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天和洞中两人听了洞藏那句话,有些莫名其妙,这什么’老的大的不用管,只带小的走就行’?但他两人不明白,临风道长在听到洞藏那话后,神色却忽然变得凝重无比,此时他心中想到;“这武田作为R国人处心积虑在这二十几年,更何况又改了个中国名字,而且居然还找了份堂而皇之的工作,上次事情似乎与灵珠有关,这一次更是和观主前后脚来了。这八仙观二十一年来已鲜有人至,此时这武田俊太带着刑警队的人忽然来抓什么文物盗窃,这一切绝没有那么简单。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带观主走。”
嘴唇对着洞藏动了动。洞藏先是犹豫了下,但临风道长嘴唇再动,洞藏似乎终于下了决心,点了点头。俩人除了开始洞藏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就再无一言,,似乎在打哑谜。
这师徒二人确实是在打哑谜。因为此种情况下言语交流的话,话的内容难免让围着自己这众干人等尽数知晓了,那后面的事就做不成了。原来当初这洞藏苦候真观主不至,心浮气躁,一天被一个上山的八卦记者连哄带骗之下,差点将那人当成了灵珠主人。后幸被师父临风识破,才没有将八仙观一干秘密全部被人家套出,洞藏为此懊恼不已,终日心神不宁,以至于有次练功走火入魔,狂性大发,竟然以掌击头,辛亏临风道长发现及时,总算没有酿成大祸,但双耳耳膜却已被自己击穿,丧失了听力,变成了一聋子。但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洞藏自双耳聋后居然功力大进,而且另外学会了一样绝技:‘看唇知音’,就是说,他从你的嘴唇小小动作可以知道你说的话的内容。也正因为此,才有了刚才洞藏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那是因为临风道长在咳嗽了那声后,用唇语在问他:‘他们在说什么?’而咳嗽不过是为了身体动动,让洞藏能注意自己而已。师徒二人在一起生活几十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那洞中知道师兄这点本能,也知道师父和师兄在做交流,只是苦于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但听到师兄说什么‘老的大的小的’,也知道和自己这新观主有关,上此因为自己带了些别有用心之人上了山,让山上遭了大祸,差点灵珠都让人抢走,上次自己不在山上,若是在山上,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烧了观庙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有什么诡计得逞了。心中这样想,却全然没有去想人家放一把火后你却还在睡梦中,不知又如何去让人家诡计不得逞?
洞中心有警惕,师父和师兄明显在商量对策,虽然自己不知道待会会这么做,但为防万一,自是全神贯注,将一身功力蓄到十成。
只有欧阳春天还云里雾里。这自己是来找奶奶的,怎么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八仙观的观主了?只是这些人又忽然莫名其妙的要抓人,又不知是为什么?
这时武俊一与廖伟中往这边走来了。那武俊一在人墙前远远停住,而廖伟中则挤过人墙,围着那些人便都四散开了些许。廖伟中绕着四人边转边打量,口中说道;“你们几人胆子也还不小哦!竟然敢拒捕!是吧!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知道这个后果会有多严重吗?你知道你们这种行为我当场就可以下令开枪击毙你们知道吗?哼哼!你们也太不将ZF当回事了。本来你们这种行为下,不管你们有事没事,我都可以将你们带回去起码拘留十天半月再说。咳咳!不过刚才武馆长向本队长求情,说念在你们老的老残的残,而且刚才核实了下,你们也确实都是一直住在这的。咳咳,所以,你·你·你,你们三个就算了。”
廖伟中很是霸气的用手将临风道长洞中洞藏三人依次指了一下,然后用手指了下欧阳春天,潇洒的一挥手,说道:“将他,给我带回去。”
说完,再不看众人,拍了拍手,似乎要拍去刚才指了这几人手上粘着的灰尘,扬长而去。
这时有人上来将临风道长和洞中洞藏三人手铐打开。另外几人推嚷着欧阳春天往前走去。洞中洞藏两人看着临风道长,临风道长轻轻摇了摇头。三人站在那空旷的广场之上,怔怔地看着那班人带着他们的新观主逐渐远去。夕阳如血,将三人的影子放长,直到那些人消失的广场边缘尽头。
话说欧阳春天被这些人带着往山下走去。山中的天黑的很快,加上龙虎山植被茂密,而山中道路当初被洞中尽皆毁去,所以,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好在此时万物凋零,虽然脚下伴磕,视野却也还行。
一路下行。任务完成,那些队员们也都放松下来,加上上山后一看,所要抓捕对象远不是上前廖队长说的那极度有战斗力极有危险性,此时就有人调侃起来:“廖队,你这个情报有误呀!你不是说是几个穷凶极恶之徒吗?怎么上去都是些老弱残兵呀?就这一个像样点,我看人家斯斯文文,倒像个学生。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咳咳!小严,不知道内情你别乱说奥。你看见那个犯罪分子脸上写着字了?这次我们的行动是武馆长特意向苏局长申请的。苏局下命令时特意交代,我们要根据武馆长的需要圆满完成任务,我们要一服从命令为天职,完成任务为目的,那么现在我们两个指标都达到了,所以,这次虽然无惊无险,但回去后我还是会向苏局请示,明天给大家放假一天的。”
“哦!哦!”其余队员顿时一起欢呼起来。
廖伟中也没料到这次的事情会如此顺利。因为当时接任务时听武馆长和苏局长的意思只怕会是一场硬仗,要不然也不会荷枪实弹十二个人上来了。此时圆满将人到手了,心情也不禁大好,见武馆长在那一言不发,不由笑道;“武馆长,你怎么在那板着个脸,那么严肃干嘛?人已经按你要求带下来了,你还担心什么?难道你还担心那两老一残来将人抢了回去不是?”
说完放声大笑起来。小严那些队员亦都大笑。
但武馆长却毫无笑意,他不时往周围高大的树木上张望,一脸忧色,说道:“廖队长,你别说,以我的推断,他们还真可能会把人抢走的。现在天快黑了,这山中树高林密,他们若是藏以树木为掩护,就是到了我们身边都不知道。”
廖伟中明显对武俊一的担心表示怀疑,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以树木掩护?就那三人?那两个年老的像两根竹竿样,一阵风就挂跑了。那个稍年轻的脑袋都摆不正,他们能从我们十二个荷枪实弹的刑警队员手中抢人走?哈哈哈!”说完顿了顿:“同志们呐,人家武大馆长可有点看你们不起啦!”
“哈哈哈哈!”众队员一起大笑起来。
那武俊一却毫不为众人笑声所动,接着说:“我知道你们个个都是局中好手,都经过格斗专业训练。你们嘲笑人家廋的像竹竿,脑袋摆不正,但你们不要忘了,刚才是谁三四个人推人家一个人都推不动?你们想想,不是你们廖队长说只带这一个人下来,那现在是什么局面都还不知道呐!”
众人一听此言,再回想刚才情景,特别是刚才那些动手推过的人,刚才感觉不是在推一个活,倒有点像推一个铸在地上的雕像一样。大家慢慢都停止了嬉笑。廖伟中也越想越觉得不对。
刚才他们在上山后,武馆长要他们埋伏在那广场边,说自己先去查看一下虚实,看要抓的人在不在,要是不在,他们就不用出现了,免得打草惊蛇。所以武馆长就独自一人过去了,为此还专门为他配了耳麦,但不知是他不会用还是回事,那耳麦居然一点声音都没传回去,害他还急的要死,幸亏他也听苏局长说过这武馆长是武术世家,有一身好功夫,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他的身,要不定然也不会管什么惊蛇不惊蛇了,冲上去保护人再说。他知道这武馆长看上去不过是区区一博物馆馆长,只能算是一企业单位负责人,但一个能让一个市公安局长亲自安排人手跟着他来一个倒了二十几年的破观庙抓什么盗窃文物贼的人,不管他是谁,那都是值得巴结的。加上苏局特意交代的全力配合需要,这已经完全脱离了单位工作条例了。作为一个刑警队员,一个分队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绝不是表面那么回事。但至于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苏局长既然安排自己来做这件不和常理的事,那就说明苏局已经将自己看成了他的心腹了。呵呵,还有什么真相比这重要吗?
廖伟中不是傻瓜,到了此时,一看这事情似乎有那么点不对,顿时收起轻敌之心,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武馆长觉得现在应该如何?”
按道理他这句话不该问。他在知道事情有点不对的情况下应该首先下命令采取对策,让大家保持戒备,因为毕竟他才是这次行动的长官,但廖伟中可不这么想。苏局既然让自己全力配合,那这行动方案就要问一下武馆长,怎么做,你武馆长说了算,只有这样,就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武俊一当然也知道廖伟中心中的小九九,只不过也不想去跟他计较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安全的把人带到目的地才是最重要的。于是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小心一点,尽快出了树林。到了开阔地,就不拍了。”
廖伟中就叫道:“全体都有,全力戒备,加快速度,尽快下山。”
‘呼啦啦’一阵响,众队员都将枪拔了出来。一众人将欧阳春天夹在中间,脚下用力,顿时下山速度快了不少。中间也再没了说笑声,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天色更黑,渐渐已不可视物,有人便打开了随身的便携灯,顿时,眼前边雪亮起来。众人急行。这时廖伟中见武俊一没有亮灯,以为他没有带便携灯,将自己的灯递了过去,哪知武俊一却并没有领他的好意,相反,脚下一紧,顿时将廖伟中拉在了身后。廖伟中见这个武馆长没有便携灯也比自己走的快,也就作罢。
众人黑暗中屏息急行,只闻得大家声声喘息,脚下踩断的枯枝咔咔,其余再无人发出半点声音。
下山比上山显然快的多。不到两个小时,脚下路途渐见平坦,但只是植被更密,加上一阵急行,大家也有些体力不支,众人前进速度稍有减缓。廖伟中正想要大家再加把劲,一鼓作气冲出林子时,忽然旁边“啊”地一声大叫,随后叫声噶然而止。廖伟中大叫一声‘戒备’。大家顿时停下脚步,四处查看。待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时,廖伟中朝身边的一个队员打了个手势,那人随即矮身慢慢往那叫声发出处靠去。其余人个个屏住呼吸,手枪紧握,全是紧绷,随时准备开枪应敌。不一会,那边传来叫声,‘队长,是小王,小王掉到一个洞里去了。’
廖伟中打了个手势,又有三个队友猫身上去,那应该是个很久以前一个猎兽的陷阱,时间久远,上面被一些藤蔓枯叶盖住了,里面集满了枯枝烂叶。几人七手八脚将他拉了上来。小王在那‘呸呸’的几口吐出口中烂叶。廖伟中问道:“小王,怎么回事?”
小王又是‘呸呸’几口,说道;“不小心踩失脚了!”
原来虚惊一场,大家都松了口气。有人就势在那地上坐了下来。毕竟,一两个小时的急行,而且是这样的复杂地形,大家也都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