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凉如水光似霜,硕大的圆月之下站立着一道欣长的身影,深邃的眸子装满如墨的风景。
“在想五天后两军交战的布防?”天盛昊从身影的背后信步而来。
栖梧也踱步而至,“栖鸣可是老狐狸。”
北越弘宸不用侧目也知道是他们二人,眼睛还是注视着天上的明月,不过嘴角多出了一抹微笑,人生路途之中有人相依相伴确是无悔。
高念源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跟他们站在一起,与他们一样抬头观月,说:“如此月色怎的也不叫我。”
四人不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寂静的看星星看月亮,腥风血雨前的静谧谁也不想打破。战场之上风云莫测谁也无法提前预知,今夜之后又有多少人再也无法看世间哪怕只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所以能看的时候感谢上苍的恩赐。
山谷的风吹得更猛烈了,山上百草低腰随风摇摆,夜深了。北越弘宸看着玉峰山的地势瞬间觉悟,心里激动却开口平淡的地说:“源大哥,这玉峰山上听说生长着一种体形高大浑身上下毛线密布的长毫牛,不知是否有这一回事?”高念源不明白为何北越弘宸会有此一问,不过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是,没错!且此长毫牛野性十足,可不是好抓弄的主。”北越弘宸听此一说心里更是乐了,对长毫牛的性子野烈是求之不得,将刚才风吹来的主意密说给了他们三人听,一会儿山上传来了阵阵的豪笑声,他们是乐了不过半夜山里传出的笑声总是充满诡异的气息,吓得兵营里的将士们毛骨悚然。
“北越弘宸!你好大的胆子!枉我认你为兄弟,本太子真是认人不清!来人啊!将北越弘宸遣送回都城翰墨听后皇上处置!”天盛昊怒斥道。
“太子!不可啊!北越世子是行军军师,不可作此决断,不如战后再行处置?”栖梧求情道。
“栖太子,此言差矣!行军之人大忌违反军纪,如此罪人不可留在军中,请太子定夺!”高念源不忿道。
栖梧嘲讽高念源说:“恐怕高将军是公报私仇,为自己的妹妹不值吧!”
天盛昊嗙一声拍桌子愤然起身,“够了!都不必再言,本太子主意已定,来人啊!”
“在!”两个士兵进账领命。
“即刻送北越世子启程回都城治罪!”
“是!属下遵命!”
因为北越军师的风流韵事整个天武军营军心涣散,有斥骂军师不守军纪的,也有称赞军师风流无度的。话说今早从北越弘宸军师的营帐中走出三四个似沦落风尘的女子,撞上了正要与北越弘宸商量事情的天盛昊,天盛昊让人即刻将北越弘宸从营帐中请出来问个清楚。谁知,只见士兵带出来的北越弘宸衣裳凌乱昏昏欲睡,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天盛昊让人提水泼醒北越弘宸,在他醒来后拒不承认有秽乱军营、违反军纪的事,二人的争执引来了众将领和兵士的围观,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火栖国主帅营,栖鸣正与一气质邪魅、身材傲人的红衣女子议事。“报!”斥候在营帐外喊道。栖鸣让人进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回元帅,天武国军师北越弘宸因违反军纪已经被遣送回都城听候发落。”栖鸣让人退了下去,侧首对那红衣女子说:“楼主真是好计谋啊!接下来还请楼主将此人截杀在路上。”红衣女子失笑,“只要记住你的承诺便好!”说完飞身而去。北越弘宸,你小子是有那么一点本事,不过你的对手可是老夫,不被自己的兄弟信任、在军营中威信扫地,这其中的滋味使心高气傲的你不好受吧,哈哈哈~~~
押送北越弘宸的马车行驶到离军营三十里之外后被一群黑衣人围堵截杀,在押送的士兵全部被杀害后北越弘宸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戏谑:“哈哈哈~~~想不到我一个因风流被治罪之人也有人打主意,这名气是大了点呀!”话音刚落,北越弘宸已经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的一帮黑衣人突然大笑起来:“想不到我白承祖城门还没有进因风流治罪的名声这么快就传开了,姑娘我是风流不错但是我不是种马满足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啊,唉!”一女子在北越弘宸叹气之时就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哎哎哎~~~姑娘别急!我们可以慢慢来~~~”脖子上的道又紧了紧,“再胡说我就杀了你!说,你刚才说你是白承祖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北越弘宸吗?”“这北越弘宸是官方名字,白承祖是修行学习时的名字,只是一个名号而已,我就是我。”
女子在听完北越弘宸的话后立即将手里的长剑扔掉,转而整个人扑倒了北越弘宸的身上,女子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吓到了北越弘宸也令其他的黑衣人下巴掉在了地上,她们是来杀人的怎么变成了情人相会?楼主在想什么?抱住北越弘宸的女子就是墨雨楼楼主墨情,当年师父命她到山里修行结果一不小心被毒蛇咬昏倒了,以为自己就这样命丧在荒山里了,却想不到在一个山洞里醒来了。她观察着周围,看见一个蓝衣少年在火堆架上煮着东西好像是草药,而自己小腿上的伤口已经被一条蓝色手帕包扎好了,试着动了动撕裂肿胀的疼痛使她叫出声。蓝衣少年回头看见她,友善微笑的问她:“你醒啦!你被毒蛇咬了,不过幸好你遇上了上山采药的我,你腿上的伤口我帮你处理好了再喝了这药就没事了。”少年的声音温和似春风,微笑犹如冬天的暖阳,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美少年,他把刚熬好的药吹凉了小心的喂她喝了下去,少女脸染上了羞红。
喝完药后少女就再次晕睡过去了,当她再次醒来后那个美少年不见了,山洞里没有留下一点他的痕迹,要不是火堆还燃烧着,小腿上的伤口有蓝色手帕包扎着,她以为是她做的一场梦。她解开腿上的蓝色手帕,手帕上绣着白承祖三个隽逸的白色小子,原来他的名字是白承祖,她将手帕折叠整齐放进了怀里激动了一池春水。看着抱着要刺杀的对象陷入回忆的楼主,一属下大胆的干咳几声提醒此时丢人的楼主,就算刺杀对象是美男子也不能这样啊!可是她的楼主是回神了但是还是抱住男子不放,楼主回头属下说:“你们去找一个身形跟他相像的人把他的头割下来然后用易容术易容成他的模样给那老狐狸送去,就说我们完成任务了。属下被楼主的决定唬住了,但是又不敢违背开口领命道:“是,楼主!可是他······”说完看了一眼北越弘宸。
墨情看着北越弘宸邪魅一笑,在北越弘宸耳边吐气芳兰的说:“他,将是楼主夫君。”说完带着北越弘宸飞回西灵国的墨雨楼。北越弘宸一脸憋屈心里苦涩,想他堂堂王族高官如今因风流被治罪,又有女子中途劫色命运未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在北越弘宸跟墨情离开后不久,栖鸣收到了墨雨楼送来的人头心情大好,跟我斗,哼!他立即让人出兵攻打天武国,逼迫他们交出故太子栖梧,而天武国失去北越弘宸这个军师战事虽不是连连败退却也损失不少将士,战场上占不到一丝便利。
战事军报送回都城翰墨立即震惊朝野,军师北越弘宸因风流韵事违反军纪被遣送回都城之中;又栖鸣发兵突击导致损失不少;在两起风波未平之时又传来北越弘宸在回都城途中被栖鸣截杀;而原本准备起身前往边关接替军师一职的北越王爷因丧子之痛病倒在床,顿时整个天武国上下军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