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岁大的陆林,努力睁着已经睡眼朦胧的星星眼,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真好。他不知道闹洞房是个什么东西,但眼下,没有什么比舒服的大床更有吸引力了。天知道,要努力撑开一直往下掉的眼皮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可是,他又绝对不能睡着,因为他答应出差的爸爸,要好好看着妈妈,不让妈妈做失礼的事。有个爱闯祸的妈妈,压力真的很大!
今晚的主角林子增和严颜,避开众人以后,没有回到林宅,而是回了严颜的教师公寓。
今晚是属于他们的,就这样,在两个人的小窝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最好不过。
经过一整天繁琐的婚礼程序,已经颇为疲惫的两人,洗漱后,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休息了。
林子增伸出一只手臂,绕到严颜腰上,轻轻的抚摸她的肚子:“宝宝,今天是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日子。你开不开心,开心的话动一下。”
严颜被他逗笑:“孩子才多大啊,哪里会动!”
林子增嘿嘿笑开:“哦,我一时高兴,忘记了他还小!颜颜,我好开心啊,我不仅有了你,还要当爸爸了。你知道的,我是那么的喜欢小孩子,很快,我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老婆,谢谢你!”林子增凑近严颜,亲了亲她的额头。
严颜看着身边喜上眉梢的人,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满满笑意,伸出手,也圈住了他的腰:“我也要谢谢你,老公!”
听到老公两个字,林子增笑得嘴角都快咧开到脑后。搂着怀里的人,大掌轻轻的揉着她软软的发,黑亮的双眸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颜颜有了身孕,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这样抱着她,能看不能吃。认命的叹了口气,无奈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幸福。
很轻的叹息,严颜还是听到了:“怎么了?突然叹气?”
林子增亲了亲她的发梢,认命而无奈:“没什么,你睡吧,我抱着你,宝宝也该睡了。”
严颜从他怀里抬起头,确认似的看他:“真的没什么?”
林子增又把她轻轻圈进怀里:“别蹭了,再蹭就有什么了。”带着些许喑哑的声音,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想象空间。
严颜秒懂了,脸红,可是又爱莫能助:“难受吗?要不,你睡客厅?”用征求的目光看着林子增。
眼睛的眼眸,直直望进林子增的心里,林子增只觉得心里那股痒痒的感觉更加蠢蠢欲动了。无奈的伸手,把她的头圈进怀里,不再看她的眼睛:“老婆,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赶我去睡客厅?”委屈的语气,似乎严颜真的虐待了他。
严颜在他怀里笑开:“我只是怕你难受。”
林子增圈着她的手,紧了紧:“没事,你睡吧!你老公我定力过人。”说着,伸出一只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严颜的后背,哄孩子一般。心下却又是一声叹息:天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了宝宝,他也只能忍了。
等到怀里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林子增轻轻的抽出了双手,进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自诩定力过人的林老师,抱着心爱的老婆,其实心里早已燃起熊熊大火了。
冲完澡,回到床上,那个熟睡的人,触到他的身体,就自动自发的缩进他的怀里,他无奈的一声轻笑,轻轻圈住了她,认命而甜蜜。
小小的公寓,只点着一盏暗黄色的小灯,安静温馨。相拥而眠的两人,脸上都是幸福的天笑,似乎连睡梦中都是甜蜜的场景。
而另一边,失意的校长千金莫云,从婚礼宴席出来以后,心情烦闷,就一个人来到了酒吧。
这么些年,追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偏偏就中了邪似的,只看得见林子增。而林子增,却同样中了邪似的,眼里只有那个不起眼的女生。那个女生有什么好,论身材,论长相,论家世,无一可以与她相提并论。可她就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生。她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们都结婚了,今晚就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思及此,莫云狠狠灌下了一大杯酒。火辣辣的酒入口,烧灼着她的胃。她皱了皱眉头,又要了一杯酒,正欲仰头一饮而尽,却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她抬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俊朗的脸,可是却不是她想见的人。
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是沦落人的张瑞。同样觉得心情烦闷的张瑞,只是想找个地方,打发掉这个夜晚。这个林子增和严颜的洞房花烛夜,于他们来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对他来讲,却是漫漫长夜,无尽煎熬,提醒着他曾经的错过。
于是,他就迈进了这家酒吧,酒吧这样热闹的地方,对于失意的人来讲,再适合不过。坐下来以后,他看见了另外一个失意的人。
看她那灌酒的姿势,似乎大有不醉不休的意思。可是,酒吧这样的地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太多,她这样一个外形姣好的女孩,独自买醉,是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的。同样作为别人爱情故事里的炮灰,张瑞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难兄难弟伸出援助之手。于是,他走了过来,拦住了她。
莫云见是他,眼里有厌恶一闪而过,冷冷的收回了视线:“请放手!”对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她一点好感都没有。
张瑞对她的冷漠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夺过她手中的酒,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莫云对这个爱管闲事的人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恨恨的剜了他一眼,转头,吩咐酒保:“再给我来一杯。”
张瑞气定神闲的啜了一口从莫云手里夺过来的酒,嗯,真烈!眉头微皱,抬头,对酒保说道:“给她来杯红酒。”
莫云怒目圆瞪:“你凭什么管我!给我来一杯长岛冰茶。”
张瑞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给她一杯红酒。”
酒保一时不知该听谁的了,愣在那里,很是为难:你说你们小两口的,闹别扭,关起门来,爱咋吵都行,何必来酒吧难为我呢,我只是混口饭吃,这还让不让人愉快的工作了!
一整天都诸事不顺的莫云,连来酒吧喝个酒都不能喝个畅快,憋屈到极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又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失态,尤其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管她闲事的男人。干脆,酒也不喝了,转头,走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几个醉汉拦住了她:“小姐,一个人吗?陪我们玩玩?”轻佻的语气,多半是借酒装疯的人。
莫云没理会,径直绕到另一边,准备离开,可是那几个人不依不饶:“小姐,别走啊!”
被拦住路的莫云,满腔的愤懑加上无助,就快要哭出来了。
张瑞付完酒钱,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莫云被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拦住,一脸无措的样子。这个女人,对着他的时候,倒是凶巴巴的,怎么真的遇到坏人,就怂了,果然,柿子要挑软的捏么?这样想着,不禁觉得好笑,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
“你们想干什么!”一声严厉的呵斥,张瑞一把拉过莫云,把她护在身后。
那几个猥琐的醉汉,看见身形修长,衣着不菲的张瑞,自觉惹不起,没有多做纠缠,识相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