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用手轻抚着雪白的胡须,双眼透露出精光,直直看着坐在对面的北越弘宸,嘴角染上一抹莫名其妙的浅笑。
纵使是他的爱徒北越弘宸,也受不了他这般的打量,要问北越弘宸有没有最怕的人,恐怕是只有他的师父白求了。北越弘宸硬着头皮,弱弱的开口,“师.师父,我错了了还不行吗?”
“错哪了?”
“全错。”
“嗯!”
“好吧。我不应该这么久都不回来看师父,一回来就是利用师父。”
“哼!”
师徒二人僵持着,转身避开对方,谁也不开口。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没有赢得过孩子的父母。最后还是师父白求先开了口,“说吧,师父能帮你做些什么。”
北越弘宸等的就是这一句话,笑脸迎上,“我就说师父最疼我,此次是请师父救徒儿一命。”
白求听话蓦然回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脸严肃的看着北越弘宸,久久不说话,北越弘宸也看着他的师父,眼里尽是认真,白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真的到了这一步的话,你就放手去做,剩下的就交给师父,你..唉!”
北越弘宸起身走到了师父白求的身后,双手放在了师父的肩上,用力的捏了捏,兴许是被师父的感染,北越弘宸亦无奈的开口,“师父,我会的,你放心。”说完转身出了竹屋,白求看着决然的徒弟眼里满是复杂。
第二天清晨,北越弘宸隔着竹门对师父白求告别,随后上了马车离去,回到天武国的都城翰墨城。
在北越弘宸刚走出竹屋大门,白求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白求看着上马车离去的徒弟,喃喃说道:“为何非得用命去赌?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何苦?”
在北越弘宸离开三天后,白求也离开了竹屋,去都城翰墨助爱徒北越弘宸一臂之力。
赶了五天的路,北越弘宸回到了都城翰墨,看着高耸坚固的城门上“翰墨”二字,北越弘宸露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次笑容,吩咐车夫进城。
“慢着!”迎面走来了一个小厮模样的汉子。
北越弘宸用白玉扇挑开马车的帘子,观察着迎面走来的汉子,此人体格健硕,脚步沉稳,气息粗重,哼,是个兵将。
北越弘宸对前面站着的汉子拱手一礼,笑,虽说是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汉子是一个习武的粗人,哪受得了一个书生莫名其妙的的笑,况且,这个书生生得俊美,笑容本应是犹如和煦春风,可,看着他的笑让他极其不安,于是赶忙开口说道:“这位少爷,我家主子请您过府一叙。”汉子的语气有点生硬,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
北越弘宸看着浑身不自在的汉子,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这位兄弟,前面带路吧!”说完放下帘子缩身回了马车,任由汉子带马,撕开密封的信件查看,越看脸色越黑。
信上说,请北越弘宸过府叙叙旧,还为北越弘宸准备了三个姿色出众的女子。哼,收买人心也不懂得投其所好,愚蠢!
郊外一处民宅,看样子是大户人家,马车停在了门口。
汉子跳下马,对马车里的北越弘宸说道,“公子,到了,请移步进院子了歇歇。”
北越弘宸下了马车,跟着汉子走进了民宅的院子,在大厅等着要跟他叙旧的人。须臾,一个健态的五十岁左右的狐狸般的男子走了进来。
北越弘宸放下茶杯,双目含笑的看着眼前奸猾的男子,幽幽开口,“摄政王,久别了,无恙否?”来人正是火栖国摄政王栖鸣。
栖鸣也观察着这个对他的合作要求持考虑的书生,他是第一个敢拒绝他的人,不说他年少轻狂是因为他有资格对他说不。栖鸣待北越弘宸说完,笑回:“哦,有劳牵挂,老夫甚好。老夫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也就不客套了,北越王世子,之前的事考虑得如何?”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北越弘宸做思考状,蹙着眉没有马上回答栖鸣的问题。
“是老夫失礼,世子想必是舟车劳顿,世子今晚就好好休息一晚。”栖鸣说道。
栖鸣让属下带北越弘宸去休息,北越弘宸也不推辞,跟着人走了,大厅独留栖鸣一人。这时,门外走进一个汉子,是给北越弘宸带路的汉子,他对着栖鸣恭敬的说:“主子,您为何屈尊降贵的给那个令人不爽的柔弱书生和颜悦色的,要是换成老子,他要敢不答应,老子一刀就砍了他,磨磨唧唧的。”
栖鸣看着愤愤不平的汉子,老脸上扬起奸笑,拍着汉子的肩膀,说:“所以,老夫贵为一国的摄政王,而你只是一个少将。当你学会老夫这一套,那一天你就是火栖国的兵马元帅。”说完栖鸣回房,徒留汉子一人在傻傻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