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替她求情,别忘了,你也在受罚!”魅看都不看他一眼,冰冷地语气让他心寒不已。
“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禹无暇不知为什么忽然激动地喊了一句,汐儿感到右眼皮突地跳动,心也不似方才那般平静。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对这句话如此敏感。
“所以呢?……”魅察觉汐儿的异样,恍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小溪,不仅是他的女儿,还是十九辛苦产下的千金……
“父皇,如果您真的要恨,就恨母后吧,如果这还不能解您的心头之火,再加上我也无所谓,但是,儿臣请求您,不要把上辈子的恩怨憎恶施加在小溪身上,她还那么小,她需要您的爱啊……”禹无暇苦苦劝告着,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他为了小溪去哀求他的父亲。
但是,综合以往经验,他永远不可能成功。母后说父王心里有一道墙,阻挡着他对小溪的全部爱护,因为无法释然,他固执地保持憎恶。
可是,一旦有人推开了那道横亘在他心里的墙,他便会来个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时,小溪才会真正得到父爱和快乐。只是,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禹无暇一直想做那个推开父亲心中堡垒的那个人,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和他的父皇沟通,只是希望,小溪能快点得到幸福。
汐儿不懂为什么他们父子间找不到一点亲情,但是她却听清楚了两个字——小溪。她记得那个小女孩儿,大大的眼睛,白皙脸蛋儿,朱红樱瓣,梳着两只乌黑光滑的麻花辫。
眼前的这名看似年纪轻轻却气质不凡的男孩儿便是西崎名声远扬的大皇子禹无暇?民间传说,他四岁识得千字文,五岁会做古诗词,六岁饱读兵书,七岁便已经位列朝堂,旁听朝政……
而他刚刚说“小溪是你的亲生女儿”,莫非,那日遇见的小女孩儿竟是狼族的公主,怎么会落魄至此?汐儿回想起那日相见场景,不禁为她感到惋惜和悲哀。
狼王,到底如何狠心,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
魅感觉到汐儿看向自己那怨愤的目光,一时间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样艰难,他真希望她想起了什么,但他又真害怕她想起什么。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思索自己对小溪的态度,为何如此残忍,丝毫不顾及与十九的伉俪情深,说到底,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父皇,儿臣恳求您,最起码给她派个太医吧,她身体本来就弱,又在暴室跪了一夜,我真的好害怕她会支撑不住……”禹无暇说着声音显得哽咽起来,小溪,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她痛他更痛!
“她怎么样了?”几乎同时,魅和汐儿异口同声,纷纷现出焦急的神情。
禹无暇惊讶地看着脸上露出担忧神色的魅,这么多年,他终于愿意给小溪父爱了吗?只是,那个女人为什么同样一副慌乱焦急的模样?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年纪轻轻如无暇,他却有比任何成人都敏锐甚至可以说令人生畏的洞察力。他再次怀疑起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你把小溪关在暴室里吗?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哪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你怎么对得起她的母亲!”汐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说,而且说得大义凛然,义愤填膺,好像自己就是那最有资格指责魅的人一般。
但是,这明明是他的家事,为什么自己比谁都气愤,都替小溪感到难过?
魅被汐儿恼火的眼神所震撼,那是一种母亲为保护孩子本能露出的斗志,他激动地拉住她的胳膊,满含期待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最起码,你想起了小溪?!”
汐儿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晕头转向,自己应该认识小溪吗?不可能的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不可能和她有任何交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禹无暇诧异地看着眼前两个激动的成年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父王,也从没见过能够这样批评父王的人,眼下的场景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一个女人对高高在上的狼王大吼大叫,而狼王却激动兴奋地抱着她殷切询问?!而且,父王问的那个问题好像暗示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好像许多谜团因为这个女人一下子全都展现在他面前,他必须冷静准确地思考,尤其是分析她是否对他的小溪有任何伤害潜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好痛,头好痛……”汐儿努力去想,顿时一股尖锐的刺痛划破她脑中的每根神经,让她只能抱着头不断摇晃。
“好好好,不去想了,不去想了,没事的,想不起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魅说着,紧张地抱住她的肩膀,这个蛊咒太厉害了,也太狠毒了!
可恶,别叫他抓住那个幕后黑手,否则,他一定叫他碎尸万段!
汐儿忽然抓到一个规律,只要是和这个男人有关的往事,都会引起自己强烈的反应,好像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生出的病是专门对付这个男人的一样。
她现在非常确定,她肯定遗忘了什么东西,而有些人处心积虑地不让她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