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贵吩咐下去之后王宝林便一路小跑来到了碧云轩将那书案上的紫檀木的盒子与王希贵拿了过来。王希贵此时正端坐在如意斋的床榻之上,看着王宝林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拿来了之后便将自己手里的如意史无前例的随意一放,然后便赶紧着来到王宝林的跟前,从王宝林的手里将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拿到自己手里打开。
王希贵这一打开便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竹纸,王希贵将竹纸打开发现上面画着一副画,上面画的是在一处楼阁之中,一群人正在饮宴,楼阁之中有一个舞女只是见着那舞女当时正在宴席之中跳舞,因为女子穿的抹胸外面套着一层薄纱。能够清晰的看到这女子因为舞姿致使薄纱请起,能够看到薄纱下面的若隐若现的花瓣,虽然说花的不是很清晰,但是也能够估计着是给这女子文上的一株小牡丹。
王希贵手里拿着这张竹纸,看着上面的话,他脑海当中又想起了黄震题写的那首诗中提到的那句“江畔浣纱牡丹女,宴饮相逢四月七。”王希贵脸上顿时显现出来了一副震惊的样子,他嘴里还嘟囔着:“难道这就是黄震说的那江畔浣纱牡丹女,宴饮相逢四月七?”
王宝林趁着王希贵看着的时候也是凑到了王希贵的身边,他听了王希贵如此说,倒也是在心里琢磨了琢磨,王宝林随后便说道:“看着样子倒也符合这句话……”王宝林还没有说完呢,他便将手往这张竹纸的那半轮明月处一指,随后便继续说道,“老爷您看,这月亮是半轮,而且看着这个样子似乎是初七初八的样子,况且您看这处楼阁,怎么就那么像魏家的那处楼阁?”
王希贵听了王宝林的话便将手里的竹纸拿过来然后走到了蜡烛下面仔细的看了看随后说道,“你说的这半轮月亮倒也确实是初七,初八的样子,这楼阁……”
王希贵还真的在琢磨了琢磨,魏家虽然说在平江府,不过魏家与王家乃是世交,王希贵倒也时常到魏家去。可是要说到这处楼阁倒也是没有太在意过,王希贵在自己的脑子里仔细的思考着魏家的那些建筑。
这时王宝林又凑了过来,他也仔细的端详了端详那张竹纸上的阁楼,而后也同王希贵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此时王希贵也琢磨着似乎魏家没有这么处阁楼啊,虽然说魏家的宅子也足足有上千亩之多,可是魏家宅院的那些楼阁他也是知道个差不多,好像确实是没有这么一处楼阁啊?
只见这楼阁周围倒也没有什么建筑,单单是这么突兀的一处楼阁,不过这倒也是能够看出来这女子乃是在第二层的阁楼之中跳舞。而且从这里面看,这处二层的阁楼应该是够大的,里面除了坐着一些客人而且还有女子在跳舞。
不过王希贵在沉默的时候王宝林便突然间打破了这份平静,王宝林突然说道:“老爷,我想起来了,这处阁楼乃是魏家的老爷特意为魏家的老夫人所建造的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说的是真的?你是从哪看出来的?”王希贵本来便对这件事情很认真,如今王宝林又这么说,王希贵怎么可能不上心,王希贵赶紧着问出来这一连串的问题。
王宝林便如实的给王希贵解释了一番,原来王宝林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半个月之前王希贵让王宝林给魏家的大老爷送去皇帝前些日子恩赏的一些龙涎香。本来王宝林也不会亲自去的,不过王希贵还是特意安排他到魏家老爷那儿去办一件大事。这样王宝林便到了魏家,看着了这座新建的阁楼。
王宝林还解释说道:“老爷据说这阁楼乃是为了给魏家的老夫人庆祝七十大寿,而后便是用来收藏魏老夫人七十大寿的那些贺礼。”
王宝林还指着那楼阁屋顶上的悬鱼说道:“对了主人你看这里!”
王希贵一看便笑着说道:“这不过就是个悬鱼嘛,这有什么一般的楼阁厅堂但凡是这种九条脊式的都会装这个啊,咱们的碧云轩外面还有一个呢。”(九条脊式建筑是古代楼阁建筑的一种,到了后来清朝的时候就叫歇山式建筑,基本上和故宫保和殿,中和殿的屋顶差不多。悬鱼是指一种在九条脊建筑的博风板上的装饰。一般是以木头雕刻而成像一条悬着的鱼,汉朝的时候还有一个关于悬鱼的典故,当时的府丞送给公羊续一条鱼,公羊续将这条鱼挂起来没有吃,等下次府丞来的时候公羊续故意让府丞亲自看这条悬挂着的鱼,为的是杜绝让府丞再次送礼。后来人们在屋顶上装饰着悬鱼是为了显示主人的清正廉洁。)
“不不,老爷,您可是知道这悬鱼是用什么做的吗?”
“无非就是些木头雕刻而成的罢了。”
“若是这样那小人怎么还会特意的记住这悬鱼呢,这悬鱼乃是用黄金雕刻而成,据小人所知这一共是用了三斤多的金子呢。”
“黄金雕刻而成的?”
王希贵有些不相信,不过王宝林还是对王希贵说道:“当时小的便在心里说这按理说悬鱼是为了证明主子的清正廉洁,可是他这竟然用了好几斤的金子,这魏家也是太张扬了吧。所以小人还特意的看了看这悬鱼,而后便记在心里了,这如今的时候这楼阁上竟然也有悬鱼,这可不就是魏家的宅子了嘛!”
听了王宝林的解释之后王希贵便将那张竹纸交给了他,然后又坐到床榻之上,嘴里还轻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
王宝林看着王希贵似乎是对自己的解释有些信服了他便凑过来说道:“老爷,若是说这黄震信口开河的话,那这钱家说的这个人给咱们画的这幅图怎么也和黄震说的那些一样啊?”
“是啊,按理说这俩人几乎是同时来到咱们这儿的,而且这画是钱家的人推荐来的,这黄震是你找来的,这两者之间似乎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再说了,这种事儿若说是巧合倒也有些不太可能。看来魏家这一趟老爷我还是非去不可了。”
“正是啊,老爷,若是依小人之意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