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剧情的跌宕起伏,我觉得我完全已经胜任一个编剧的角色了,看着阿强这满脸痔疮的嘴,再回头看了着阿花网上美貌动人********,仰天45度嘟嘴微笑面对天空的照片,我什么也没说。
我将阿强手上的那根烟拿了过来,轻轻地点上,跟着挂在我嘴中。
深深一吸,烟气从滤嘴中进入到我口腔,到肺部再从肺部出来经过我鼻孔喷涌而出。或许只有这样的温度才能安慰我柔弱的心灵,告诉我,李三金你他妈就不是个loser。
“强哥,带上我好吗。”
阿强用极为鄙视我的眼神撇了我一眼,然后问了阿花在哪里见,又从他爹的烟盒里拿出一根,抽了起来。
“带上你,我怕会坏事。”
我忍住没把屋里的折凳抽起来,因为阿强说了一句话。
“既然大家是兄弟,你想来就来吧。”
我简直觉得阿强他妈肯定是天使,才生出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跟着阿强就开始他庞大的工作了。
他问我应该收拾先什么,才好去见阿花。对不起,我看着他那满脸期待的脸实在没忍住:“强子,你戴个面具再去吧。”
“对对对,我要带***。”
他会不会已经省略掉我的这句话呢?我呼啦啦的一巴掌扇抽了他个大嘴巴:“你能不能长点出息,都你妈要死了,还戴***?”
阿强楞了下,看了看我,然后按住我肩膀一脸正经的说:“缺钱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我也楞了,问:“什么问题。”
“万一我们没死成呢?”
对啊,我完全没想过这个万万分之一的概率,万一我没死成怎么办。
阿强已经坐在旁边掰着手指数,万一不戴***生了孩子要花多少多少钱,然后总结出还是戴***比较省钱。
“阿强,你说得对,万一我没死成呢?”我也正经的跟阿强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将他爹留下来的5根烟全部塞进我空袋了。
“你他妈给我留一根让我装下b行不行?”阿强急着对我说。
我果断反手又给了他一大嘴巴,“咱两兄弟谁给谁啊?”然后拿出两根给他,默默的戴上眼罩口罩去跟阿花约定的地点会面。
阿强听我这么一说,差点感动到不戴两罩子就想出门来拿他家传水果刀来桶我。然后又看见我雄壮的肌肉,默默的带回两罩,将***踹在口袋里就跟着我走。
阿花约定的地点自然就是阿花家了,千万不要以为是路牌,记不记得我说过找路牌,就好像环游世界顺便找坨屎的感觉。
又走过了100多个路牌,我跟阿强终于找到阿花的屋子。
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个问题,为什么阿强约了一个我没约呢?因为我睡迟了,当然睡迟了是不等价于约不了的,但那时平时。今天的睡迟导致看报纸延迟了,导致反应延迟,最重要是我首先想到要约的对象竟然是啊强,而且竟然是约阿强一起去约妹子这么扯淡的事。然后结果就是阿强约了他心爱的阿花,我什么鬼也没约到。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根据人口比例,为什么阿强在这时间段里还能约到阿花呢?这简直就是细思恐极。
我怀着紧张而又复杂的心情,难道里面在开party?然后敲了敲门。
门,一下子开了。我眼前又出现了一条白萝卜,我生平没见过这么大根的萝卜竖在这,如果刚才说阿强也是白萝卜,我现在想补充一句,阿强跟这根比,就是根萝卜干。
里面萝卜微微看了我一眼试探性的说了一句:“阿强。”然后她手已经塔在我手上了。
你知道被一只异形拉着手的感觉是怎样的吗?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我宁愿被只异性拖去吃掉还痛快点。然后她的脸还真的是试探性的脸,我觉得她如果不是试探性,而是认真一点的脸的话,她刚才就不是搭着我的手那么简单了,她应该已经还没看到我摘下面罩就已经撕开了我的衣服。
当然这么多想法只在我瞬间完成,我“嗯。”了一声,然后感觉不对,因为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她家门‘吸进’了屋子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我是送快递的。”
“哦,不好意思。”
“不过好像不是这个地址,我再找找。”然后我淡然地走出白萝卜的家门,然后用200马的速度将缩在阿花门口角落的阿强一手抓了出来。
“你他妈懂不懂老子刚才的感觉,跟董存瑞炸碉堡一样,他妈他还可以说一句连长你他妈骗我,看见个异性你觉得我敢吼吗?”我也气不过,一巴掌一巴掌地往阿强脸上招呼,当然我也留力了。
阿强哭丧着脸,看着我说:“不是说好的36E,貌美如花吗?怎么变成这熊样,这你妈还是个人吗?”
其实阿强这么伤心,我也觉得他很可怜,视频女神、照片女神谁没见过,怪就怪我们出生在一个几年才能出一次门的时代吧。
我扇了他几分钟就觉得他很可怜了,放下他,然后跟他在阿花家旁边寻了个挡风沙的墙角又一人抽了一口烟。
我们聊了我们能聊的所有事,其实末日真的就那样,突然很感谢天文台竟然会告诉我们我们什么时候陨石坠落,如果不是这样,我猜我还要在家里寻思人生的意义,而不是走出我那个蜗牛壳。
一根烟的时间并不长,从我早上到找到阿强,到现在在阿强家,竟然已经耗费4个小时,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抱抱我的兄弟阿强。
我一搂过去,瞬间被毒气袭击,“强子,你几年没洗澡了。”
“从我爸妈死了之后我就没死了,怎么啦?”
“下次记得洗澡。”我感觉我的视野已经出现幻觉,然后松开了手,突然我觉得我说下次是毫无意义的话。
阿强见我松开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啊。”然后抽出他唯一一根烟点上,就向阿花屋子里去。
我急急喊道:“阿强,你要去干嘛?”
阿强回了回头,用这辈子我觉得他就此刻最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笑道:“自己约的炮,含泪也要将他打完。”
我听到这句话,觉得我今生有这么个兄弟也确实不错。看着他那背影,其实他才是历史上的董存瑞,我只是笑话里面的董存瑞,因为他的背影叫悲凉,我的背影叫搞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说这类人,但是我看到阿强敲了敲门后,跟屋子里的白萝卜说了一句,就被‘吸’了进去,我竟然止不住我的泪。
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外面,看见阿强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意义,我默默的往回走,然后走了不到100米就听到阿花家传来阿强的呼救。
我转身看着阿强光着身子捡了块砖头冲了回去,然后一阵子后又出来捡了根麻绳,最后听到了杀猪声,估计就是阿花的声音了。可能这才是他们的乐趣吧。
“唉。”我叹了一口气。
“阿强,你成功了。”
在这世界末端,我竟然又找了200多个路牌,去了我另一个朋友的家里,但是我并没有提前约她,因为她是我们这里最后被选走的人,很奇怪吧,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能在这一代还有人能从我们这贫民窟出去,而且是除了当兵这一条,估计这就是命运吧。
我摸了摸她家的门,竟然推开了,然后默默走了进去。
她家当然没有阿强家那么乱,相反整洁得很,可能是因为东西已经都带走了吧。就只剩下家具、餐具之类没必要带走的东西留在这。
名字我就不说了。我跟她其实并不熟,但是就是在这最后时刻想起她。可能是我并没有那么多可以想起的人吧。
我躺在她睡过的床上然后,调了个30分钟的闹钟,然后闭上了。
30分钟到了,闹钟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带回,事实上我根本没睡,这种状态更应该叫放空好吗?然后我离开了她家,往家里走,估计死在自己家里也是一种乐趣吧。
然后又寻了400多个路口,我觉得这段路程已经等于我从地球走去火星了。在经过我10多次觉得自己已经迷路回不了家之后,我竟然还是摸到了我家的屁股,然后我将自己塞进了家了,莫名地感觉到很累,重重地甩了自己在床上。
睡醒,我发现我还没死,一切好像源代码一样,眼前景物跟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难道这真的是一场梦?然后我打开了电脑屏幕,天文台实时转告,距离陨石降落还有1个小时,我看到这我真想说:“你妈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贴心。”
想起我昨天一天没吃过饭,我不由自主地从冰箱里抽出‘妈妈牌’腊肉的其中一根,然后煮了个饭。我想应该是需要当个饱死鬼的,这已经不是迷信不迷信的问题了。
饭好,吃完,看了看手表。
生命还剩下5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