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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往事

罗洪看了眼冰冷的星破晓,随之又看了眼靠在墙上的星古,然后才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弟得到传承的过程,和在那里得到,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也从没有和人详细说过,当天他回来之后,和我说他今天得到一位强者的传承,我当时问过他是谁的传承,他当时说,是一位叫冷杀的人,在得到传承时,他还碰到当时还是金家少家主的金无常。”

“他以前和金无常一起在白帝书院修习过,也算是认识,再加上二弟他当时对这些什么强者传承不重视,三言两句之下,就说漏嘴,他当时只以为那些是十分普通的传承,也就没怎在乎这事,他回来后和我说起,我当时也没怎在意,因为一个书生会得到什么强大传承,而且冷杀这个名字也从没听说过,但事情牵连到金无常,为小心起见,我当时就叫他立即去罗家祖地躲一段时间……”

说到这里,罗洪突然沉默起来,星破晓刚想开口,星古却摆手叫他不要出声。

过了一会,罗洪又继续喃喃道:“当时没人在乎这件事,第二天也没任何异常,当时我也放下心,但在过了这平静一天后,罗家的噩梦开始了,在第二天一早,金无常和一个叫王地的人带着大群高手找上门,人数之多,直接将整个罗家都包围起来……”

“等等。”眉头紧皱,星破晓目光冷淡的看了眼罗洪;“王地是谁?”

“听说是王家的人,但到底是王家什么人,我却是不知道。”罗洪双目无神地摇了摇头。

“唉!”叹了口气,星古道:“我来说吧,十几二十年前,四大家族联盟中王家的族长叫王天,王地应该是他弟弟,十六年前王天失踪,王地就成了王家的代族长,一直到今天。”

“天地!好大的口气。”冷笑了一声,星破晓视线才扫过面容悲苦的罗洪;“继续说下去。”

星破晓和星古,罗洪没一个惹得起,回忆一会,深深吸了口气,他才道:“当时我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罗家的护卫就已经被他们屠杀一空,家族中的几个高手,坚持没多久,也全都死于非命,罗家毫无还手之力就全被制服,金无常当时笑着向我走来,问我罗云去了那里,我一听就知是那什么传承惹的祸,当时推说不知道,二弟从没回过来,我不是白痴,让他们找到传承,恐怕罗家所有人都会被杀掉灭口,金无常见我不肯说,竟然将罗家的人排成一排,问我一句,我不说,他就斩掉一个,可我能说吗,不说的话,只是让他们杀掉几人,可是说出来,那就是整个家族灭亡……”

说到这里,罗洪一个年近六十的人,竟然呜咽抽泣起来,星古沉着脸没有说话,星破晓也是在内心一声暗叹,这就是弱者的悲哀!拥有和自己不相配的东西,别人自然会起坏心思,如果得到传承的是一位至尊,金无常还敢动吗,说到底,都只是因为强弱二字而已,恩怨情仇,莫不如此!

星破晓和星古没有说话,罗薇她们也是在静静聆听罗洪讲述,这些事,她们这些罗家小辈都从未听说过。

罗洪抽泣了一会,突然激动道:“当时我是不想说,我真不想说,我对不起你二弟,我真不想说,只是我不说,那个王地竟把刀放到我手上,抓住我的手,让我亲手砍下我夫人儿子的脑袋,那是我夫人,那是我儿子,那是我的妻儿……”

罗洪在疯狂叫喊,可听得这惨烈一幕,星破晓他们却不觉得他疯,亲手斩下自己夫人儿子脑袋,如果此事是真,不疯那个才不是人!

罗薇、罗列颤抖从地上站起,慢慢走向罗洪,两人边摇头,边不敢相信道:“爹,这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被儿女质问,激动的罗洪慢慢平静下来,喘息了一会,才眼神空洞,面无表情道:“这是真的,你哥哥罗刚,就是被我亲手砍下脑袋,这就是真的。”

“为什么爹你从不和我们说,为什么!”罗薇罗列两人激动怒吼。

“怎么说,你叫我怎么说!”罗洪也激动狂吼,罗薇罗列瘫坐在地,神情呆滞,她们知道金家和罗家有仇怨,但却没有想到,这仇,竟是连血海深仇也形容不了。

一通发泄,冷静一点的罗洪,又看向星破晓:“当时我完全崩溃,就说出二弟在祖地,金无常和那个王地一听,立即抓了罗家所有人,赶去罗家祖地,那天二弟并不在祖地,留在祖地的只是他妻子、女儿和平时住在祖地的人,金无常搜遍祖地也不见二弟,就开始屠杀祖地的人,逼二弟现身,但直至将祖地的人屠杀一空,二弟也没现身,此时,那个王地竟让人当众强|奸二弟的妻女,二弟女儿,罗蔷,当时受不了那屈辱,就抢了一把刀,抹颈自尽,他妻子也一头撞上大石,自杀于人前。”

“直到此时,二弟他才回到祖地,当得知前因后果,当时他也崩溃,仰天狂笑,说他根本就一点也不想学那狗屁传承,他今天出去,就是把那什么冷杀传承,又埋回山上,逼死他的妻女,现在谁也别想得到,当时他对我大吼,为家族引来灭门大祸,他无颜再活在世上,说完也引刀自尽,可却让王地拦下,但二弟当时只一心求死,无论那些人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一个字,金无常没办法,就把罗家所有人圈养起来,只要二弟敢寻死,他就灭绝整个罗家,因为出于对家族的歉疚,怕整个罗家被灭绝,二弟就如行尸走肉般活了下来。”

重重吸了一口气,罗洪看着星破晓道:“这就是当年的真相,无论你信不信,如果你不是二弟养大的孩子,如果你不是有令金无常害怕的实力,今天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当年要不是我懦弱,或许蔷儿和弟妹就不会死,所以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感谢你,对我来说,死,或者就是解脱,但罗薇罗列她们真和此事无关,罗家也从没派人对付过你,我只求你能放过她们。”

整张脸隐在黑暗之中,星破晓毫无感情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罗家祖地在什么地方?”

“城北对外的山林,你不用去找,那里已经被金家毁得连一块砖瓦也没剩下。”剧烈起伏的胸口慢慢平伏,罗洪也是慢慢平静下来。

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星破晓又道:“我已去过,那罗家在城东,为什么老爹一家却又会住在城西。”

“当年我爹整天逼二弟修炼,但二弟他却一点也不喜欢修炼,一气之下,就搬出家族,一家三口去了城西居住。”罗洪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那老爹又怎会突然被杀。”深吸了一口气,星破晓才问出这句话。

“我不知道,事实上你看到的罗家虽大,但真正是罗家的人,就只有这房中四人,其余的人,十多年下来,死的死,自杀的自杀,被杀的被杀,已经没有一个剩下,现在那些号称是罗家的人,或者护卫家丁,全都是金家的人,我一直被他们软禁在罗家,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惨笑一声,罗洪悲苦道。

“那金家为什么又要追杀我,既然罗家死了那么多人老爹也没有交出传承,那他根本就没打算会再让这传承现世吧。”双手紧握,星破晓冷冷看着罗洪。

“二弟死了后,金无常来大闹过一次,说二弟他是假死,想金蝉脱壳,借机脱身,金家全力追杀你,就是想把二弟他逼出来。”罗洪平伏情绪,抬起头和星破晓对望。

闻言,星古不自觉擦了一下脸,然后道:“他真的死了,罗云死时我就在现场,一个人有死没死,我还不至于分不出。”

听得老爹可能没死,星破晓内心也是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可还未等他确认,这火就立即被星古无情浇灭,也是,如果老爹真的是假死,就算他能瞒过自己,又怎能瞒得过干爹干娘这两大高手,自己这只是在幻想而已。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知道,真不是这样。”罗薇突然大叫起来,让房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星破晓、星古、罗洪等房中的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打到罗薇身上,罗薇见得所有人都看住她,整个人也是立即紧张起来,喃喃道:“我真知道,金家追杀他的理由,我真知道,我无意中听到的。”

罗洪连连摇头,不敢相信般大喝:“薇儿,别乱说,这种机密之事,你一个小女娃又怎会知道。”

星破晓冷冷扫了一眼罗洪,挥手阻止道:“你别出声,让她说下去。”

星古沉吟了一会,然后又轻轻一笑;“你不用紧张,慢慢说,在这里没人伤害你,如果你父亲说的是真的,那我们甚至可以说是同一阵线的人,大家都要对付金家,这时候无论是什么情报,对我们都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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