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敖寒背后双翅出现缓缓扇动,人停在了半空中。
沧澜盯着半空中的敖寒,双眸爆发出一股惊天的战意。现在的他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摒弃了一切,脑海中只有纯粹的杀意。若不是他灵智未曾泯灭,估计都会毫不犹豫对一路陪伴着自己的南宫琉璃出手。
“竟然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敖寒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沧澜抬起手,朝着半空中勾了勾,很是轻蔑。
敖寒怒了,大戟遥遥指向了沧澜,灵力攀附而上,朝着沧澜冲去。沧澜手里的长剑在虚空中点了几下,几朵火苗出现在虚空中,缓缓的漂浮着。他哪里会什么剑法啊,这一招还是突然想起了月轻舞昔日的火莲才有感而发的。
那几朵火苗仿佛是通了灵性,在虚空中闪动了几下,朝着敖寒飘去。敖寒根本未将这几朵火苗放在眼里,他腾出右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抚,只见一片水流抖落,他本就是东海龙族,操控水流乃是家常便饭。
沧澜笑了,他的目的达到,敖寒施术的瞬间他就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敖寒看到沧澜从原地遁离,心中一紧,绷紧了心思朝着四周望去,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株老树上发现了沧澜的踪迹。
“龙啸九天!”敖寒大喝道,他抬手就打出了东海龙族的天龙十八式中的龙啸九天,一条庞大的水龙出现,气势汹汹地朝着沧澜飞去。此时的沧澜根本就不躲,他一手握拳,一手执着长剑隐者水龙狠狠冲击上去。
水龙咆哮,张口就是龙啸,四周的灵气剧烈波动起来,沧澜与之交击后,它一瞬间爆裂开,冲击的水流和气流将沧澜狠狠的朝着很远的地方打去。
“沧澜!”南宫琉璃失声喊道。她彻底地慌了,龙啸九天的威力极大,沧澜毕竟修炼年月不长,与敖寒相比,与人交战的次数不多,实战经验相去甚远,龙啸九天将沧澜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打去,南宫琉璃朝着那里追去,她侧首望了一眼半空中的敖寒,咬了咬嘴唇,漂亮的双眸中饱含怒意。
敖寒并没有强行将南宫琉璃留下,反倒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
沧澜瞳孔中的血色缓缓退去,一丝丝清明重新恢复,连咳了好几大口鲜血。一股股的疼痛把他折磨得难以忍受,尤其是头颅和腿部,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令其晕了过去。
不过,他晕过去的刹那,脸上浮现出了一股笑容。
一个时辰之后,血灵芝生长的地方,一道龙啸响彻云霄,不论是不是太初幻境中的兽类,此时都匍匐在地,一个个连头颅都抬不起来。只有一些个同样血脉非凡的存在和一些天赋极强的人族妖孽,只是微微动容,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血灵芝丢了!
东海龙族将要震怒,在这边种植一株两百多年的血灵芝是有大用的,东海龙族的首席炼丹师要用这枚血灵芝炼制极为稀少的血灵丹,帮助龙族的一名大佬延长寿元,现在血灵芝丢了,他怎么有脸回去见自己的父亲。况且,东海龙宫的那几位太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和睦,这件事必定会成为今后争权的污点。
敖寒迅速召集妖族强者和太古强大血脉的继承者们,并许以重利,全程追杀沧澜,对于南宫琉璃他看得很透彻,并没有可能将这血灵芝夺走。
太初幻境之中,一时间风起云涌,才平静不久的世界再一次风浪滔天。
南宫琉璃顺着沧澜被击飞的方向追寻而去,一直寻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沧澜,中途更是遇到了一些妖族强者,她不得不躲避离开,否则,将有可能陨落在此地。
太初幻境的一处峡谷中,一道身影飘在峡谷底部的河流上,然后缓缓顺着水流飘到了岸边。天幕中,血色弯月照耀着下方的世界,微弱的光芒洒落下来,照耀在他的身上,许久,一声微弱的呢喃声响起,这道身影缓缓地爬了起来,血色的发丝早已被水流打湿,贴在头皮上,这张幼小的脸庞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咳咳!”沧澜又咳出了一口鲜血,他一个踉跄再一次坐在了地上。“该死!,要不是看在这血灵芝的面子上,我……”他又狠狠吐了口唾沫,艰难地取出了贴身的锦囊,然后从其中取出了几枚丹药,幸好先前从草郎还有那名不知名的苦命年轻人身上扫荡到了这好东西,吃了两枚疗伤的丹药,沧澜才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他席地而坐,运转天澜诀,开始疗伤,若不是有玄冰蚕甲,他绝对九死一生,若不是抱着对月轻舞的信任,这小家伙除非是脑袋被门挤了,否则不可能做出这么不要命的事情的。
当然,现在他也受伤不轻,足足用了两天时间他才恢复过来。
“娘的!要是我有可以疗伤的术法就好了!”他爬起来,跑到水边洗了把脸,这才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
“诶哟,不好!”沧澜一拍额头,想到自己把南宫琉璃的长剑弄丢了,更是与她分开了,不由得一阵头疼。
好在他并不担心南宫琉璃,天残峰的嫡传弟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杀的。况且当时那敖寒根本已经力竭了,那龙啸九天不是境界被压制到了气海境的九太子可以随意打出来的。
“罢了罢了!先想办法出去吧!”沧澜仰首望了望足足有百丈高的峭壁,心里那个苦哟,为了一个血灵芝自己真的值得吗?他不由地想到。
无奈的,他只能沿着水流往前走,流水潺潺必定是活水,而且这水中时不时有游鱼出没,显然在河流的尽头有出口。
沿着河流走了足足半日时间,沧澜终于是没有耐心了,口中嘀嘀咕咕的诅咒了那敖寒数十百千次,但是依旧无奈地前行着。
又往前走了数十里,疲惫的小屁孩眼前一亮,离他不远处的河流中,许多鱼都在排着队等待着,秩序井然。他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绕过了前方的一个弯口,他盯着眼前的一切狠狠揉了揉眼睛,嘴巴张大了,都能够吞下好几个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