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宗坐在两条木腿之间的木板上怡然自得,不时回头望望满脸惊讶的杨简。
哼着小曲,陆承宗在房前绕了一小圈。
回到杨简身前,陆承宗高高在上,道:“还不错吧!这个是懒得走路时用的,它还能爬山呢。我爹老说,将元灵之力用在这个上面实在浪费,可我喜欢用啊——而且这是我五岁时第一个发明——反正蓄灵之物有的是,不用来浪费干嘛?”
杨简依是震惊之中,道:“你五岁便会做这个了?”虽然记不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但可以肯定,五岁时自己还什么都不会呢。
陆承宗面露得意之色,道:“这有什么——不过这个是我后来改进过的……”说着又讲解道:“平常是这么走,要是着急可以这样……”说罢跳下身来,一拍木龙侧面。只见木板收起,两条木腿忽是裂开,又复合拢,将陆承宗两腿紧紧裹住。
此时陆承宗就像穿着一条厚厚的木裤一般,只见他一拍手,两条木腿迈开大步、竟自跑了起来!
这两条木腿甚长,每一步跨出便将近常人两步。这一跑起来,更是迅疾如风。远远只听陆承宗轻喝一声,身形竟拔地而起,翻过围栏,倏忽又跃了回来。
只看得杨简目眩神弛,口水险些流了下来。
陆承宗蹿回来,平空一跃,定在杨简身前,道:“还好么?”
杨简喃喃道:“好……好……这是你发力跑的么?”
陆承宗知道杨简心思,悠然道:“自己发力怎能显出机关御器的功效来?是它自己跑的,凭机括或者心意带动罢了。”
杨简目露希冀之色,道:“我能试试么?”
陆承宗笑道:“好啊。”一按机括,两条木腿裂开,陆承宗站到地上,又大概向杨简讲了木龙的操纵之法。
在陆承宗的帮助下,杨简将木龙裹在自己腿上,陆承宗道:“你试试……先蹲起来!”
杨简看看陆承宗,陆承宗点头示意。杨简微咬牙,双手一撑,两条腿竟是收了回来。杨简呆了一刻,心中默念双腿使劲,只见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杨简又看看陆承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陆承宗微笑道:“走啊——试试!”
杨简颤颤微微跨出半步,眼泪再也止不住,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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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宗看杨简发疯般地跑了半个时辰,眼中也微微有些湿润,扯着嗓子喊道:“杨兄——回来吧!”
杨简疾风一般地跑回,临到土房前,也是效仿陆承宗陡然一跃,稳稳落在陆承宗身前。
陆承宗笑道:“好玩吧?”
杨简神情焕发,道:“好玩!”
“卸下来吧——”
杨简看看陆承宗,又摸摸木龙,实是不舍。
陆承宗笑道:“你不是说奇技淫巧么?还要它干啥?”
杨简不好意思,笑道:“不是……”
陆承宗不再逗他,道:“你想要这木龙可以,但要答应我两点。”
“你说。”
“第一,你戴这木龙时,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如果被别人看到告诉我爹,又要找我的麻烦了……”
杨简点点头。
陆承宗接着道:“第二条,每十****要给我一颗元灵珠,作为代价,如何?”
杨简道:“好!”
陆承宗拍掌笑道:“好,这第一个十日富余出来的元灵珠,我不要你的,你留着玩儿木龙——后面的要如期交给我——你放心,如果不常用,这一颗元灵珠且用呢……”
杨简道:“好!没问题!”想了想又道:“我再跑一圈,再摘下木龙如何?”
陆承宗笑道:“由你,别让文勇师叔回来看见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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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些时日,杨简一有空便跑进屋中灌注元灵珠。
文勇师傅看了奇怪,心道这娃是怎么了?寺中又不催着他交。
问过杨简,杨简只是说自己要勤加练习,多为寺中出力云云。
陆承宗还是依旧闲逛,每日闲得发昏,直到十日后,杨简为他灌出第一颗元灵珠,陆承宗才如获至宝,捧着元灵珠不知所踪了。
杨简得了木龙之后心痒难耐,稍有闲暇便套上玩耍一番,如此数次,终被文勇师叔查觉。
好在文勇师叔憨厚老实、脾气极好,发现了也没多说,只是笑道:“我说你怎么没白没黑的在那儿灌珠子呢。”
杨简见文勇师叔不干涉自己,更是大胆,经常套上木龙跑到寺外山上,只是注意躲避他人罢了。
文勇师傅知他心苦,也不管束,只是告诉杨简要按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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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杨简整日里便套着木龙玩耍,连练功也是须臾不离。过了数日,竟生出一番惊喜。
原来金光诀初级功夫金光三昧拳和金光圆通掌,除却最基本的盘腿调息之外,也是行动运气、调理四肢百骸的法门。讲求的是由内及外,由外引内,调节气血运行。
杨简早早的便被海大刚害得双腿残疾,终日只能瘫坐在地上,这盘膝调息倒是有了,站起来通过活动调理肢体却始终未能如愿。
譬如人要两条腿走路一般,这左腿的根基早已打得扎实,右腿却是虚弱之极,这人怎么也走不了路。
这些日子套上木龙,心意牵引,双腿便如自己的一般。行气百骸、气血渐开,不过十余日,功法上竟是突飞猛进,一举突破到金光诀的第三层——金光无量剑!
杨简发现之后大喜!喜得倒不是功法上大进,而是再灌注元灵珠,一日便可灌出一颗。
如此一来,杨简更也不用顾忌元灵珠灵力用罄,没命地往山里跑,像是要把从前欠下的路全跑回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