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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转眼就是几载。可人的心啊,是不是也如过往的云烟一样,消散了之后再不可能回来。

天豪歌剧院早就改头换脸易了主,几年后的今天,石头将再一次在这里演奏他创作的钢琴曲。

饱经沧桑的脸颊已经少了太多的帅气,但,那淡淡的笑容依然没变,似乎从见到悠然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注定不会改变。

石头对台下的观众们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我没找到的,一辈子也不愿放弃。”

掌声里,钢琴的声音已经传遍了千万里,不知悠然你可曾听到。

最后,石头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演出最后拿出了那把蓝色的小提琴,它居然依旧崭新如初。

美妙的小提琴声响起,还是那首未创作完的乐曲,然而近乎于完美。几年的光景,他把小提琴已经演奏得炉火纯青了,但他只用小提琴演奏这一首曲子——《情,无处安放》。

他欢快的演奏着,用尽一切思念的力气演奏着。

他看到——台下边,缓缓的走来一个人。

石头还是那淡淡的笑,看着那个人淡淡的笑,仿佛他的音乐一样,那是一种淡淡的思念的曲调。

直到最后一个长音前,石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听说过,他每次演奏这首曲子的时候,都要留下一个音符。

掌声雷动,一切结束了。

石头久久的站在掌声里,弯腰谢礼。突然他打出了一个手势,在场瞬间安静。

“朋友们,感谢你们能来听我的音乐,我非常感动。最后的那首小提琴曲,我一直把他当成我最珍贵的东西,可我却一直没有完成它……”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今天,我想把这首曲子的最后一个音符演奏完……”

他将小提琴撑在自己的肩上,却将拉提琴的弓递向了正向他缓缓走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还是一身的白色连衣裙,干净而美丽的脸庞,只是右边的臂膀像是缩在裙袖里。

石头还是淡淡的笑着,眼中却噙着几颗泪珠,在灯光的闪耀下,是那么的耀眼。

“悠然,请你帮我将‘她’演奏完……好么?”

那一刻,掌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所有人在这音乐的世界中仿佛都听到了、看到了、更加感受到了——这美妙的音乐啊,如果离开了彼此情感的依托,那么它将无处安放。

朋友说了很多话,我只听见他说他很累。

这让我觉得很无奈。他并没有过多的陈述自己是多么多么的辛苦,也没有说人类与社会给了他多大的压力。我觉得他这一点真的不错,至少点子背他不会去怨天尤人。但郁闷的是他想离开了,离开我们这些虽相处不久,可却死皮赖脸的非要付出些惺惺相惜的扭捏之态的我们,促使我们扮演一个苦口婆心安慰别人的角色。我着实感觉到了无耻——拼了命的用心去无耻。在我的眼里,我觉得他离开得对,原因很简单,他的努力我们看得到。每天如牛一般,套着鼻环,让人拉着,还要一步步的为牵着自己的人耕耘至穷途末路,甚至把那一块肉割下来,奉献给那些田间里无所事事且口无遮拦的蜣螂们,恭恭敬敬的再摆上那么一碗鲜红之血,被吃过喝掉了之后,还要忍受着蜣螂们拿着钉子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打上那么一个耻辱的标记,公平么?

所以还是离开吧——因为蜣螂们完全没有回忆起他们本来是吃什么的。

说远一点,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什么原因?客观上是由于名与利挂着钩,名与气挂着钩,名与社会挂着钩。可主观上名则与心挂着钩,与行挂着钩,说白了就是和生活挂着钩。谁都想出名,谁又不想出名?不想出名的人叫什么?——自命清高,想出名的人叫什么?——痴心妄想。没错啊,这就是现如今,以至于我现在必须以隐晦的字眼去遮蔽什么。因为我也怕,所以我宁可也去做一只蜣螂,躲在一群蜣螂堆里,看着头顶高不可攀的苍穹,嚣张的鄙视着世界的一切,这才叫真正的“臭无赖。”很开心的讲,它就是我们这些做“蜣螂”的基本原则之一。

那什么是“名”啊?简而言之就是大家都知道你了,那要怎么样才能知道你呢?如果不拿网络上的事来说的话那是扯淡,咱就说说“芙某女”,身材如何,大家自去恭维或者批评;面貌如何,也都是你说我说。可人家的“自以为”为啥就雷倒了一大片呢?因为吃“屎”的蜣螂多啊!都说“炒作”再“炒作”,你不“吵”,人家怎么“做”?于是那一团“热糊糊”的东西就被踢来踢去,成了别人成名的“麦克风”。甚至还有人说过人家孩子是有“隐性”基因的,美其名曰:“后天性神经病。”可人家也没让你骂啊,人家做得只不过是抛出了一块肥沃的“热乎乎”的东西,就轻而易举的滋养了一大堆的蜣螂而已,跟着人家的后面后面尝的不亦乐乎,谁想到别人无非就是让你为其清除“污秽”而已,真正的“名”早贴到别人的头上去了。

所以总结其一,做名人的蜣螂要学会跟着名人的后面后面转,管它有没有“饭”吃,我得先闻闻味儿,蜣螂们,我说的对不?

有了名之后自然就有了人气,有了人气就等于有了更多的蜣螂屁颠屁颠的跟着,哪怕你只是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因为有没有蛋都不重要。可偏偏就有那么一群蜣螂非要去觊觎人家后面后面的“蛋”,说得好听点,那叫“升级”了。因此更加无赖的就来了。很明显,会下蛋的老母鸡是有财富的,于是这些更加无赖的蜣螂们就更加不要命了,它们并不怕被当成老母鸡的晚餐。所以趋炎附势,拿着老母鸡的毛当令箭的行为就由此展开了。这种现象举不胜举,和我们蜣螂的躯体一样美好,多的也像我们蜣螂的数量一样。

因此总结其二,做有钱人的蜣螂你要学会的不仅是跟着后面转了,还要学会卑躬屈膝,甚至要做好搭命的准备。蜣螂们,有道理没?

可有些蜣螂毕竟没那种能力,也没那么无赖,于是它们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的那“一团”到了别人的嘴里,心里的不舒服甭提多么锥心刺骨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两类,一类是嫉妒别人能得到大的“一团”,而自己甘愿憋在自家里,把头埋进小窝。另一类是需要发泄的,尽管它发泄出来的东西和它所吃进去的东西没什么两样,但终究还是发泄了出来。所以就变成了你对我发泄,我再对你发泄——互喷的一种结果。但人家那么大的“一团”终究还是没给到你,这对你来说就是种最大的不公,因此便转移战场,把吃不到的那“一团”说成了“挂花糕”,丢一种意淫的思维去了社会里,目的很简单,抬高自己那并不被注重的一点身躯,以为可以冒出半个隐私地方,孰不知,即使是另一只蜣螂也未必就看得起你的那“一团”和你那貌似令人羡慕的触须。

我突然明白了朋友想要离开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人在这个世界里真的很卑微,还真就不如去做蜣螂,因为蜣螂除了没有人类这么复杂以外,最主要的是,它可以完全不计后果,可以淋漓尽致的发挥它的“臭无赖”的本能。但我清楚,因为我也是蜣螂,所以要想让我们这些蜣螂们留些口德是不太可能的了,哪怕是为了下辈子别做牛做马。所以碰上了你,那你就两种选择,一是自认活该,二是趁早背包卷铺盖——告老还乡,坐在树底下,吹一瓶啤酒晕晕乎乎的,跟另一群蜣螂们讲起自己“想当年”,然后再糊里糊涂的过完一辈子。别觉得你这就清闲了,蜣螂们如果看到了你之后还是会乐,因为这就是我们蜣螂,不管是啥目的,这就是我们必须“臭无赖”的蜣螂。

我学问低,去了网上才搜索到:“蜣螂”又名“屎壳郎”——以“粪”为食。很直白的道理,我们做“蜣螂”的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吃到嘴里的,消化到胃里的和吐出来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品茗】

握杯的手

纤弱又美丽

扬起的小指头

绘着银白色的指甲油

我只看你啖一口

为嘴角微微的抖栗

而后闻过一缕香

幽雅渗透了芬芳

我一直在猜想

那也许

才是你最美的模样

【一路牵手】

在来时的路上

一朵花

悄悄告诉我

纷飞的除了秋叶

还有它的心思

它一直不停的旋转

它也在转

只是它们很傲慢

慢在风中

拖着思绪

长长的不让我回头

却缠在了手上

【静】

我在聆听

湖畔钓鱼人的鼾声

逮住了时间的空隙

偷着懒的让鱼儿跑掉

它就义无返顾的跑掉

却潸然睡在了榻头

含着手指

一脸月色

水上汪汪的碎成了银

又糅合在一起

安静了。

【爱,很轻】

烟丝燃尽的刹那

吐出小心

很怕这些微的声音

把她惊醒

屋外的芭蕉啊

你慢慢的摇

雨点淅沥

拍着窗

我知道你想进来

但请你过会来搅扰

我只想轻

轻轻的

爱她到老

她说他懒的像猪,他说她倔的像牛。

牛说猪太懒,连牵手都觉得麻烦。

猪说牛太倔,不牵手就不叫浪漫。

牛说:“是啊,我就是喜欢浪漫,你从来不给我。”

猪伸手抓了抓后脑上的头发,噤起鼻子问道:“那啥才叫浪漫啊?”

牛“哼”了一声,斜起了眼睛,尽最大的努力把黑眼球翻进了上眼皮里,嘴巴嘟起,抬头朝着天空大声的喊了一句:“猪……”。

猪还在追问:“那你都告诉我啊,我试试,看能不能做到。”

牛的两个鼻孔似乎冒出了白气,此刻若是有火种在的话,想必亚玛逊也早就变成撒哈拉了。

猪不敢说话了,呆呆的望着牛。

牛喘了一会粗气,闭上了眼睛,突然将手抬至胸前,手心朝向地面,然后做向下压的姿态,反复几次。

猪大喊道:“这个不错,你跟谁学的啊,教教我呗。”

牛将动作重复的更频繁了,而且速度也有所提升。

猪笑了起来:“好玩。”

牛终于爆发了,确切的说是喷发了,喷得猪一脸的无辜。

猪说:“又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牛骂猪:“说你猪,你还真是个猪,懂不懂看别人的脸色啊,我都气成这个样子了,你都不说劝劝啊?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猪委屈道:“现在爽了没?”

牛叉起膀子喊道:“不爽。”

猪抓起牛的手,像个女孩子似的做娇羞态:“那你想怎么样才能消气啊?”

牛看见猪的摸样,有些想笑,但咬住舌尖愣是不吐,说道:“我要浪漫。”

“哦,好啊,我给你,但你先告诉我要怎么做啊?”

“猪,你就是个猪,烦死人了。”牛转身就跑回了学校。

牛钻进宿舍的被子里面,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

“真是猪,就是个猪,除了猪,他啥都不是,猪……”

突然窗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起身从五楼的阳台上向下望去。

不是猪,是比猪还帅气的一个男孩,他叫“秋”。

秋手捧玫瑰花,红的蓝的一大捆,仿佛都快抱不住了。

在牛的眼里,那不是“一捆”,那叫“一束”。

花的上面有一串气球。秋将手松了开来,可是由于下面太重,花与气球停在秋的眼前就是不动。

秋不好意思的抬头向牛笑了笑,说道:“对不起啊,没准备好。”

下面那么大的动静,其他宿舍的女同学早都趴出了窗外,看到这么大一束花,都羡慕的要死。

牛感觉脸上辣辣的,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突然秋一抬脚,气球载着玫瑰花升了上来,原来是他踩住了栓着气球的绳子。

牛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听见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像是要去参加盛宴的秋大声喊道:“我愿意做你的绳子,你愿意做牵着这条绳子的手么?”

牛不说话,因为她有猪。

是一头猪,她多希望楼下的那条“绳子”就是这头猪。

牛关上了窗子。

秋还在叫着,喊着。牛的心很乱,但她知道,她心里的天平开始有些倾斜了。

这对猪来说是不公平的,她和猪相恋了两年。在她心里,猪就是个闷闷的猪,从来不知道怎样用言语来表达对她的感情。

她知道猪爱她,可她却无法让猪变成她心目中最完美的人,换句话来说,谁也不可能控制谁的想法,谁也无法改变别人的习惯与思维。

她郁闷的就是这些,猪是个好男孩,可猪真的不懂情调,甚至她觉得猪是因为思想太懒惰才不懂得讨自己欢心。

傍晚,牛接到了猪的电话,猪已经听说了秋开始向牛发动爱情攻势的事情了,但是他没向牛提起,只是希望牛别再生她的气,还说他给牛带了份礼物过来。

牛暗骂猪“呆瓜”。心道:“难道你不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么?”

猪和秋不一样,猪是另外一所大学的学生,而秋和牛是同一个班的。

秋说他一直喜欢牛,她温柔,漂亮,偶尔会显示出自己的个性。

可牛有了猪之后,就很少和秋说话了。

如今想起,牛常常问自己,当初怎么就选择了猪呢?

然而猪的礼物更加刺激了牛。

那是一封写在粉色信纸上的情书,牵坠在七朵太阳花下面。

情书的开始是一大堆肉麻的话,但最后一句着实令牛崩溃了。

“我敬爱的牛同学,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浪漫,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做到啊?”

“老土。”牛看着桌子上面一大捆的玫瑰与七朵太阳花,她咬了咬牙。

“我必须按我最想要的去选择……”

牛和猪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分了手。

猪从分手那一天开始就憔悴得不成样子,牛觉得猪有些可怜,但她尽量不再去打扰猪,她决定把心横下来。

秋对牛一如既往的爱护有加。他是那种家财万贯的公子哥,在这一点上,猪就没办法和他比。

因为在牛的心里,她一直在比。

秋经常要跑到牛的楼下大声的喊牛的名字,当其它宿舍的女同学都伸出头来张望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的向着牛深情款款的说声:“我爱你”。

全校的女生私下里都说牛是学校里最幸福的女生了,当然也免不了一些妒忌者的唇枪舌剑。

秋拉着牛来到海边,见那圆月升起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有种说不出的美妙。

秋将牛抱在怀里,嘴中始终在说着甜蜜的言语。

秋说:“如果你是天使的话,那我就做那个童话里的海豚,我愿意放弃大海,只求上帝给我一对翅膀,即便是搁浅死亡,也要看上你一眼。”

牛感动得扑在了秋的怀里,此时的海滩上突然燃起了一团团的烟花,看得牛傻傻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待烟花散尽,是“我爱你”三个大字,红红火火的照亮了海上的一方天空。

秋说,那是他特意定做的烟花。

牛还是傻傻的看向秋,见他的眼眸里柔情似水,正痴痴的看着他。羞得她忙将脸又一次埋进了秋的怀里。

秋吻了牛,牛温柔的回应着。

但牛的头脑里却闪现出了猪的影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到猪,而且记忆居然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让她回想起,她和猪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猪的脸红的像是偷了贵妃用的胭脂。牛还记得,那一次还是她站在主动的位置上。

秋说过他要做牛的绳子,牛就问秋:“你真愿意被我牵一辈子?”

秋愣了下,但马上就回复了那种自信兼迷人的笑容:“是啊,我愿意一辈子都被你牵着鼻子走。”

牛有点失落,她说:“我说的不是……”

秋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可我说的是真的。”

牛默然。

秋在向牛提出合租的时候,牛差点叫了起来,她自认为自己是那种思想前卫的女孩,可还是没有想到,当有位异性提出与她共同生活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大跳。然后就是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

这一个星期里,秋的招数层出不穷,使得牛有些应接不暇的感觉。

而后到来的是更多的鲜花,更多的甜言蜜语。

一个星期后,牛还是没有给秋一个满意的答复。

牛说:“我觉得我们现在在一起是不是太早了些。”

秋本是笑意盈盈的脸变得比夏日傍晚的天气还快,似乎一场强悍的风暴就要来临了。

“你什么意思,我付出了这么多?你还不满足吗?”

牛别扭着躯壳说:“不是。”

“那是因为他?”秋的脸充斥着蔑视。

“他?”牛在记忆里搜寻着他,若不是秋再次提起,她几乎忘了与猪在一起的日子。

她愣在了原地,毫不知晓秋的离开。

“我居然这么快就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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