会经常和他见面的,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呢?我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呢!

又是一场等待,仿佛是第一次见宇时的一个轮回,相似的情景,所不同的是此刻的心情。不再单纯地静候然后去猜测人丛中谁是苏经常提起的那个男生,而是带着复杂的心情来祈祷宇的出现,既有能见到宇的兴奋,又有不知前路的惆怅。

和苏怀着各自的心事等待,我的心中早已经历无数次的花开花落。

然而来的只有斌和杰,没有宇。

“宇和翔呢?是不是又在后面磨蹭?”苏问。

“他们不去。翔有事,宇从来不送人,说受不了分别时伤心的场面。”斌毫不在意地回答。

“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脆弱,亏你不见外,换了我可要生气了。”苏还是愤愤不平。

“自家兄弟,我们都习惯了。”杰解释道。

我没有说话,他们是不会知道我此刻的失落与伤心了。

去火车站的路上,我和杰尽量给苏和斌制造机会,为了让他们俩多说说话,尽量和他们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其实我们也不该来的,尽当电灯泡了。”看着苏和斌难分难舍的样子,我悄悄对杰说。

“没事的,也算是一份心意,我们这样也没妨碍他们。”杰安慰道。

“要是此刻他们表白就好了!”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那浪漫的一幕。

“那样我们会被羡慕死的。”杰微笑着说。

“可总比他们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好,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知他们在犹豫什么?尤其是斌,男生应该主动点不是吗?”我替苏鸣不平,心里满是不解。

“斌的性格就这样,他比较含蓄。”杰答道。

“苏也是,她可是等了三年多了,换了我也许就做不到了。”我感叹道。

杰沉默了很久道:“也许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过程,太急于到达终点就欣赏不到沿途的风景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和宇呢?能经受这么长时间的考验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苏打断我的思路问道。她和斌正等在前面回头看着我们。

“随便聊聊。”杰回答。

苏狡黠地看了斌一眼,两人便互相挤眼,然后同时朝我们摇头说:“不信!”

“其实是在说你们呢!”我赶快解释道。

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我和杰认识没多久,今天这样确实太亲密了,可是因为讨论的都是共同的朋友,话题一近居然忘了避讳,也难怪他们会取笑。

我想我不能给他们机会开我和杰的玩笑,有些本来没有的事情被大家一说就有了。我怎么能允许呢?那样就意味着我和宇更加不可能了。

“说我们什么呀?”苏的脸红了,说话也不自然的腼腆起来。

“说你们……”我看着斌和苏笑,看他们紧张的样子,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

“好了,时间到了,我得进站了。”斌故意打断我,拿着包准备进站。

我只好不说,挥手和他道别。

斌走后,我们三个人从候车室出来,大家各自沉默着不说话。

“杰,你直接坐车回学校还是……?”站在广场上苏问杰。

“我——回学校好了。”杰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那好吧!我们去那边坐车了,再见!”苏说完就拉着我准备走。

我对杰说:“再见!有空一起玩!”

“一定!再见!”杰站在原地目送我们远去。

“别看了,这么快就难舍难分了?”苏边拉我走边对不停回头的我说。

“什么呀?人家一直站着看我们先走,你这样也太无情无义了。”我解释道。

“哟!理由还挺充分,赶明儿我给你们当红娘。”苏只是笑,并不信我的话。

“别,我可没说喜欢他,你不用这么热心!”

“还装!今天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了,你们俩缠缠绵绵,还不承认!”苏自以为是地道。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说你操心我干什么?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气,尽管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开始后悔,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甩开苏的手,一个人快步向公交车走去。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岂不是也是这样?宇——如果这样的传言到了你那里,是不是你也会认为我喜欢杰?

我上车到后面找了位子坐好。苏上来看到我便径直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我说:“对不起,苏!”

她看着我笑笑,道:“我根本不和你生气!”

我们相视一笑,前嫌尽释。

“其实斌向不向我表白已经不重要了,”苏在公交车开动的时候对我说:“以前一直盼望这样的结果,可是现在却害怕这个时刻的来临。那样的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的朋友面前,别人再也不会客观地看待我,只会想我是某某的女朋友,并且以他的为人和成绩来衡量我,我就不是完全的我了,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时刻来的越晚越好。”

“那是因为你已经确定斌是喜欢你的,吃了定心丸的缘故。”我解释道。倘若宇也是喜欢我的,我也可以静静地等待,带着这种朦胧美好的感觉给自己更多的希望与幻想。

“你呢?和小裴真的没有可能?我有时觉得你和他挺像我和斌的。”苏又说这种只看表象的话了,有时真的很讨厌她这样的自以为是。

“哪能一样?你和斌只是语言上没有给对方一个承诺,行动上却是人尽皆知的情侣。我和小裴可没这样,况且现在他有女朋友了。”我反驳道。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能这样?”苏大跌眼镜。

“孤陋寡闻了吧?所以以后可不要随便再开我们俩的玩笑,否则可能会引出第三方抗议的。”我警告苏。

“好了,答应你就是了。不过我还是不信。”苏十分肯定地表达她的怀疑。

“信不信由你。只求你看到他女朋友时不要再说我和小裴的事情。”

“见了再看吧。”苏无所谓地说,她还是不信。

我应该告诉苏我喜欢的是宇才对,可是怎么开口呢?有些秘密,越是熟悉的人越是张不开口,她会是什么反应?要是她把这个秘密告诉宇怎么办?

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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