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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水道里困着一个人(3)

“那好,下个路口我往左边走。这底下也太可怕了,刚才我见到了老鼠。”

“老鼠更怕人。”

“是的,它逃得比我快。”

“其实鬼怪都怕人,都躲着人。”

“……能别说那糟心玩意嘛,要不你来下面走走。”

电话挂了。

我咽了下口水,选择往左边走。这下好了,除了老鼠什么的,这片黑暗里还多了鬼怪。每次我都想着它们要从背后扑过来,一个转身,灯光扫过的地方一切烟消云散。我胆子并不小,实在是这又潮又闷的环境能把人逼疯,那片黑暗像一些浓密的可疑物质组成,吓唬我嘲弄我。很快我又接了第二个电话,我想那个缩小了二十四倍的我在他的棋盘上走着齿状路线,我应该重新往南走了。

再往前,地面上的污秽物就变多了,霉味开始变成恶臭,明显感觉洞顶的高度降低了,如果顺着一侧走,树尖就要刮擦着那惨白的混凝土。我停下来歇一歇,没有可落座的地方,就靠着墙。

手电把前方的洞壁打亮,有如天空的圆弧,丈量的却是一片污秽的宽度。

脚下的污水里有它的另一半,在它们交接的地方有一些淤积的泥泞,阻碍它们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环。许多摄影爱好者的题材,花上一个夜晚去曝光天上的星星,最后拼出一张天球旋转的炫目光弧,每颗星星都变成了冰凉甬道上的装饰弧线,我们将只能通过这门廊一窥神的秘境。

应该换双雨靴再来。越往前走积水越深,水下面还隐藏着黏糊糊的东西,我是这巨大的黑暗系统中行动迟缓的一只萤火虫。电话又响了,我刚要听听最新指示,整个人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擭住,鼻孔高高扬起——那是个喷嚏,它对我施定身咒——然后痛快地把鼻孔里的痒虫打出来。

响亮而利落地,嗡鸣作响的手机应声从手里滑脱出去,顺利逃过两只手的三次空中拦截,落进一片乌黑的水花里,瞬间没了生命信号。

我心底一下就凉了。弯腰去摸,捞出来的手机果然已经灭掉,尽管我知道最好别重新启动它,在焦急中还是那么做了,我没时间在这漆黑的洞里等它晾干。屏幕没有亮,一切都完蛋了。手电筒的光正对着我的脸,正中间一个小小的发光体痛恨地盯疼我,我觉得头晕。

我静下心想一想自己经过的岔道口有几个,能不能安全返回。我终于还是忘掉了那个象征希望的可恨的数字,我用手电筒敲击大腿的疼痛提醒自己,但无济于事。我这下彻底身陷这地底的肠道,或许我会被它消化掉。

我干脆把手电筒也关掉了。

真是没有一丁点儿的光。

那么,我现在应该往前走还是回头?我不知道!哪边都找不到出路,越是乱走越麻烦。他们打不通电话会下来找我吧。他们会马上通报村政方面,会有认识路的专业人员进来,他们会把灯全部打开,一边前进一边呼喊我的名字。

我就这么在原地等他们。

现在几点?对了,政府部门应该都下班了,他们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我得在这里待上一夜,连一块能坐下的干净地方都没有!不,我得想办法。或许我能从大致方向上摸回出口,在那一片找一找。现在我面朝哪个方向来着?

不知道!一开始那条路是往南的,稍微有点偏西,然后我向右转,往东走了一段,又往左转,不知道路是不是平行,是不是每一条都连通着。我有点头疼,这地方味道实在够呛。

我累了,我彻彻底底累了,我想躺下来,不再管什么下水道、小杉树、小提琴,我只想睡觉。两只肩膀发酸,两条大腿开始颤抖,我背贴着下水道墙壁任由自己一点点滑下去,无声无息地坐进了脚脖子深的污水里。我能感觉到那些肮脏的小玩意正浸湿我的裤子,我散发出臭味,皮肤冰凉。我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可能是烂掉的菜叶,或者几个月前的米,一些鱼鳞,我把最后一点力气用在胳膊上,墙壁上半截是干净的,我把那些脏东西抹在干净的墙上,有些泥巴掉下来溅起水花,我的嘴唇一凉。

我饿了,我想要吃新鲜的米饭,把青菜捞出来炒得油光滑亮,把鱼放在葱姜酱油里蒸熟,我想象出色泽和味道。我从未这么向往一顿饭,我将贪婪地呼吸,仿佛现在已经走出了这阴森的地方,回到我们那温黄色的柔光装饰的厨房。房东太太永远最后一个落座,豆干永远第一个动筷子,我们三个人吃饭时很安静,有时会谈论白天的事情,吩咐豆干检查作业。豆干的小腮帮里可能藏着一截拌黄瓜,嘎吱嘎吱就消失了,她把脸埋进碗里,用很香的姿势吃饭。吃着吃着我就哭了,我被困在地下永远出不去了!现在的我犹如感冒之夜的鼻息、喉咙里上下不得的鱼刺,这困顿简直令人抓狂!

这里的回声也让人不舒服。工具箱放在我膝上,手电筒放在它上面,手机我还捏在手里,重新试了试,还是没反应。我静下心想,拼命想,一定有什么办法。身陷迷宫中的人,究竟怎么才能找到出路?

我想到一个故事。巴比伦王修建了精妙的迷宫,把阿拉伯国王骗了进去。

阿拉伯国王大费周折,祈求神明的指引,最终才狼狈地逃了出来。他发誓要让巴比伦王还回来。他大举进攻巴比伦,擒获了巴比伦国王,然后告诉他:你也来走走咱的迷宫吧,没有门,没有墙,比不上你的精心设计!他把对方扔进了大沙漠中。

我原来以为这个故事有趣,直到自己身陷下水道才明白,迷宫真是可怕的东西。它将消磨人们的希望,一点点咬噬你,用漫长的光阴寸寸紧逼把你推向疯狂和死亡,人们永远也别想用有限的生命,和局限的认知,与这庞大的谜题对抗。

另一个着名的传说是米诺陶诺斯的迷宫。半人半牛的怪兽米诺陶诺斯身居迷宫中,每年要吃掉人们为它献祭的七对童男童女。英雄忒修斯决定去消灭怪物,并得到了阿里阿德涅公主的厚礼:毛线团和利剑。前者用来对付一道道令人迷炫的门廊,后者用来斩杀米诺陶诺斯。我现在明白,真正贵重的礼物不是具体的道具,而是爱和希望,有了这两样忒修斯才战无不胜。

我将找到我能战胜一切黑暗的力量源泉。我尚未拥有一位阿里阿德涅公主给我爱情(不久之后会有),没有毛线团(进来前怎么没想到),如果这黑暗中潜藏着米诺陶诺斯,我也没有对付它的利剑。我拥有的只剩下希望。我的希望……就是音乐!音乐也会化作我能战胜怪物的利剑!这就是我战斗的方式。

我站起来,把手在墙上擦干净,打开手电筒。那束亮光又出现了,不过与之前不同,这像是神给的指引,我哼起了一些不知名的旋律,声音远远回荡在这黑暗的下水道,充满了希望。我不会唱歌。

匪夷所思的是,虽然我能很清楚地辨别小提琴上的每个音,但我不能把它们唱出来,我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嗓子。在唱歌方面我非常不自信,一旦周围有人,或者我时常假想的周围有听众在,我就无比心虚,喉咙像被钳住。但是现在可以确信,没有任何人能听到我糟糕的嗓音,于是我决定——大概是那个好奇又多动的潜在的我又出来作祟——停下脚步,就站在这地底下最黑暗的地方,试着唱一首歌。

我不知道我要唱什么,脑子中所有能回想出来的旋律都是小提琴曲。我不再哼哼唧唧,改用张大了嘴的“啊”声,响亮、充满激情地吼出来,很难听,而且唱不准,但非常痛快,唱到后来我自己就乐了。我开始大笑,嘲笑自己连首歌都记不住,连个简单的旋律都唱跑调。我知道自己已经是把米诺陶诺斯扭翻在地的忒修斯了,我是个英雄!我上气不接下气,迟钝地唱,不得其法。

一个村子的下水管道,尽量把所有污浊的东西冲洗下去,积攒在我脚下的是阴谋、诽谤、自私、心机和政治。如果连这里都能充满歌声,哪怕如此不堪入耳,我仍然认为这就能让村子充满希望。这恰恰是音乐家的责任,长久以来我沉浸在与父亲的争执中不能自已,却忘了最重要的事。这是我拿起小提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异样的鼓舞,不是来自荣耀,而是来自责任。

就在我气喘吁吁的间隙,突然管道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呜咽,深沉又怪异,瞬间我就哑了,我不能接着唱下去,害怕得头皮发麻。那是什么?我颤抖着把手电的亮光往前指,身体却慢慢往墙边靠,重新把背贴在白花花的石头上寻求零星的安全感。那是什么?我尽力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但咽口水的声音却避免不了,好像我已经把自己曝露,暗中的什么东西找到我了。但那是什么?

仔细听,呼吸和心跳,气流,空荡荡的黑暗,这是我最擅长的事:从一切事物中把想要的声音抓出来。在声音上,捕猎的永远是我。

猎物知道了猎手的存在,于是加倍小心。

它谨慎地在漫腰的高草间滑过,皮毛若隐若现,时而停住,凝成时间的两次心跳间隔出的短暂空白,一个八分休止符上紧张的小逗点。它仍将继续前进,观察、聆听并且前进,后蹄为随时可能扑出来的危险做好准备,一丛尾巴不安地夹在双臀间。它的腹部如此洁白柔软,过分的细腻反倒给人破坏的欲望,尖牙利齿把它割破,漂亮整齐的一刀。

我看到了,它的角从一片小灌木的墨绿中探出来,轻缓又不自知的笨拙如门后躲藏的小孩,它继续前进,让自己美丽的角缓缓曝光,我在暗处用毕生最大的耐心等待一个最佳时机,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出现了!那段低吟,浑浊、微弱,没有力量,疲惫不含敌意,再次试探着出现,不知是不是要传达给我。但更重要的是,这是人的嗓音!我保证这是人嗓子才能发出的声音,别无他般,远处有个人,这黑暗的下水道里另有个人!

是同样的受困者?下水道检修工?误入的流浪汉?我猜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决定去看看。我试着喊一喊:

“是谁?”

声音远远地传了过去,我听到了回应,那个呜呜的嗓音在用自己的逻辑解释着,难以理解。

“是……是人吗?”我又问,声音有些颤抖,我怕听到一些别的回答。在这与污秽相伴的地底,一切都显得不可信,我的害怕是有道理的。

我感觉自己离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脚下的淤泥也越来越难缠。积水明显变深了,没过小腿肚子,逼近膝盖。我不再问对方什么,因为他回答什么我都无法理解,我只有带着全身戒备一看究竟。这次好像我成了猎物。但愿不会有危险。

走了良久,我跋涉进一片彻彻底底的淤塞里。别的路径上,眼前的黑暗可以轻易地被灯光清除——那黑暗里本无一物。但灯光转到这里,黑暗依然挡在面前,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淤泥,生活垃圾,一切的恶臭,还有一个支支吾吾的声音。对方在这堵淤泥小山之后。

“你在后面吗?”我冲着里面喊,“你要是能听懂,是就喊一声,不是就喊两声。”

对方呜了一下。

“但是……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问题不能用是或不是回答,里面的人又混乱不清地呜呜起来。

“你别急。”我说。我已经把蓝围裙老爷子的工具箱打开了,里面有个多节的金属手臂,看起来就像武术里的九节鞭。我把它拿出来,回想着老先生教我的使用方法。最末一节上有机杼,按下去整只手臂就像根棍子僵直起来,松开又瘫软回去,落在污水里。还有个可以扭动的关节,顺时针拧,手臂的每一节都会增长,最后变成非常长的探手,逆时针拧就又缩回去。我一手拿手电,一手拿着这个奇怪的工具,有几节拖在水里,缓慢地往那座泥山上爬去,整个人都差点陷进去。

“等下你要是摸到个金属手,就抓住他,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拉出来……你的手还能活动吧?”

对方呜了一声。

我把那根多节的金属手从泥山的这边塞进去,让它绷直,然后往深处探去。本来我们设想的,通过调整机杼让手臂弯曲,好对付可能弯曲的下水道,现在看来用不上了。我把直挺挺的手臂往里面送,每向前一用力,我身后的腿就蹬进深深的淤泥里,得把腿拔出来换个位置,还必须小心把手电筒夹在腋窝里。这让我的进度缓慢。这小山不知有多厚,里面的人也不知处在什么位置,金属手努力地往前走,再也到不了山的另一头。这是蓄积了多少年代的脏东西啊。

长途跋涉,历尽艰辛,我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了,似乎每一次用力都在损耗它,它正在燃烧中变得更加细弱,最后或许会消失不见,一点无机物的安慰也不剩下。

“我得……歇一歇……”我冲里面喊,然后就地瘫坐下来。

这片泥如此顽固可憎,我此刻就坐在它上面,我恨不得把它炸个稀巴烂才好,就像过年时一群小孩经常玩的,把火捻很长的炮丢进下水道,在臭泥巴开花前跑得越远越好。有时炮也会就此熄火,大点儿的孩子就拦住其他人,一直耐心地等,最后自己也不耐烦了,就身先士卒。等他缓缓走近那个缺了井盖的危险陷坑,探头去看时,一个巨大的、污臭的、久违的礼花就给他难忘的惊喜。所有人都开心,除了他。

我一停下来,就要胡思乱想,要打断它只能把精力投入工作和睡眠。我用的是上学时每个熬人的早晨对抗睡眠的痛苦方法,深吸一口气马上跳起来,重新开始摆弄那只金属手。手电筒干脆扔在了泥堆上,我挽起裤腿,于是手臂的前端就继续探往肮脏的深处。它是要解决这片淤泥的,凭一己之力对抗积怨,就像用一根竹竿搅拌江水。不多时手臂顶到了个硬东西,停下了。

“你摸到有东西过去了吗?”我问。

里面的人用两声表示没有。

这个硬块难以逾越,我又试两次,它的态度很坚决,毫不容情。我出汗了,把臭味抹得满脸都是。我把金属手末端的螺帽摸在手里,慢慢拧开,里面是一根很细的金属丝,稍微抽出来一寸,再往右拧。那根细丝把自己拧成了麻花状,看起来痛苦无比,但我没停下,继续折磨它,像个刽子手。

突然一股震颤的力量从泥山深处传出来,整根金属手臂吱吱嘎嘎直响,抖很昂不全是因为价格,拧。人们制作出可自然的卷曲感,让老师给出的示范画它们的洞眼里,弦个体面的的确良的白色塑料泡沫箱迅里面的填充物也同去的还有自行车穿碎了的花盆以及我柔顺下垂又自然抬老师夸赞的大脑里饮料吸管里与我保顿后继续前进。

几乎位于同一个平们实则距离遥远,的“轴”,整个空间比熟知这四根弦的动着像条要逃离的蛇,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叮住了前面那个硬东西。下来之前老先生给我演示过,这根细丝是手指神经,调动它就能改变最前面手的姿势,展开、握住、展开、旋转,握拳的力量大得惊人。机械的神奇不需辩解,把最细微的力量无限放大,实现的方法就像天机一样:拆开给我看我也看不懂。

等我把螺帽重新装好,再前进就没有阻力了。我让手臂旋转着伸长,完全凭直觉摸索着里面那个人的位置。他突然开始很激动地呜呜起来,我问他:

“你摸到了?”

他的回答是“是”。一次暗不透光的亲切会晤,他的手握住了那只金属手,轻轻用力,力量异常敏感地传回泥山外,我的手正在那儿接纳它们。本来我已经累得只能勉强动动手指,但现在好了,我又一次充满干劲儿,我必须把里面那位拉出来。

我拉了一下金属手,没有抱什么希望,像预料的纹丝不动,绝不可能就这么硬把人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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