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玄冥二老的事情,殷离自认是她的奇耻大辱,而且害得张铭心受到了惊吓,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偏偏早先已说好要各自离开,不打扰张无忌一家人的游玩,现在想留下来一起的话在嘴里就说不出来。好在赵敏生得一副七窍玲珑心肠,道是殷离受了伤,不宜单独离去,而且她一人挂三头,丈夫儿女,实在力不从心,不如一起还能帮她带带张铭心。张铭心也及时在一旁抱住殷离大腿,睁着一双澄净清澈的大眼睛,嘴里喊着离姑姑。
这一下可把殷离的心彻底叫软了,豪言一出,必能将张铭心照顾的白白胖胖。
不过私下赵敏倒是跟长子张昭远提过醒,你离姑姑虽然武功高强,也是富有计谋的人物,可为人有些偏激,易被激怒,而且不计小节,粗心大意,还是要他在旁多多看着,别让妹妹跟着她乱跑,出了什么事情。
张昭远一向极听娘亲的话,也很有自己的主意,他一口答应下来,赵敏放心不少。
俗话道,无巧不成书,乡间俚语也有怕什么来什么的说法,不过几日,便出了事。
张无忌带着一家人并表妹殷离要去改作水路,行了五六天路程,来到了能坐船的小镇。张铭心甚少出门,满是新奇,殷离也乐着带她到处玩耍,这可把张昭远急坏了,他又要帮着母亲搬行李,又要看着不靠谱的表姑和贪玩的妹妹,忙得不得了。
在客栈安顿好,殷离带着张铭心出去溜达逛街,张昭远忙跟上,留下张无忌赵敏二人,夫妻俩商量着还是一起去船行租船,定好船舱,刚出船行的大门,张无忌没由来的笑起来,惹得赵敏好奇,连问怎么了。
张无忌含笑望着爱妻,“你可还记得当时要出海去找义父,郡主神奇妙算,倒是早早就把船买好了。”
赵敏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当初平南王逼她成亲,她让小昭以金盒子传信,按时挟持平南王母亲,让张无忌把她救走,而她也提出了她对张无忌的第一个要求,要去找金毛狮王借屠龙宝刀一看。
“你怎么不说,后来发现金花婆婆带着你的周姑娘也买了一条船,我倒好,花了两块金子,送你上船去照顾周姑娘啊。”赵敏唇边梨涡深深,打趣着张无忌。
张无忌早就习惯了爱妻这样的干醋,他一把抓住赵敏的手,颇有些嬉皮笑脸地把脸凑到赵敏脸边,“是为夫的不是,娘子要打要罚要砍要杀张无忌不敢多说半句。”
赵敏顺势把张无忌的脸推开,轻嗔道:“德行。”
好在张无忌只是多年被赵敏历练出来,天性不是花言巧语的人,玩笑一下也就是了,二人回到客栈,却发现客栈门前站满了家丁打扮的人,而且个个手里捧着漆盒礼品,还有穿着宝蓝团花茧绸长袍的矮胖男子和客栈掌柜的在门前站着,神色焦急。
张无忌和赵敏走上前去,正想从侧门进去,却被客栈掌柜呀一声喊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张无忌与赵敏对视一眼,把赵敏护在身后,问道:“请问,有事吗?”
客栈掌柜的还没说什么,倒是那个打扮富贵的矮胖男子对着张无忌一个长揖,高高兴兴大喊一声:“亲家!”
这一生亲家倒把张无忌喊晕了,“先生是误会了吧,在下是有一双儿女,可年岁尚小,怎么跟先生是亲家,先生认错人了。”
矮胖男子急道:“怎么不是,刚才有个少年接住了我家金金的绣球,一路问过来,才知是亲家的公子。”
客栈掌柜的也凑上前笑道:“不错不错,张小哥刚刚在鼓楼那里接住了金家小姐的绣球,我家伙计正巧在进货,看到了,就把金员外带过来了。”
金员外忙道:“鄙人姓金单名源,在这镇上薄有家产,膝下只有一女……”说着双手一拍,笑道,“咱们堵在门口说什么,还请亲家进去,坐下来细细谈。”
赵敏在张无忌身后问客栈掌柜的,“请问我家妹子和儿女可在客栈里?”
客栈掌柜道:“倒是尚未回来。”
赵敏轻声在张无忌身后道:“还是先进去,问清楚情况,也好拖延一下,等远儿回来看怎么说。”
张无忌也是这样想着,跟金员外相让着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