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选妃到此结束!待选秀女名份如下:瑞王正妃:定国将军之女白芊芊!瑞王侧妃:暂无人选。瑞王侧室:宇文玲,云萝……”
太监扬长着声音报着入选秀女之名。
太后笑道:“芊芊,到哀家身边来。”
白芊芊红着脸,上前叩拜道:“太后!”
“不错不错,清儿选了你做正妃,你就是哀家的孙媳妇了,清儿眼光不错!”太后喜欢地看着白芊芊,将腕上的镯子摘下来给她带上。
白芊芊乖巧地从命,感激地说道:“多谢太后赏赐!”
太后看了一眼若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澈儿呢?怎么这一参选完他人就不见了?”
太监连忙回道:“太后息怒,太子殿下有要事要忙,先行告退了。”
太后嗔道:“这孩子,哀家正要他送若惜出宫,他怎么先走了呢?”
若惜忙道:“太后恩宠,若惜受宠若惊,不用麻烦太子殿下了,若惜来时的马车就在宫外,若惜先行告辞了。”
宫门外,南宫澈大踏步上前,拦住了一名紫衣女子,“等一下!”
“果然是你!上官紫月?”南宫澈震惊,面前的紫月参选时的精致妆容已经卸去,露出一张秀丽艳美的脸。
上官紫月抬起头见是南宫澈时,眸中也露出惊喜之色。
“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么?为什么会参加瑞王选妃?这,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澈在瞧清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后,先前的震惊已经渐渐消失。
“我……”上官紫月脸色一变,嗫嚅着正要说话。
南宫澈摆手打断:“好了,你别说了,没有关系,怎样都好,只要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上官紫月神情一松,见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
南宫澈很坦承地说道:“自从你死后,我一直内疚不安了好几年,现在见你活着,我真的觉得一颗心放下了……”
紫月正要解释,却见他脸上焦急,转身向相反的地方奔去,那儿的宫门前停着马车,一窈窕女子正要上车,南宫澈正朝她而去。
紫月怔怔地看着他的影子,不假思索地也跟上前去。
“若惜!若惜!”南宫澈一个纵身飞跃拦下了若惜的马车,若惜的声音从车帘里淡然传出:“继续走。”
车夫为难地看了挡路的南宫澈,“小姐……”
“若惜!”南宫澈一把撩开帘子,跳上车和若惜坐在一块儿,对车夫吼道:“你走你的!”
车夫知道他是太子,不敢不从,连忙驾车。
若惜恼怒地挣开他,“放开我!请你自重,太子殿下!这是我的车,请你下去!”
她秀眉蹙起,下意识地跟他保持距离,选妃大殿上他神思恍惚,选妃结束后他不见人影,现在又跑来干什么?
“若惜!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南宫澈急了,伸手将她拉住,反手将马车门关上,巴巴地求恳。
若惜望了他一眼,“好,你说,我听着。”
“今日选妃宴上,有名秀女名叫上官紫月……”南宫澈额头有汗,浓眉紧皱,“她的父亲上官非是朝中太医,我与她颇谈得来,曾想过要请父王将她赐我为妃,几年前我险些被刺客刺杀,是她为我挡了一刀,当时上官非执意要将她带回家医治,后来听说不治身亡,正因为这样我一直心存愧疚,我觉得是我害她殒命的,可是今日她居然死而复生,而且来参加皇弟的选妃宴,我觉得事有反常,这才震惊失色……”
“死……死而复生?”若惜睁大了眼睛。
马车经过宫门前,上官紫月透过飘动着的车帘,似乎也能南宫澈是如何迫切地找那女子解释,恳求,她顺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亦步亦趋地跟着。
马车在宰相府门前停下,南宫澈下车后一直将若惜送进了府里,上官紫月立在街头,怔怔地看着。
等得久了,见南宫澈仍未出府,便在一旁的茶楼处坐着慢慢等。
茶楼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有好事者三个一群五个一党地在闲聊。
“听说这次瑞王选妃宴选中了定国将军家的小姐为正妃!听说宰相府的若惜小姐根本没有参选!”
“为什么呀?这全京城的姑娘都去参选了,她怎么例外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那是因为咱们太子殿下喜欢若惜姑娘,所以才有意不让她参选呗!”
“……”
紫月捏着茶杯,压抑着心口中的刺痛,原来如此!
窗外柳丝正长,好花正艳,记得有一件陌上新桑时,南宫澈和她漫步河堤曾说过希望年年都可以一起看这样的景色。
“这位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有个大婶注意到站在河堤处的紫月咬着牙,脸色发青,不由得关心的问道。
紫月回过神来,转眼去看宰相府时,却见停在宰相府前的马车已经不见了,想是南宫澈已经先行回府了。
本想立刻去太子府找南宫澈,又见天色已晚,她神色惶然地急忙先回上官府。
偌大的上官府中下人很少,上官非经常在宫内替各位贵主看病难得回家。
上官紫月才坐下来,房中黑影一闪,椅上已坐了个戴着可怖面具的黑衣人。
她神色一变,急忙跪下:“上官紫月参见主人。”
“哼!你还好意思回来!”面具人声音诡异,听不出男女,像是刻意掩藏了自己的本音,问得尖利刺耳。
上官月身子颤抖,“紫月请主人处置!”
面具人阴恻恻的笑了几声,走到她面前,上官月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下巴被突然挑起,可怖的面具下面依稀可见蠕动着的双唇,面具人的手指轻轻勾划着她的脸,“啧啧,这么美的一张脸,居然连个残废都不要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用处?”
啪地一声脆响!上官紫月又羞又愧,脸上挨了个响亮的耳光,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浸出一丝血丝来。
“请……请主人示下。”上官紫月爬起来跪好,声音含泣,羞愤交加。
“我要你去勾引南宫澈!既然这个残废没眼光,你就去将南宫澈拿下,我知道你们曾经是老情人,想必会比较容易吧?”面具人嘿嘿笑道,声音嘶哑难听。
上官紫月下意识道:“主人,我……”
“你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手段吗?”面具人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紫月不敢!”上官紫月伏地,惊惶不已。
“呵呵!”面具人阴笑两声,身影微动,消失在窗口。
上官紫月瘫软在地上,秀美的额上全是汗珠,她抿着唇,想到南宫澈见她没死时的惊喜,她有些安慰自己,南宫澈是爱她的,他曾经说过要娶她为妃,他是爱她的,不会那么容易变心的!
兰轩殿内,云萝垂眸站着,兰贵妃一脸冷意地盯着她看。
“为什么居然不是正妃?为什么不是正妃!”她拂袖甩落了青玉石案上的茶杯,碎瓷飞溅,吓得宫女们人人噤声。
云萝不敢吭声,低着头默默不语。
兰贵妃气得脸色铁青,这段时间她花了多少心力去调教云萝,居然没有得选正妃!这简直太丢脸了!
“姑姑息怒。”云萝嗫嚅道,脸上害怕,脸色苍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好歹是西疆公主!凭什么给一个舞刀弄枪的女人抢去了正妃之位!云萝,你怎么就……”见她默然不语,瑟瑟发抖。
兰贵妃瞧在眼里,知道也不能逼得她太紧,毕竟以后还有好多事需要她去做,逼太紧了反而不好,强笑道安慰着:“好啦好啦,姑姑也不是怪你,只是心痛你这两个多月白吃了多少苦头!”
云萝轻轻咬唇,颤声道:“云萝不苦,让姑姑失望了,是云萝不好。”
她这么说了,兰贵妃更觉得不能逼她太甚,拉过她手,柔声道:“云萝,虽然现在你是侧室,但是瑞王新选的正妃白芊芊是个只懂得舞刀弄枪的女子,以你的聪慧你该明白,男人啊,对这类女子一时新鲜也没什么,真正喜欢的还是那些如水般娇柔,安静的女人……”
兰贵妃按捺下性子,苦口婆心地分析道:“你跳舞时瑞王明显相当有兴致,见你汗湿重衣还体贴地让不用再跳下去,直接点了你入花名册,可见他对你还是有心的!”
云萝默默地听着,乖巧温顺。
兰贵妃鼓励道:“听姑姑的,进了瑞王府后多讨他欢心,利用你身为西疆女子的优势,将那个白芊芊从正妃之位取而代之!”
兰贵妃娇媚的眸中闪过一道厉色,论地位,在皇宫之中,除了皇后,再无可与她争锋,可要论宠爱,她冠绝后宫。
“正室大多是用来充当门面的,侧室才是可能会真正宠爱的,云萝,你记住姑姑的话没有?”
“云萝记住了。”云萝应道,心里却揪得紧紧的,不知道她的未来是什么样?前路茫茫,没有方向。
兰贵妃对她千依百顺的性子还是算满意的,因此也没再难为她,云萝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