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醉汉走远了,莫云一把甩开张瑞牵着她的手,自顾走开。
张瑞几步追过去:“怎么,过河拆桥啊?我帮了你,你非但不谢我,还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我!”
待追上了她,看清了她脸上的泪痕,不由愣住:“你哭了。”
被人揭穿的莫云,瞪着泪眼模糊的双眼,横了张瑞一眼,却发现根本不解恨,心中的愤懑依旧未减半分,干脆蹲了下来,大声痛哭,反正已经被人看穿了。
张瑞看着嚎啕大哭的人,束手无策:“哎,你别哭啊。别哭啊。”
可是,莫云似乎要跟他作对似的,越哭越凶,哭得路人都对他们注目了。纷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张瑞: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是个负心汉,看人姑娘哭得,真可怜!
张瑞承受着路人各色目光的洗礼,尴尬又冤屈:这都是林子增惹下的感情债,凭什么那家伙现在享受着无边春宵,他却要替他背黑锅!气愤不已,想拂袖而去,却听见路人的窃窃私语:“这男人也太没品了,欺负了人家姑娘,现在竟想拍拍屁股走人,把人姑娘留在这大马路上自生自灭。”“姑娘好可怜,大晚上的,出了事怎么办啊。”
张瑞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是啊,大晚上的,出了事怎么办?
认命的蹲下:“别哭了,再哭我把你丢下了。”柔和下来的语气,哄孩子一般。
“你走,我不要你管!”莫云抽噎着吼他,恨不得眼前的人快点消失。
“那我走了,一会儿再来几个醉汉,到时你叫破喉咙,他也不会来救你。”张瑞一本正经的说着冷笑话。
莫云“噗哧”一声被逗笑,满腔的愤懑不甘,如同吹得涨鼓鼓的气球,被一根针一扎,一下子漏了气。
路人见女孩又哭又笑,男孩极有耐心的哄着,纷纷了然:原来是小情侣间闹别扭啊,年轻真好!
情绪淡了,莫云也就不哭了。慢慢的站了起来:“谢谢你!”说完径直走了。
张瑞“嚯”的一下站起来,却因为速度太快,一下子脑充血,眼前顿时一黑。等到眼前那团黑云散去时,已经晚了。莫云已经拦下一辆的士,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去了。
这个过河拆桥的可恶女人!张瑞气得跳脚!长这么大,女生见了他,都是恨不得黏到他身上。今天却被莫云连续无视n次,这大大伤害了他作为母胎美男的尊严。这女人最好不要让他再遇到,不然,他跟她没完!严颜和林子增结婚后,申请到了一间大一些的家庭公寓。周末的时候,两人在旧公寓收拾东西,准备挪窝。
林子增负责动手收拾,严颜负责动口指挥。他们的财产以书籍居多,装了几大箱子。衣物只有一箱,其他家什都不打算要了。一个早上下来,收拾得差不多了。林子增细细清点着东西,看有无遗漏。想了想,似乎遗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转头进了卧室,扒拉好一会,抱着一床被单出来了。
严颜见他把皱巴巴的床单,郑重其事的打包,放进箱子里,不明所以:“老公,那床单皱巴巴的就不要了吧。”
林子增继续把被单往箱子里塞,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不行,这床单很重要,不能丢。”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把这皱巴巴的床单给供起来。
什么床单?这么重要?严颜好奇的走过去。、
咦?床单图案好熟悉!电光火石间,严颜想到了什么,捂脸:自家老公真表脸!哪有人会把这东西还收藏起来的!
林子增见自家老婆脸红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床单的非凡意义。煞有介事的凑近小娇妻:“想起来了?这上面有我们第一次的印迹,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丢!”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手里拿的是他们林家的传家宝。
严颜扶额:“可是,你不觉得有股怪味吗?”
林子增拿起来嗅了嗅,坏笑:“怪味?我只闻到欲火焚身的味道。”说完大笑开来,一口大白牙分为晃眼。
严颜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模样:“我觉得还是拿去洗洗吧。”
林子增闻言,一把把床单护在身后:“不行!坚决不洗。你实在嫌弃的话,我拿出去晒晒,晒一晒,味道就散了。”
拿出去晒?严颜黑线:“你觉得把这样的东西拿出去晒,我以后还能出去见人么?”
林子增一想,也是,上面绽放的暗红色小花,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拿出去晒,确实不妥。心虚的看着老婆:“那我用电吹风吹吹?”眼巴巴的看着严颜,讨好的模样,紧紧攥着手里的被单,宝贝得不行。
严颜看着智商倒退回三岁孩童水准的自家老公,只觉得头疼:“随便你吧,爱咋咋地,不拿出来丢人就行了。”
获得老婆批准,林子增开心的吹起了口哨,把那意义非凡的被单叠得整整齐齐,装进了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