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心逼拿珠子,但这时欧阳春天那边已没了声响,人晕了过去,再用什么手段也没有意义。
那老七见欧阳春天没了声响,也就‘砰’地将手上石头丢了。‘呸,呸’往地上吐了两口口水,落地鲜红,却是欧阳春天那手指血肉在刚才开口说话时溅入了口中。吐出口中血肉,老七大手往脸上一抹,张眼一看,手上也全是血肉,再看身上,也全是血肉,当下又是‘呸,呸’两口,‘唰’地将身上衣服撕了,一把揉成一团,‘唰’地往脸上一抹,‘呼’地丢在了地上。满身肥肉乱颤,双手叉腰,大喘着气,两只小眼目露凶光,盯着那吴寡妇。
吴寡妇往自己孙儿那看了一眼,见着了老七的一副凶狠模样,再见着孙儿满身血肉的惨样,心中默默的说:“宝贝,让你受苦了!但为了我婆孙俩的性命,这再多苦也要受。今天这珠子是断不能让他们得到,他们东西没得到,尚会有所顾忌,不敢要了我俩的性命,但他们一旦得到东西,以这些人的心狠手辣的手段,他们得到之日,那也就是我们婆孙俩命断之时。”
没了欧阳春天的叫声,吴寡妇反倒定下了心神,看了看周围,打定主意,想了想,对着三哥轻轻说:“三哥小老弟呀,刚才我死劲想呀想。想起了我家是有那么颗珠子,那是我女儿临走是交给我的,只是我后面藏在哪呢?这人年纪大了,真没用了!让我想想!”
吴寡妇在认出了瘦男是阿光后一直假装没认出来,而是跟着那老七叫‘三哥’,只盼这样或许会少了他们杀了自己两婆孙的理由。
“啊!真的?”三哥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吴寡妇言语内容,待仔细反应过来后不禁大喜过望,慌忙放开了老人的头发,一时两眼放光,望着老人热切的说:“阿姨呀!哈哈!我就知道阿姨是个明白人!快告诉我,珠子在哪里?”
“嗯哼!哎!这让你们这样搞了半天,这口干舌燥的,这脑袋也有点不好使了!诶!我放在哪儿了呢?”吴寡妇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纱,拍了拍自己脑门,自言自语的说。
“老七,快去给奶奶,不,阿姨拿瓶水来!”
刚才那瓶水显然没有盖盖,被老七一把打掉落在地后已经流的所剩无几了。
那胖男满脸疑惑的走近来看了看,三哥喝道:“叫你去给阿姨拿瓶水你怎么那么磨叽呢?快!快!快!阿姨喝了水好告诉我们东西下落呢!”刚才的水给老七打落地上,此时三哥恼他那时态度太粗暴。那水本来是自己喝的,可平时在吴寡妇面前装客气装惯了,不由自主就要老七拿水了,加上刚才自己见吴寡妇说想起了珠子,一时太兴奋,差点习惯性的叫了奶奶,对自己暗暗着恼,但又不好骂自己,刚好老七在那磨磨叽叽显然没有听明白他那‘奶奶阿姨’是什么的意思,此时恼羞成怒,对着老七大吼起来。
老七还不知道怎么自己就一下惹三哥发火了呢?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执行了。看来两人是以阿光为头。只是不知道外面船上那人又是谁?
老七出去不一会,拿了三瓶矿泉水进来,给了老人一瓶,阿光一瓶,自己拿着那瓶正打算开了往口中送,老人悠悠的说:“我这瓶水还是给我孙儿喝吧!他在那里绑着,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水呀,到了嘴边我也是喝不下呀!还有,我孙儿手上血流个不停,我心里受不了。我这心里受不了就一下子想不起那珠子放在哪里了?要不然你们再去我家中找找?我家那钥匙就在那边地上。说不定多找几次就找着了呢!”这老人恼恨他们对自己孙儿下如此狠手,所以,在那对他们冷嘲热讽,同时提醒他们:珠子是有,但你们就是找不着,所以你们最好客气点。
那阿光闻此言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水,冲老七一使眼色,老七靠上前来,阿光对着他一阵耳语,老七就悻悻然的放下了到了口边的水,递给老人,说:“阿姨,这瓶水给你孙儿喝吧。我去找点药来。”说罢又如飞而去。
老人看着老七远去,方才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水咪了一口,说道:“小老弟,你能不能帮我将我孙儿解下来呢?他也给绑了老半天了,珠子我也答应给你们了。这人你就不要绑了吧?”说罢起身向被绑着的欧阳春天走去。
“哦!放他下来呀?嗯!好吧!”那阿光在老人身后应道。犹豫了下,起身跟上。
老人在阿光不小心叫出了那声奶奶后,对这三哥就是阿光已经确定无疑,但越是如此,此行就更是凶多吉少,越是要假装没认出他来。自己无所谓,可怎么样都要保着自己孙儿过了这一关才行。
“三哥老弟呀,你人比那个死胖子要好多了。那个死胖子········哎呀,将我家春天手砸成这样!哎呀!这可怎么好呀!这个天杀的死胖子呀。”
那吴寡妇走到那石柱边,忽然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骂。骂了几句,就去解那绳头,不过弄了半天不得法,于是哭叫道:“那三哥老弟,这人老了,真没用处了。麻烦你来帮下忙吧,这绳头我解不开,麻烦你将我孙子放下来呗!”
这时那阿光已经到了老人身后。
“好!”阿光应道,身子微探,老人以为他是解绳,嘴角不由露出一份笑意。岂料阿光身子一探,忽然出指如风,一指向她腋下点来,老人猝不及防,只觉腋下一麻,已是动弹不得。
吴寡妇‘你!’得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已站到面前的阿光,而阿光却大笑起来:
“阿姨!别用那眼神看我,我受之有愧啊!想不到阿姨居然还是个功夫好手,实在是看不出也想不到呀!你一招调虎离山计将老七使了出去,现在又想趁我解绳之际偷袭于我吧!我想起阿姨刚才那招‘叶底偷桃’是有模有样啊!年轻时一定是把好手吧!若不是你久不练习了有些生疏了,那一抓之后握力未能及时跟上,我可就毁在你手上了。我看老七那脸上划痕也是你在进来时偷袭他造成的吧?你现在脚下不丁不八,力达指尖,却解不开个绳头,阿姨一定是想等我解绳头时给我来那么一下吧?这腋下渊腋穴想必阿姨也知道,我若双手解绳,这腋下必大开,阿姨若是站在我旁边,给我轻轻地来那么一下,那么,现在动不了的人只怕是我了。阿姨,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和你说,我是一老实人,不做冒险的事。所以,为安全起见,你还是乖乖去那石台上坐着呗!至于你孙儿的绳子,还是等老七回来了再说。我不怕别的,我就怕等会你孙子找我拼命,你又在旁边帮忙,这一旦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命的事。这个,要了谁的命都不好。阿姨,你说是不是?”
阿光满脸笑意,在老人耳边轻轻说道。
话语虽轻,但在老人耳边却宛若鼓鸣。老人自被抓住起,就一直苦思对策。本来早就想动手,可是听他们说自己的宝贝孙儿也给他们抓了后一直不敢妄动。刚才在进山洞时,她一听到欧阳春天的喊声,耳听中气十足,当下放下心来,于是忽然发难,假装跌倒,趁那老七来扶时,拿着钥匙一手从老七那光头上插落,那钥匙虽短,但前面也是尖利之物,人体百会穴就在头顶,人一生下来那百会穴处头骨是没长满的,到后来才会慢慢合拢,但骨与骨中间,总有细小空隙留下,若是击实,定可重创。本来想先解决一个,再对付另一个就把握大多了,可那老七居然反应奇快,必杀的一击竟然让他躲开了,只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血。好在那胖子老七似是个没多少心眼之人,躲过去后倒也没多加怀疑,只以为老人是一时冲动而为,却不想到老人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后来那老七拿石头砸欧阳天手时,老人抓住了个机会,偷袭阿光得手,不料毕竟年纪大了,心慈了,知道这一握之下的后果太过残忍,就有了那么一会迟疑,所谓心志不坚,发力就不及,力不及,手就软,一抓得手后,竟然后继无力,害得让阿光一个掌刀劈晕了过去。此时见一计将那老七哄走,只要再想办法将这阿光制住,俩婆孙自然可以脱身而去。本来是想使法要那阿光帮着解绳,让腋下大露,那渊腋穴平时藏在两臂之下,为两臂所护,进化论理论,其也成为人体最脆弱穴位之一,一旦得中,即使没有内力支持,也定可令其动弹不得。本来偷袭后背是最容易得手,但后背肉厚骨多,点穴时需内力灌注方能有效,自己年老体弱,功夫几十年没用了,故退而求其次,只盼那阿光猝不及防中可以一击得手,哪知这阿光小心异常,居然看破了老人的企图。
老人动弹不得,见让阿光识破行踪,心中暗叹可惜。可面上毫不露形色。假装害怕,口中说道:
“哎!哎!小老弟,我怎么动不了了?这什么渊叶树叶的,我可听不懂你说什么。哎!老弟。救我!我给鬼定了身了。、、、、、、”呀呀地一时叫个不停。
写到这,大家可能觉得一个老妇人有如此功夫有些不可能,但若是知道老人年轻时的非凡遭遇,那么,你会觉得,发生在老人身上的任何事,都是可能的。
阿光在旁边定定站了许久,见老人惶恐的模样,一时也分不清真假。毕竟那些都是自己猜测而已。要说这面前的老人会什么功夫,那也实在是太不可能了。这要是随便抓个老人都会功夫,那自己这班人以后可没法活了。莫非是自己想多了,那些都只是老人一些本能的反抗,歪打正着而已?一时想了很多。终于,笑了笑说道:
“阿姨,你别急!我也不知你怎么回事。这样吧,我把你抱回那石台上,你在那坐一下,等那胖子老七回来看看怎么样?老七煞气大一点,他来了,这鬼可能就会走的!”
说罢一把将老人扛在肩上,放在了那石台上。老人见阿光如此小心,知道再难偷袭。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中暗叹一口气,索性将眼闭上了,心中再思脱身之法。
那阿光倒也沉得住气,见老人不在说话,也在老人身旁端坐了,将手中水咕隆咕隆的喝了一大半,随后从鼻孔‘哼’了一声,闭了双眼,一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