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除大半,偌大毡房内顿时显得空空荡荡。
一列胡婢鱼贯而入,捧着笔墨纸砚、各种乐器、绣房工具、以及一些红红绿绿的琉璃盏。
图哈拉扬声道:“你们天生的身体已经过关,离我们伟大的王又靠近了一步。但是,我们无上睿智的王啊,不能让愚蠢的女子陪伴。”他一指胡婢所捧的物件,“去证明你们的才华吧!”
十九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算有些聪明的,明白了图哈拉的意图,也不敢贸然上前。
图哈拉目光扫过众人,在仪光脸上停下。
仪光虽然尚在病中,但毫无疑问仍是所有女子中姿容最出众的一个,美目含波,意态动人,苍白的脸色更显楚楚可怜。图哈拉指着她:“你出来!”
仪光扫了一眼那些物件,举步出列。
她也不惊慌,信手提了笔,在纸上随意涂抹起来,片刻的工夫,几片浮云,一树桃花,一个怀抱云瓶的女子,跃然纸上。图哈拉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仪光又坐到琴桌旁边,铮铮几声试了音色,素手轻扬,一曲《江南春晚》流淌而出。
奏毕,她也不待图哈拉示意,直接将袖口举到他面前:“这是我自己绣的,女工不必考了吧?”图哈拉连连点头。
仪光又踱步到琉璃盏前,拿起金匙,细心调弄起来。不一会的工夫,屋内满是甜甜的香气。
图哈拉双掌合起,闭目道:“好!画得好,弹得好,香调得也好。美丽的姑娘啊,你十分有资格去侍奉我们伟大的王。”
仪光微微一笑:“害风寒,嗓子倒了,不然我还可以唱歌。”言毕转身归队。
乌兰为她的入选而高兴。仪光的才华固然让人拜服,而她轻车熟路的自信样子,才是真正可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