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开了了然的房门。
“爹,你要救我。”我一看见了然那看见我时慈祥的目光,顿时心中一酸。
“出什么事了?小小,我这几日见你精神恍惚,心中觉得不对。你告诉爹,刀山火海爹也替你去。”了然倒是很镇静。
我把前因后果细说给了然听,我的前生,我的今生,我的穿越,衣裙的失踪,对慧生的怀疑,对仁帝的失望。了然的神色是变了又变,变了又变,我说完后他沉默了许久。
“小小”,了然终于开口了,“你有什么想法?”
“一定是慧生,可能……还有裕亲王。”我想起仁帝弹女人是老虎那首歌的时候说的话:那天我和皇叔在房顶上听你教僧人唱这首歌,很有趣。没来由想哭,忙低下头去,让泪意消散在眼眶里。
”为什么不会是仁帝?”了然问我。
“一定不是。”我脱口而出,见了然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气,一定有什么不对,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细节。脑中突然灵光闪过。啊!是了。
我看着了然:“爹,如果你还是我爹,你告诉我为什么裕亲王来的那一天你没有出现?”
了然眼中闪过愧疚,闪过不舍,还有很多我说不出的情绪,“小小,你真的很聪明,不错,我是故意不出现的。这也是亲王吩咐的。”
我看着了然,到妙华寺后的种种情景一起浮上心头,心中思绪万千,胸口象堵了一团湿棉花,透不过气来,很难受。是啊,妙华寺是什么地方?皇家的寺院,那个达官贵人不到妙华寺来参禅礼佛,这寺中该有多少朝廷的眼线,恐怕早就不是佛门清静之地,而是一块藏污纳秽的地方了吧?了然是,慧生只怕也是。我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假托什么神僧之名,只瞒得了那些老百姓罢了。裕亲王,哼,威震天下的裕亲王只怕从我来的那天起就开始调查我了吧。谁是老虎,谁是兔子,这个命题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我就是兔子,一只被很多老虎盯着的兔子。
想到此,我的脸上不由得显出一丝冷笑,我的眼神一定很冷。可是我的心更冷。
了然看着我,欲言又止,却是踌躇着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凄然,看来是找错人了,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迈出门槛的瞬间,了然终于说了一句话:小小,塞翁失马,福祸相倚。
我走啊走,突然发现自己走到了与仁帝初次相遇的地方。坐在地上,伸手抓起一把土,土从张开的手指缝里纷纷落下,落在地上,仿佛从来没有被我抓起过一样。如果我的一切能象这土一样轻轻落下,也许我就不会这样孤独和伤心了吧。我把头深深地埋进曲着的膝盖间,象个驼鸟一样呆坐着。
就在我走了以后,了然房间的一面墙突然翻转过来,走出一个人,裕亲王!他看着了然,了然被逼得低下了头。
“了然,你从没有说过小小是女子。”
了然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啃。好象突然变成了木头人。
裕亲王不理了然,走了出去。突然:
“王爷,请不要为难小小。”了然颤抖的声音显得极为苍老。
裕亲王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老纳……一直当她是亲生的女儿。”
裕亲王没有说话,走了。
了然跌坐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
可惜啊可惜,了然没有看见,裕亲王脸上狐狸般的笑容,暗夜独行啊,你竟然屡次在文中说了然是只有才的老狐狸,哼,和本亲王比还是差很多吧,看他那傻样,哼,本亲王才是真正才高八斗的正宗老狐狸!
裕亲王府的墙上探出一颗脑袋,看看四周没人,“咚”地一声跳下墙,拍拍身上的灰,急急往妙华山而去。
御书房。灯火通明。所有服侍的太监宫女都站在外面,门紧紧关着。
仁帝在看书。他揍着书离火很近,突然蜡烛爆了一个灯花,落到书卷上,闪出一星火,仁帝连接用手去按,又拿袖子去拍。
外面一阵脚步声,“皇上,怎么了?”是守门的太监。
“不许进来。”仁帝大声喝道。一面把书藏到身后。眼睛紧盯着房门。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进来,才又从背后取出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一面看还一面惊叹:啊,这样也行;哦,是这样的;嗯,原来如此。
笔者码字太辛苦了,见有好东西也想分享一下,探头看过去,哈!原来是一本极其精美的***,仔细一看,啊!是耽美的那种。啧啧啧,可怜的皇帝,只怕是空有理论,没法实践啦。也好,帝王之道,当博览众书,才能有治国的大学问嘛!
再说那个从裕亲王府墙里跳下来的黑暗,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裕亲王自己,搞什么鬼。莫非要暗害小小,不可能,他那么喜欢唱“老虎闯进心里来”,想必是有玄机在其中啊。
后山。
我保持着象驼鸟一样的姿势,天色渐渐沉下来,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淡淡的月牙儿已经升上了天空。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地流逝,我的心里渐渐地平静下来,总得想个办法吧,不能真伸着脖子等挨刀吧。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斗?我斗得过裕亲王吗?正踌躇间,突然间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我此刻是草木皆兵,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