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从下午的事情之后,每当看到墨流卿的时候,眼中都带着令人心惊的灼热感,期待而惊奇的看着她。
墨流卿也就当做没有看到,反正不理她也就慢慢的淡下去了。
“停车!”
空旷的街道上,墨流卿忽然淡淡的说道。
“小姐?”芍药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在这个时候叫停马车,要知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
墨流卿站起来,“你先回去,我稍后便回去。”说完,不等芍药说话,便弯腰出了马车。等到芍药想起来的时候,再撩开车窗帘向外面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墨流卿的身影。
没办法,芍药只能鼓着腮帮,吩咐马车回去了。
“容相好闲情,竟然在这般晚的时候,拦我的马车。”
墨流卿看着不远处的柳树,冷冷的说道。
而此时,一身月牙白的锦袍的容洛,在清冷的月光下,缓缓的现身走向墨流卿。
“我也只是有些疑问需要墨大小姐解答一下而已,应该也耽搁不了墨大小姐的一点点的时间才对。”
说话间,容洛已经站在了墨流卿的不远处,月色下,容洛那双清冷如月光的凤眸,微微的眯起,带着审视的光芒的看着她。
墨流卿没有说话,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并不想单独的面对他。她就知道,她的直觉一点也没有错,容洛这个人真的很危险。
容洛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反而自己自发的开口,“其实我只是想要知道,墨大小姐从恢复神智到现在也就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奇遇,造就了现在的墨流卿?我其实也就想要知道这个而已。”
寒眸陡然一沉,墨流卿抿着唇,依旧不发一语,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他。
容洛见状,低沉的笑起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的气势瞬间锁定墨流卿一人,脸上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背着手站在墨流卿的面前,凤目冷然,道:“或者,我应该问的是,你……是谁?”
“……”
墨流卿一怔,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她倒是也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以容洛的智谋,怀疑,那是肯定有的,只是,想要证据,却永远都不可能。
因为,她就是墨流卿!
“诚如容相所言,我是谁?”
微微的歪着头,墨流卿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挑眉问道。
一直以来墨流卿对待容洛的态度都是不能不热,甚至容洛能够感觉到她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现下墨流卿忽然的变化,多少的还是出乎容洛本身的预料,稍稍的有些惊喜在里面。
而就在这时,墨流卿忽然脚下一动,瞬间向一旁移动了好几步。容洛也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任何的意图在其中,但是在动作了之后,当下就皱起眉,他觉得如此鲁莽,应该不是墨流卿的性子才对。
“果然是你!”
墨流卿接下来的话,更是给了容洛心中的怀疑一个确切的答案,她是在试探他。
“整个北流国大概无人知晓,原来容相竟是这般热心之人。”讥诮的看着他,墨流卿冷笑的说道。
烈风的能力是怎么样的,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要是能让她毫无察觉的从她的手中杀人,他还没有这个本事。唯一可能的就是,当时除了烈风一个人的时候,还有一个武功在她之上的人。而能够使唤的了烈风给他打掩护的人,除了北流的大丞相,她就想不出别的人!
容洛大概也没有想到墨流卿对这个事情竟然这么的执着,他以为刚刚墨流卿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定然是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了才对。可没想到人家的心里可是一点也没有忘记,如果他没有今晚的这一动作的话,大概她是打算憋在心里了。
“我并不想你欠我人情。”半晌,容洛那双在黑夜中熠熠生光的凤目带笑的看着她,很无辜的说道。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她一般。
墨流卿登时瞪大眼睛,她觉得她说道现在都是和一个傻子在说话,她觉得她应该讲自己的厌恶表现的很清楚才对,以容洛的聪明,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中隐含的意思?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墨流卿觉得再说下去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她发誓,她以后绝对要离容洛远远的,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远离。
容洛望着冷漠的墨流卿,凤目中快速的划过一道笑痕,慢悠悠的说道:“要是卿儿就这么走了,就不怕明儿所有人都知道墨府的大小姐有着一身令人惊叹的武功?啊呀,不知道那个时候,墨相会有什么表示?”
容洛是阴险腹黑的主,他清楚的知道,要是墨流卿这么的离开了,那么他们两个算是真的没有一点的交际了。所以,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她离开?当然,要是能看到她一向伪装完美的脸色变了的话,也是一大乐事。
容洛的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强劲凌厉的风迎面扑来,一双凤目危险的眯了起来,头向一旁一撇,避开了那一记毫不留情的狠招。
躲在暗处的烈风倒抽一口凉气,墨大小姐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谁能想到这位看起来较弱不堪的千金小姐,出行的身上竟然还带着利器。
那随着白绫出袖的泛着寒光的长剑,直逼容洛的面门。
容洛早前也听了烈风说墨流卿的武功比烈风要高,只是到底要高出怎么样的程度,他还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概念。但是当墨流卿出手之后,容洛心一秉,他能感觉得到,墨流卿真的是一点也不留情。
“你觉得死人,会说这些废话?”
一击未中,墨流卿的手一抖,白绫回袖,长剑握在手心,锋利的剑尖直指容洛泰然处之的俊美脸庞。此时的墨流卿,无疑是重生至今最为真实的她,她的周身都包裹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眼霜亮如星辰的眸子中,竟然宛若死水一般,深不见底,却无时无刻不透着绝望而尖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