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虎手里有了舅妈给的一万块钱,心里也淡定了下来。他思量着在那个兰斯世界,应该很稀罕现代工艺品这等玩意儿吧?于是他骑着电动车,到小商品批发行里,购买了一些诸如镜子、发饰、吊坠,、人工琥珀、打火机之类的小工艺品。不敢买太多,只要是怕带不过去。
又给自己购买了几套汉服,到时入乡随俗,自己穿着汉服也不显得那么鹤立鸡群了,他可不想成为瞩目的焦点人物。
将所有需要用到的商品偷偷地带回里家,藏在自己的房间。又在网上查了一下现时的白银价格,到了那个世界,手里没点银子可不行。结果一看,白银的价格在市场上有很大的出入。如果是白银饰品,那价格弹性很大,六元到数十元每克都有,但是白银原料却很平宜,最方便的是在网上购买,每克纯银四元人民币左右。每一两银子基本要两百元,十两银就要两千元。
他咬咬牙就下了个决定。于是回家偷偷用姐姐的电脑下了订单,在网上购卖了一千五百克的纯银原料。六千元人民币一下子就花了出去。
网上购物,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货。宋虎虽然急着想试水,但也只能等了。
晚上,电话铃响了,是小胖胡松打来的,宋虎有点奇怪,自从胡松上了大学,就很少找自己玩了。按了接听键问:“喂,小胖子,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吧,难道是良心发现?”
那头胡松道:“去你的,我功课忙,不行啊。”
“拉倒吧你,说吧,有什么事?”
“你还好说,这两天打你的电话又是关机,又是不在服务区的。找你可真不容易,不会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吧?……嗯,说正经的,贝瑶找过我呢。”
宋虎暗汗了一下,‘穿越’这事还真给他说中了,他猜得咋这么准呢?
“贝瑶找你?”宋虎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问道:“她她她,找你什么事?不会是问我的吧?”
“可不是吗,电打话给我连句问候都没有,话题就直冲你来。”
“废话,快说,她怎么问的?”
小胖沉吟了会儿,说道:“就是关于你家里的事,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都、也说了。”
“****大爷的,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死胖子!老实坦白,都跟她曝了些什么?”随即又想起了遇着奶奶捡破烂的那天,不由得沮丧地说:“……不过,无所谓啦。”
小胖对他的跳脚唾骂毫无意外,反而酸溜溜的道:“看来贝瑶还是对你挺上心的啊,啊——!我的女神啊!为什么她不关心一句我?”
宋虎又有些得意起来,问:“哪她后来的反应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说虎子,不是我说你,其实……其实你从开始就不应该对她隐瞒这些。对不对?你家里的情况都那样了,如果怕贝瑶嫌弃,你大可不必如此做,她这么端庄贤淑,不会是嫌贫爱富的人吧?你看看,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我想啊,她可能对你有些反感了。”
“哦,是吗。”宋虎声音平静,心里却是一沉。
小胖叹了口气:“唉,哥们,你好自为之吧,虽说贝瑶也是我的女神,不过我是没希望了。原指望你争口气呢,现在看来,……难啊,在咱校里,她现在就象一坨屎,引来无数的绿头苍蝇,你只不过是一只蚊子!”
“你才是屎!靠,你丫的敢说她是一坨……。”
“呃,这个比喻不对,她就象一朵花儿,引来无数的小密蜂!”
宋虎恼怒道:“你是说她在学校里招蜂引蝶,四送秋波喽?”
小胖赶紧说道:“额,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这个比喻也不太恰当,我是说,反正她貌美无双,气质出众,有很****追就是了。你想想自己的条件吧,也许到了那一天,躲在卫生间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也就没事了。”
“我说胖子,你就对哥这么没信心?”
胡松道:“我这不是给你打打预防针嘛,为你好,知道吗?省的你哪天受了刺激悬梁自尽了。”
“滚……”
宋虎放下电话出神了好一会儿,每当一想起贝瑶,他就无可抑制地心跳快速,脸上发热。她就象毒?品一样,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可是,他也发现了,两人的关系好象越来越远,她也渐渐变得那么高不可攀,说得市侩一些,她是典型的白富美,家势好,学业好,前途好,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天之娇女。但自己——想想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自卑。
他很想给贝瑶拨打个电话过去,可是,每当这个时候,忽然没有了勇气。真不知道应该跟她说些什么。
“唉,还是等哥赚了钱,有了底气再找她吧。”宋虎暗叹了口气。
……
宋虎没去舅舅那里上班的事,姐姐第二天就知道了。当然又少不得她一番数说。她非常的担心,如果家里的经济倒塌,没有了收入,那真的是很可怕的。城市居民不同于农村,农村还有地种可,没有漂亮的房子起码也有摭风避雨可栖身的茅户。可是自家呢?在这繁华的城市背后,没有经济做后盾,那真的要住大街变成流浪者了。
没办法,宋虎只得编了个谎言,说是在小胖的爸爸公司里做事。宋妮家打小就与小胖家是邻居,同住一个别墅花园区,其父亲胡智伟是个有钱人,名下的园林公司有几处很大的种植园,光是那二十多年前投资买下的地皮就价值不菲,家产起码有数个亿。在小胖的圆谎之下,姐姐也就信了。
四天后,快递过来了,是一千五百克的纯银。这些纯银其中有一千克是大大小小的银豆,也就是银珠子,每一颗的重量从一克到十克不等。回头是一两重的十块银条儿。
就这三斤重的白银,花了他六千元人民币,加上一些小商品和几套汉服,舅妈借给的这一万块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兰斯世界那边与这里的时间恰巧是同步的,他选择了傍晚过去。这样一来,不会象白天一样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峨坪村村民很是排斥外人,所以,他准备从黑娃一家着手,套个表亲的身份融入到众村民里面去。或许这样做,对他以后的行动计划会有所帮助。
早前跟奶奶与姐姐交待了一下,编说自己可能不定时的要出去某个地方,电话也有可能不通。尽管姐姐宋妮不能理解,甚至很反对。但已经阻挡不住他要大发横财的决心了。
晚上七点多钟,宋虎把所有物资准备好,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宋妮的房里,见她正对着电脑,轻声地叫道:“姐。”
“干嘛?”宋妮回过头来。她态度不是很好,正气恼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呢。
“我走了啊?”
“我管你!”宋妮没好气的道。
“呃……”,宋虎脑袋一缩,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次出去可能要好几天,奶奶那里你帮我说啊,嗯,记晚得晚上锁门。”他一说完就开溜。
“喂,虎子。”忽然,宋妮从房里追出来,等了会儿她才说道:“你自己小心点。……真不让人省心!”
“知道啦!”宋虎应了一句就回房里去。这四五天的时间,已经积聚了差不多五十度的能量,来两个即时往返穿越都足够有余了。
他趁姐姐不注意,偷偷穿上了汉服,并带齐行李就是自己的卧室里完成了时空穿越!
……
兰斯位面的峨坪村,宋虎突然出现在黑娃家的院子里。这也因为这坐标就是从哪里穿过去,返回来仍然是原来的地方。
院子里漆黑一遍,宋虎敲了敲门:“黑娃,黑娃……,韦阿姨?我回来啦!”
等了好久,却不见回应。
“没人?还没回来吗?”宋虎心里犯嘀咕了。
这里离村子大概还有半里路,宋虎本来想出去找他们,但发觉这样做很不妥,如果照韦氏所说,自己就是属于陌生人,在这黑夜里行动,极有可能被村里人当贼抓起来乱打一通。无奈之下只得在门口坐着等。
宋虎掏出手机,时不时地看看时间,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才从外面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那林子里出现了一个晃动着的火把,脚步声在这静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林子里得影影绰绰的,宋虎心想该不会是别的什么人吧?
他躲在了暗处,借着朦胧的月光,隐约看清了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而且还从偶尔的对话中,判断出来,这两人就是韦氏母子。
“韦阿姨,黑娃,是你们吗?”宋虎提前出声叫道。
那里静了一下,就听见两人加快了脚步,韦氏摔先走过来,惊呼道:“啊,是仙君来了吗?”
“嗯?仙君?”宋虎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也许他们看到了自己穿越的那一瞬间,才把自己当作了神仙之流看待。
“阿姨,是我,我是宋虎。”
走得近了,韦氏看得真切,她急急地对儿子说道:“黑娃,咱快给仙君磕头……,”说着两母子双双一跪:“愚妇不知仙君驾临……。”
“哎哟喂,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宋虎不让她说完,就急忙跑过去把他们扶起来,满头大汗的解释道:“阿姨,我不是什么仙君,也就是肉体凡胎一个,唉,你们这是,别,我可承受不起。”
……
宋虎解释了好久,才消除了一点他们娘俩心中的顾虑与敬畏。不过却也还没完全消除,韦氏把称呼与“宋哥儿”变成了“宋相公。”
最后宋虎道:“韦阿姨,你也真别客气,要客气的也是我啊!不过请你们帮个忙,以后,咱们就以表姐弟相称了怎么样?”
韦氏点点头,犹豫着答道:“那好吧。奴家就托大一声,叫你表……表弟了。”
“哎,表姐!”这一答话,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呼呼的,宋虎不由得失笑。
“娃子,”韦氏推了推儿子,有点着急地说:“快,给你舅舅磕个头!”
“不用不用……唉,随你吧。”黑娃已经跪了下去,嘴里叫“舅舅”了,本来是想他们娘俩给自己在别人面前打掩护,但现在看来,他们这一虔诚的‘认亲’态度,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三人进了屋,韦氏点燃了一盏油灯,桔红色的柔和光芒,顿时让冷清的内屋温馨了不少。
“韦阿姨……呃,那个表姐,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宋虎问道。韦氏一边滔着清水刷锅盆准备做饭,一边回答道:“现在是稻谷收割的季节了。这不,俺与黑娃子忙了整天才回来。不知你过来了,要是知道,奴家就早些回来啦。”
“哦,是这样呀。”宋虎点点头,自以为理解了。
韦氏接着讲,这收割的活儿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起码了有一个月的时间特别的忙碌着。她家有七亩水稻,每天拼尽力气,以他们母子俩的速度,才能收割大半亩,要经过割禾、把收割了的禾挑去村里的打谷场脱粒、晒谷、然后过秤。
然后就是晒禾草、晒稻谷,再将晒干的谷拿去舀米脱壳,让稻谷变成大米等等一系列的繁锁活儿。全部收割完毕,又要舂米,产出精米后,这些米要与田主五五分成。还得负担全部的田赋。
再过些日子就要耕地,又要播下麦种。这田地一年两耕,夏季种稻,秋季种麦。一般水田每亩产米两石到两石半左右,一石大米大约为现代单位的一百五十斤左右。而秋麦的收获就很少了,只有几十斤不到一百斤。
宋虎听到瞠目结舌,如此繁重的劳动,他们是怎么完成的?这几乎一年到头,一日也不得其闲,而且收获很少。总的来说除了官税、租金,雇帮工等,合起来全年大概能收入六两银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