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见天色渐渐暗下,对伊怜雪说:“天色不早了,我先进去了,你呢?”
“嗯……”伊怜雪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就先不进去了,我见这外边灵气鼎盛,抓紧时间,修炼修炼,我可不想永远被人捧在手心。”
恒并未阻拦,因为他知道若她执意要去,自己又如何阻止得了她呢?既然如此,又何必阻拦。她不希望永远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下,即使她知道这个世间险恶,也从未停止前行的脚步,这样的她不才是自己心中所爱吗?
恒自己独自一人回到竹屋,伊怜雪则四处闲逛,走着走着,伊怜雪见前方迷雾笼罩,却灵气鼎盛,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她失神地一步步走进去,盘膝而坐,修炼起来。不久,她便觉得自己要突破了,可这个地方像与世隔绝般,天劫根本进不来,灵气越积越多,转眼已经足够突破月仙三重天了,可偏偏停不下来,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应受不了体内灵气膨胀,晕了过去。恒见伊怜雪这么久没回来,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用灵力感知她的气息,可却怎么也感知不到,而在这,没有他的允许,外人是进不来的,那就排除了陨落的可能。那么,在他的领域里,能够隔绝气息的地方也只有雾园了。想到这,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灵力涌现,气息强悍的可怕,不过短短几秒,便到了雾园,他清喝一声“散”,周围的一部分雾便散去了,这时,他看见不远处有一佳人,那人不是伊怜雪又是谁?恒将一丝灵力注入伊怜雪体内,可奇怪的是居然被弹开了,事到如今,恒只能先把她送回竹屋再想办法了。下一秒,恒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竹屋内。
恒轻轻将伊怜雪放在床上,一缕灵识进入她的体内,见那粉色的墟海已经满的不再流动,随时都有爆体而亡的危险。可这花雪幻境里天劫进不来,又怎样将她的墟海扩大呢?难道真的只能用那个方法了?可那对自身伤害极大,稍有不慎,被施法者性命难保。真的要让她冒这个险吗?可若是不救,那就连活过来的希望都没有了。最后,他决定用,至少那样还有希望活过来,若是她去了,自己陪着她便是,为了她,无论怎样都值得。
恒清喝一声,“引灵术。”瞬间灵力暴涨,而在他强大的灵力的蕴养下,伊怜雪的粉色墟海渐渐扩大,不久,便再次泛起波浪,可恒却昏倒在地。
在伊怜雪的梦境中,出现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说:“风花王,颜花后,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坐在花仙尊王和尊后的位置上了,今日,就让我来了解了你们吧。”只见那名男子灵力涌动,天上便下一阵花雨,被他称为风花王和颜花后的一男一女则打开了各自的保护罩,只见那花瓣穿过保护罩,便不见了。
突然,两个人的保护罩同时裂开了,一男一女喷出几口鲜血,将自己的真元丹祭出,并与神器切断血脉相连,往它们身上注入一丝灵力,那男子刚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二人的真元丹连同神器往同一个方向飞去。
梦中场景转换,只见恍如神仙眷侣般的一男一女出现在她的梦境中,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人就是伊天炎和兰牡丹。兰牡丹怀抱一名婴孩,脸上已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她转头对伊天炎说道:“父皇和母后怎么还没来啊,眼看雪儿就坚持不住了,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伊天炎强颜欢笑说:“放心吧,爹娘法力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这句话像是在安慰兰牡丹,又像在安慰他自己。“可……”兰牡丹刚想说什么,只见空中飘来两样发着金光的像丹药一般的东西,那便是修仙之人的真元丹,除此以外还有两样同样发着金光的器具,梦境中的伊怜雪认出了那就是风花王和颜花后的神器,而伊天炎和兰牡丹也认出来了。看到这一幕,兰牡丹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栽倒在地,怀中的婴孩啼哭着,伊天炎赶忙过去扶起兰牡丹,梦呓般地说:“父王母后,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害了你们,为什么会这样。”说着,两行清泪顺着她那绝美的脸颊流下,不知道为什么,伊怜雪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突然,兰牡丹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难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能与父王母后对抗。”伊天炎面色一白,“你说的是墨荼靡。”
梦毕,伊怜雪渐渐醒来,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见恒昏倒在地,缓缓起身,轻轻摇了摇他,“恒,醒醒,醒醒啊!”恒睁开眼睛,看见伊怜雪,皱了皱眉,说:“这是哪。”伊怜雪咧嘴一笑,说:“当然是竹屋啦。”“真的吗,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太好了!”伊怜雪嘟起小嘴:“你是在咒我死啊,不理你了。”“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伊怜雪张开笑颜“哼,这还差不多。”
又过了三天,竹屋外的恒说:“怜雪”“恩”“我发现你自从上次醒了之后,便很少笑,难道你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伊怜雪叹了口气:“没有啊。我不笑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笑的。没有什么好笑的,干嘛要笑。”伊怜雪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眼中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那……”恒吞吞吐吐的说,“我可以作为你笑的理由吗?”伊怜雪愣了一下,蒙面男子在心里骂自己:你个杀千刀的,她不想笑,不笑就行,干嘛要说这么一个理由啊。几秒后,伊怜雪嫣然一笑,是那样美丽动人,让恒失神一会,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个让你笑的理由,我却偏偏选了这个,可你为什么会为这个理由而笑?”伊怜雪淡淡地说:“因为,从今以后,伊怜雪不再是以前的伊怜雪,她不会永远微笑,她只为她在乎的和在乎她的人而笑,除此之外,再无让她微笑的理由。”恒心中五味陈杂,他也不知道这样对她是好是坏。
世上有千万种笑的理由,而他们,只为所爱之人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