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不必等了，皇上从立政殿出来之后……去了庆云殿。”
沐暖有些愣神，挥了挥手让王公公退下了。她在朝阳宫等到半夜，却只等来这么一句，从她入宫以来，皇上日日宿在她殿里，从未像今日这般。难道，难道他真的打算让我远赴边关征战杀敌？
她轻轻抚了抚肚子，想起他给她的一碗碗汤药，心中不免凄惶，这一年的蚀骨恩宠难道只是一个梦吗？
翌日清晨，墨泽屏退所有人，推开朝阳宫的门，拂开珠帘，便看到沐暖昨日的妆未卸，今日显得有些颓然，衣也未换，神情呆板的坐在金石案前，面无血色，苍白的有些吓人，身侧却是堆满了酒壶。
“暖歌。”
“陛下？”她仍是端坐在金石案前，并未起身相迎，呆板的神色有一丝诧异，精致的脸显得了无生气，面上的残妆更添了一丝颓废奢靡的美，枯坐一宿，声音有些沙哑，娇嫩的唇有些干裂，她无意识的舔了舔，舌尖粉嫩，令人迷醉。
“朕已安排好人，让他们在今夜将你送出宫去。”
“臣妾知道了。”苍白的脸显现出万念俱灰的悲苦，却仍是笑了笑，眼眶中并无泪水，反而干涸而空洞，满目悲意，却流不出泪滴。
“陛下若是无事了，还是去庆云殿看看姐姐吧。”
墨泽心中有些刺痛，“你坐了一宿吗？”
“今晨起的早些罢了。”
两人一时无言，沐暖斟了一杯酒，仰头饮尽，“皇上为何想让臣妾出征？”
墨泽看她干涩的唇被酒润湿，坐过去，沐暖并未替他斟酒，他拿起空酒杯，似在沉思。
一杯接着一杯，沐暖自昨日下了早朝就粒米未进，这又不停的喝酒，苍白的面上染了病态颓废的红，心中滋味凄苦，“这酒委实醉人。”
“暖歌，别喝了。”
沐暖扬起脸，暖暖一笑，墨泽似乎又看见了那一夜满树的樱花开的极盛。
墨泽想夺过她手中的酒壶，却看到她唇畔溢出血丝，“暖歌，你怎么了！”
捧着那张倾城绝世的脸，墨泽心里慌乱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