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典型的英国风格的小屋前亚当斯停下车,“喂,你慢点儿,车还没停稳。”见老婆解下安全带就跑下车,他很担心地在后面嚷嚷。
日秋奔到门前焦急地按着门铃,可半天也没人来应门,日秋回头看向亚当斯,“没人应门,我们干脆闯进去吧。”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亚当斯没听她的坏主意,要是被警察逮到丢不丢人。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乔伊斯给过我钥匙。”
“太好了,快开门。”真要硬闯她也很心虚。
开了门日秋大吼大叫地进了门:“落落,落落你躲在哪个洞里,快给我出来。”一路喊到二楼的卧室,她紧张地推开门。
跟着上楼的亚当斯看到老婆诧异的表情,向里面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一张压在拖鞋下面的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纸上写着什么?”日秋奇怪地问。
“哥带我走。”看了一下潦草的四个字,他知道她写得很急,“看来落落是让她哥哥带走了,你知道她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吗?”走得这么急?不知道乔伊斯知不知道。
“我最讨厌那个人了。为人只通九孔,比水泥还硬。要是他带走了落落,我们就麻烦了。你说乔伊斯知道这件事了吗?”那个男人看她不顺眼,不会给她消息;而落伯伯落伯母又听儿子的话。
“我觉得不知道,要不然落落不会被带走。这里明显只收拾了女人的衣物,可见乔伊斯也没和他们一起离开。”四处看了看,他作出判断。
“现在怎么办?”抱着肚子坐下,日秋很信任地要老公出主意。
“等喽,希望乔伊斯的反应不要太激烈。”
咔,门锁的声音惊醒了沙发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
“咦,你们怎么来了?还睡在客厅,落落没给你们准备房间?”奇怪他们的出现,乔伊斯边放钥匙边问。
“你去哪儿了?”日秋气急败坏地问。这么晚才回来,老婆丢了也是活该。
“我侄子动手术,我去看他,顺便献了点儿血。”血库缺血,他这个去看人的人就成了现成的血源。抽完血他觉得脸色太苍白,才多休息了一会儿。
“嗯,乔伊斯,你要有心理准备。”怕说出的话太伤人,亚当斯一直犹豫着不敢开口。
“心理准备?难道是落落出事了?”心一急,他向楼上冲去。
“别上去了,人不在。”直爽的日秋直接叫住人,“日秋让他大哥给带走了。”
“什么?不可能,落落答应我要陪我的,她不会失言,一定是被强迫的。”震惊和不信让乔伊斯赤红了眼睛,“你们怎么可以让人带走她?”以为人是这两个人带来的,他愤怒地对着他们大吼。
“你乱发什么癫!这是落落写的纸条,我们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我打电话到落落家去,一直没人接。”一天找不到人,她也快气疯了。
“我去找。”抛下话,乔伊斯风一般地离开了屋子。
发现他的表情不对,亚当斯拉起妻子,“我们跟着他。”
“为什么跟?他也追不到人。”都失踪好几个小时了,上哪儿去找人。
“他刚抽完血,心情激动,我怕他出事。”乔伊斯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做任何事,他以为凭他的理智是不会莽撞行事的,看来他是太高估了恋爱的人的智商了。
“也对,我们快追。要是乔伊斯有什么事,落落不会原谅我的。”两个人紧跟着盲目的男人开车追了过去。
“他好像要去飞机场。”看明白了方向,日秋问老公。
“糟糕。”乔伊斯根本是不要命地开车,前面偏偏在施工,抢修塌方的桥梁。天这么黑,很危险的。
“老公!”日秋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被撞倒的“施工中,危险请绕道行驶”的牌子,心不安地跳动。
“在车上等着,我去看看。”恐怕真的出事了。
“你快去啊!”推人下车,日秋伏在座椅上嘤嘤哭泣,“为什么,他们还不够悲惨吗?上天还要这样对他们。”
急急赶到下面,不出意料,亚当斯发现了车子的踪影。不敢耽搁,他立刻把人拽了出来,“乔伊斯,乔伊斯,你怎么样,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扶着人上了车,他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抱着乔伊斯的亚当斯招呼老婆:“乔伊斯还有救,不要哭了。”不要让他失望啊。
日秋赶紧转到后座,“我来照顾他,我们快去医院。”
医院里谢尔尼已经连摇头叹气都不会了。这些人当他是什么?全才医生吗?人抱来就塞给他,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乔伊斯恐怕就死在他手里了。站在急救室门外,他自我安慰着,也许他真的很厉害也说不定。
“你不进去看看?”等得着急又进不去的亚当斯对在门口闲逛的谢尔尼很不满。反正这家医院的院长就是他,有什么不能进的。
他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是院长,我进去他们一定紧张,一紧张出了什么错你负责?”也不看看他的身份。
“可我信不过他。”一个长得像小毛头的男人能救得活乔伊斯吗?
“他只是长着娃娃脸,可医术好得一般人比不上。”幸亏没让尼亚斯听到有人这么批评他,要不然他肯定甩手不干。
“老公。”日秋期期艾艾地叫着挡在前面的人。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只顾着着急的人这才想起老婆是个大肚婆,不能受累。
“我很壮没事啦。可是我想起一件事。”怎么办?这件事可是很大的。
见老婆自责地咬起下唇,亚当斯心疼了,“没关系,天大的事还有我。你说吧。”
“是……”眼睛一边四处瞟一边心虚地哼哼着。
“说吧,我扛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忘了把落落家的门锁上。”要是丢了东西乔伊斯会不会杀了她。
“啊,这点儿事啊。没关系,他不会怪你。”恐怕他也没那个心情怪她。
日秋打了个冷战,好似乌鸦飞过头顶,今天一天都不顺,“我回去看着好了。”虽然有点儿害怕,但那儿万一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她不就惨了。
亚当斯想也没想地截断她的妄想,“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想都不要想。
“怎么会危险,不过就是去锁个门。”
“怎么不危险,你怎么知道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闯空门。我现在走不开,不能陪你去,所以你也不准去。”想东不想西的冲动女人。
“那让这个医生陪我去吧。”让人家的东西给贼偷,她好过意不去。
“是啊,我反正也没事,不如就陪嫂子走一趟。”总比在这儿被人瞪着好。
狠狠地瞪了不懂事的谢尔尼一眼,亚当斯很生气日秋这么相信一个才见面的男人,“不行,你要留下来。如果乔伊斯有什么事我就要你自杀谢罪,别想跑。”
“那怎么办?”不知道老公心思的日秋很犯愁。
“我派个人过去看着就行了,你不要担心。”手下是干什么吃的。
“那好,你要找个牢靠的人,不要偷偷窥视人家的东西。”日秋还是很担心。
不想提醒她他的手下是什么人物,他去打电话了。
“你说乔伊斯会不会有事?”觉得谢尔尼的表情太轻松,让她都没了紧张感。
谢尔尼笑了笑,“说不定,情况很危急。”要不是来得早可就是尸体了。
“那你还笑得出来?”日秋很不满意,这算什么朋友?
“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经常保持自信的微笑,病人家属不先急疯了?”他得给他们信心,让他们在等待中怀抱希望。
“那万一希望变成绝望你不怕被打?”要是她就会先打死他再说。
“那时候我就躲起来了。”通告坏消息的任务有护士就行了。
不屑地看着谢尔尼,日秋替所有人骂道:“卑鄙小人。”
“好说好说。”他可是为他们着想,不想医院多两个心血管病人。
“你?”日秋气恼地瞪他一眼,不再说话。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三个人紧张地等着答案。主治医师一脸疲惫地走出来。
谢尔尼招他过来,“怎么样?”他问得心惊胆战,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不迫。
摸一把脸,被临时调来的尼亚斯叹了口气,“唉,终于完了。”总算可以回家休息了。
“你是说没问题?”了解他的谢尔尼不像另外两个人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废话,我出手还有救不活的人吗?不过那个家伙伤得还真重,我可不敢保证没有任何后遗症。”真不知道怎么有人那么想不开,没了女人再找一个不就行了,何苦这么糟蹋自己去撞车。
“谢谢你。你先回家休息,我放你两天假。”太不容易了,他也是一口气提在心口上。
“好。”没废话的尼亚斯打算回去睡个两天三夜。
呼,松了一口气的三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就算人救回来了,我们怎么让他安心养伤?”就怕他一醒来就要出院。
昏睡了三天的乔伊斯睁开了眼睛,一看自己在医院,他疑惑地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亚当斯,和另一边病床上睡觉的日秋。
被声音惊动的亚当斯看向醒来的病人,“你可醒了。”将人扶坐起来,他倒来一杯水,“怎么这么想不开?”他还是忍不住埋怨好友。
接过亚当斯手里的水,乔伊斯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想不开,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他记得他正打算去中国洽商,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你忘了你出了车祸?”凑过来的日秋惊奇地问。
“我不是正要去中国吗?怎么,半路出了车祸?”他不记得他出了车祸。
哑口无言的日秋看向老公,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哪个医生说的后遗症就是这个?
“秋,去叫大夫过来。”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的亚当斯打算先找人问明白再作打算。
“我这就去。”
听完他们说的情况医生检查了一下病人,“他很好,只是失去了将近一年的记忆。这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总比都忘了好。
“他失忆?那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日秋很着急,难道就这么让他忘了落落?她不甘心啊,他们是那么相爱。
“这我也说不准,要看老天的旨意了,也许是一年半载,也许是一辈子。一般这样的失忆症都是因为患者急着摆脱某些伤心事,记不起也好。”
“你怎么可以忘记,你凭什么忘了落落。”为好友不平的日秋狠狠地看着一脸无知的男人,转身跑了出去。
一脸困惑的乔伊斯看向好友,“她说的落落是她那个好朋友吗?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一年他认识了那个一直想认识的女孩?
“没事,只是她好友喜欢你,你却不喜欢她。她已经回家了,今天你就是送她到飞机场,回来才出事的。”是乔伊斯的福气吧,让他遗忘了这段爱情。他会办好所有的事,让那个女人永远走出他的生命,他不能再受打击了。
“他怎么样?”躲在卧室门外的日秋悄悄问老公,很怕将人吵醒。那个乔伊斯两天就出院了,出了院就跑回了家。他们担心他一天来看一次,却没一次见到清醒的人。
亚当斯气愤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明明记不起来,他为什么还这么对待自己。”身体还没全好就每天灌酒,没事还吐点儿血给他看。问他为什么喝酒,他说不知道,就是郁闷,觉得活得很痛苦。
“他又喝醉了?”他们明明把家里的酒都倒掉了,他也没出过门,是从哪儿弄来的酒?
“是啊,我看要找杰森帮忙了。”让他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他就不会胡思乱想。
“你是说让杰森来把他驾回公司?”一直联络不到落家人,从谢尔尼口中又知道落落已经没几天可活了,她也就认了。难道真让他想起来伤心一辈子?
两年后的中国机场。
习惯性的头痛让乔伊斯备觉头痛,再加上现在的吵闹声让他痛苦地靠在大厅的墙壁上。
“怎么了?你的头痛病又犯了?”从厕所里出来的贝希思担心地看着他。这次她可是肩负着保护他的任务,有任何差错她都没办法向他的亲朋好友交待。
“没事,习惯了。”从他发生车祸以后就留下了这样的后遗症,经过两年的治疗也没什么成效。
“我看你还是先去公司安排的住所休息好了。”这个样子怎么进公司。
勉强自己撑起身子,乔伊斯对她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不用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去看看我也不安心。”没事给他弄个携款潜逃,耿若恒可真有胆量。
来接老板的司机很老练,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等着老板吩咐。见他不走乔伊斯敲敲玻璃窗,“开车,去公司。”他们没空浪费时间,办完事他还要赶回家。
司机发动车子离开机场,奔向市中心的公司。头痛的乔伊斯在车子启动后仰躺在车座上,重重地揉着太阳穴,心里诅咒着:怎么不让他死了算了。
凡洛公司的大厅里排排站着几乎所有的员工,为什么说是几乎?那是因为有个人正在休息室的角落里呼呼大睡,却没人敢叫醒她,谁让她是现在凡洛亚洲分公司老总的干女儿。从她三个月前来凡洛工作,老板就把她当宝贝供着,什么公司规定,那根本不看在老板眼里。
“来了来了。”被派出去勘查敌情的八卦女偷偷摸摸地跑了回来,“我看到了,大老板真的好帅。”不是他们温文尔雅的老老板能比的。
“是吗?有多帅?看起来多大?”有心人打听得很仔细,这可是个好机会。
“你花痴啦。多高多高?”骂人的人继续问。
“好啦好啦别吵了,这就看到了。快排队,曲姐就快进来了。”曲姐可不像她这么好说话。站整齐的一百多个职员伸长着脖子,好帅哦。很多女职员不自觉地喃喃了出来,男职员则是不甘心地承认这个大老板让人无可挑剔。一身米色休闲服,一头金灰色的长发,深刻的五官带着英国人特有的绅士风范,而那双灰色的深邃眼睛更是让人望而生畏,毫无感情。
迈着优雅的步子乔伊斯没看一眼大厅里的人,直接进了电梯。进了电梯他才发现贝希思还在大厅里蘑菇,“快一点了。”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也喜欢看热闹了?
将大厅里的人略略扫视了一遍,贝希思遗憾地摇摇头,没有,“你走那么快干吗?没看到大家都等你半天了,好歹你也说句话吧。”这个男人越来越没人情味了,冷血得让人发寒。
“不去工作在这儿浪费时间,他们当我请他们来吃闲饭的吗?”乔伊斯刻薄极了,一点儿也不留余地。
“你呀!”迈进电梯里,贝希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柏天祁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见人影?
负责接待的林经理紧张地频频擦汗,不适应这么大的压力,“柏总说这儿就留给您负责了,他引咎辞职了。”老板把烂摊子丢给他,自己去海边钓鱼,太过分了。也不看看他一大把年纪,哪有那个心力应付这么强势的男人。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这儿为什么会出事了。”没一个能负责的人,看来他要好好整顿一下。
“是我们的失误。”不要啊,他怎么觉得他的工作离他越来越远了。
“我看你也可以算算你的养老金了。”公司养这种废人,难怪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没先察觉。
“大老板?”不要啊,他很喜欢工作,可不想四十六就回家抱孙子。
“乔伊斯,这件事我们是不是研究过再说?”可不要因为他们一个小玩笑就搞得老人家失职,那可是他们的罪过。
“好吧,把资料拿到会议室,我要看看你今后的表现。”一时话说过了头,他也没想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除职工。
“是是,您先在会议室等我。”将人送进会议室他赶紧去找资料。
捧着资料回来的林经理看到落落正打算进会议室,“落落,你进去干吗?”现在可不是惹事的时候,要不然他也保不住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我刚刚在这儿睡觉把书留在里面了,我要进去拿。”那可是她最喜欢的雪莱诗集。
“我待会儿给你拿出来,你先回家休息吧,今天没什么工作了。”身体不好就得老老实实地听话。
落落很无奈地转向电梯,这儿所有的人都把她当宝宝,就怕她哪天病倒在公司里。可是她真的已经没事了,要不然哥哥也不会允许她自己回来。
“好吧,我先回家,柏伯伯去哪儿了?”一天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他去钓鱼了。”悠闲得让他羡慕到眼红,“放心好了,不会扣你工资的。”这个住在柏老家对面的女孩可真让人疼到心坎里。
“我又不缺钱,要不是柏爸爸非让我来工作,我就在家当米虫。”还是每天译书的日子比较有趣。
“在家你又不好好休息,净在晚上工作。”让柏老头痛的人物。
“不说了,您还是快点儿进去,大老板要是生气你可就倒霉了。”林经理可是老当益壮,很爱他自己的工作。
“对对,这个年轻人可不好应付,我先进去了。明天你来找我拿书。”说完林经理抱着一堆卷宗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冲林老的背影吐吐舌,落落愉快地打算去吃蛋包饭。
林经理一进门就对上大老板的冷眼,“刚刚你跟谁在说话?”本来他等得很不耐烦,可是一听到那个清脆的嗓音,不知怎么地,头痛就好了大半,让他想看看那个把公司当饭店的女孩。
“噢,那个是柏总的干女儿,来公司见习的。”他可不能把落落拱出去,不过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会议室的隔音这么差。
“你也发现了?”这么差的隔音也不知道改进一下,有什么秘密都给人听去了。
“是,我立刻找工程队的人重新施工。”怎么以前没人发现?
既然林经理不想说出那个女孩是谁他也不想再追问,不管怎么说他并不想开除她,“把东西拿来我们研究研究。”一下被提了七百万美金,要不是这个分公司底盘坚实,早就垮了。
“是。”他也很奇怪,耿若恒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两个人对这几百份卷宗埋头苦干,直到夜深人静。
贝希思弄来一壶龙井茶,因为那个男人只喝龙井,别的茶他不喜欢。
“来,喝杯茶提提神。”第一天就这样,今后恐怕得累死。
“谢谢。”放下手里的文件乔伊斯揉揉太阳穴,“林总,今天就到这儿吧,辛苦你了。”没想到林经理人看起来很胆小,可是处理事情却很干净利落。
“那我先走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窗台上的一本书。
“那本书就是那个来这里睡觉的女孩留下的?”她的声音太年轻,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她的年龄。
“嗯啊。”不好意思回答的老人摸摸头,他可不敢说落落来公司只是看闲书,接电话,什么活都没有干。
“可以借给我看看吗?”他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了解那个他只看到背影的女孩,那么纤细的女孩喜欢什么样的书。“啊,这个……”林经理有点儿为难。
“你明天让她来跟我拿,不用担心。”还怕他要他们一本书不成?
“没有的事,那您拿着看吧。”接到贝希思劝告的眼神,他放弃了保卫一本书的神圣任务。书没了还可以买,他的工作没了可不好找。
贝希思送林经理来到电梯前,“你别担心,他不会对那个女孩怎么样的。对了,那个女孩叫什么?”从听到她的声音她就觉得乔伊斯精神很好。
“落落。我们都这么叫她,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希望明天他不会被落落杀掉,谁都知道她爱书爱到不许别人碰。要不是他疼她,也没那个机会帮她拿书。
“真的是她!”那个男人也太敏感了,这也能感觉得到!她是不是该死心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楚的林经理问。
“啊,我说你该回去休息了,都快十点了,真是难为了您老人家。”那个工作狂,好像不工作就会要他的命似的。
“我自己下楼就行了,你回去吧。”他一个老头子不需要人送。
“您老保重,明天还有得忙。”真同情这个被留下受苦的老头。
“应该的。”他不做也得做。
送人回来的贝希思惊讶地看到乔伊斯竟然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在看书,还是一本包着粉红书皮的书。
“不会吧?我不是看错了吧?什么时候我们兢兢业业的工作狂爱上了课外书?”除了那本他一直放在卧室里的英国史,他根本不看任何跟财经无关的书。
“这本书很好。”被嘲讽的乔伊斯眼睛还是没离开书,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哪里好?是书好还是书的主人好?”看得那么入迷,不会是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了吧。
“这本书上有和我那本书上一样的签名。”据说那本书是一个亚当斯的朋友丢在向他借的车上的,而当时他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是吗?什么签名?”那本书她连碰都没碰过,有一次她开玩笑要抢,乔伊斯说了句飞飞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书,然后就抱着头昏了过去。从那次以后她都没敢再提过。
“小飞侠。看来这个女孩很想飞起来。”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涌到了心里,他感到被冰封的心又有了温暖。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两年前就死了,变成了一个没血没泪的恶魔。他知道现在公司的人都怎么评价他,把他当成赚钱的机器,可是除了赚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对于人生他总有一种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无力感,好像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完成不了他的梦想。
“称自己是小飞侠,可真是个有正义感的女孩。”贝希思怎么也体会不出那个女孩是想飞才签这个名字,也许这只能是爱着对方的人才体会得到。
“有一页被撕掉了!她是那么爱书的人,怎么可能伤害她最喜欢的书?”看着少掉的第三十七页,他不敢置信。
“你怎么知道她是爱书的人?”记忆这种东西真可怕,它在你不自觉间就会冒了出来。她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真爱。
“我?”他对自己说的话也很迷茫。
“别看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还有惊喜等着你,你慢慢接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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