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正与众女子于乱石中翘首期盼,四人匆匆离去,让其失落不已。云下传来几声清吼,小月听得清晰,分辨出与袁青山那嗓音一样清秀,她欢喜地向玲珑诉说,没想到她正同红云,还有水若寒等注视着头顶的异象,两团白影正朝顶处飞来,近了百丈范围,才看清楚是历十八与木桑老者。他二人一跳出大夹缝便没见着楚风与袁青山,御龙尊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两人匆忙返回,妄以为能在原处相遇,看来想错了,远远已见到了乱石岗上的众女子,唯独不见楚袁二人。
袁青山已浮到白雾之上,他惊喜地扑朝木桑身边,分别才一月时日,竟像经年未见一般难受。
木桑笑容满面,他见袁青山脸蕴难色,形容憔悴,又不见楚风之影,忙问道:“怎么了?为何只见得你,那楚风小娃去哪儿了?”
袁青山双眼通红,他望了望玲儿姑娘,还有玲珑等蓝灵女子,个个目亮如炬,极为期待其讲出他的踪迹,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随口道:“我把他给弄丢了,但我又带了一个回来!”
鸦雀无声,现场安静之极!
所有人都在思量他话中之意,小月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瞪起眼珠大声道:“什么呀!你这哑谜也太深奥了吧!难不成你找到了两个他?”
袁青山平日不善与女子交谈,尤其见不得漂亮的女子对他做出各种诱惑。他偷偷看见了小月那顽皮之样,大眼睛,翘鼻梁,樱桃小嘴,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加之其语调娇柔婉转,身子弱小,格外惹人怜爱。他忍不住连吞口水,使劲点头,当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袁小弟,此事非同小可,你要讲个清楚了!”历十八不信小月所言,“大难迫在眉睫,楚兄若不在,谁又能掌控得了碧眼兽龙?”
袁青山连连挥手,他急得不知所措:“哎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楚风其实回来了,只不过改名为楚随风,途中还失了忆,跟那苗疆女子常欢儿回苗疆了,我刚还瞧见了碧眼兽龙,它似乎也追着去了”
“好好的,改什么名字?”玲珑想不通,“他有那般能耐,如何能失得记忆的?”
“是啊,失忆之事可大可小,他们是朝哪方去了?”玲儿担忧楚风的安危,想要即刻便动身去寻他。
“玲儿姑娘请放心吧,常欢儿医术了得,她已经答应了我,若是他恢复了记忆,自会回来找我们的!”
“可是”玲儿急出了眼泪,似要一哭而出。
袁青山打断她话语,清了清嗓门,打算将近日所见之事再讲一遍:“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想想,真若南柯一梦”
他语沫横飞,节理顺章,三四个时辰终将经历简要托出,他看众人面无表情,闭口不语,还以为都不信他所言。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不信我可带你们去找楚随风,噢”他记起随风已失去了记忆,忙改口说道,“还有一个叫陆宇的人,我可以找他来!”
“可是”小月古灵精怪,“你明明才离开几个时辰,但你所经历的时间却有一个月之久,如何能让人信服啊?”
众女子纷纷点头议论。
“算了,他说的话我可以证明!”水若寒一副冷若冰霜之样,她长叹了口气,“不管如何,事情还得继续,为了节省时日,我们分为几路,木桑前辈与历十八带领仙踪派去西王府邸,将日后之事与西王稍加商讨,以图万全;至于袁青山与玲儿,你识得常欢儿,也与那楚随风熟悉,就由你俩去一趟苗疆,务必找到他们,助他早日康复,碧眼兽龙跟了他,那他也就能挽回大局”
“那水丫头你有何打算?”木桑询问道。
“我在这儿等那叫陆宇之人。”水若寒柳眉紧皱,“此人看似极为重要,不可错了这一步”
众人一番商量,终各自离去。
夜色渐临,神农顶耸立云端,纵眼望去,千里之外雾海茫茫。
夕阳西照,光芒黄如金丝,景致如斯,恍如仙境
苗之一地幅员辽阔,东临洞庭,西连川贵,南到广西,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势连绵起伏,地势险要。境内多为汉人,夹杂混有苗、壮、黎等少数民族,其中苗族之人仅次于汉族。
位于川贵交界处,是苗疆腹地,疆内多森林丛草,沼泽频繁,又因地壳运动,这苗疆湿地便成了调节地球气候变化的关键所在。
沼泽中腐有亿万年之久的枯枝烂叶,历经岁月磨砺,渐发出些浓烈的瘴气,若有人误入,除了陷入沼泽一瞬即亡外,便是受瘴气所扰,要么身中剧毒,要么因呼吸不畅而心肺衰竭,二者必死无疑。(注:瘴气实为沼气,是烂枝残泥埋于地中,经适量水分与空气混合作用而生,其主要成分为甲烷与一氧化碳,人若不小心吸入少量一氧化碳,会导致胸闷气短,原因是一氧化碳将血液中的三氧化二铁氧化成了四氧化三铁,使其失去携氧功能,此为生化知识,不再多加解释。)
凡去过苗境之人,深有感触,林中时有异兽出没,加之瘴气重重,世人以讹传讹,苗之一境,便成了最诡异之地。
苗疆还有一奇,那便是药草巫医之术,当中又以苗疆蛊术最为出名。历朝历代,此事于南方之地闹得异常厉害,人人谈虎色变,任谁也不敢当其为假。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伊然以为煞有其事。
蛊,正如其字型所示,是将百毒之虫置器中密封之,使其自相残杀,经年后,视其独存者,便可为蛊害人。
“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由毒蛊引发的疾病称为“蛊疾”或径称为“蛊”。先秦两汉人所说的蛊疾有两个特点:蛊疾患者如同被鬼迷惑,神智错乱;毒蛊主要通过食物进入人体而从体内发作,与蝎螫蛇咬有异。这种巫术不仅危害严重,而且流传甚广,历代文献屡见记载。《周礼·秋官》记载周朝有“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
蛊毒以其种类而言可大致分为以下几种:蛇蛊、金蚕蛊、癫蛊与阴蛇蛊等等,其中最着名的当属“金蚕蛊”:其形状象蚕,通体金色灿烂(废话:呵呵),屈如指环,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故又称之为“食锦虫”;也有人说之所以以金为名是因为:“每至金日,则蛊神下粪如白鸟矢,刮取以毒人”所以取名为“金”。而在广东香山一带习惯将蛊术称为“鬼药”或“挑生”,名称不一而同。
苗人以群落而居,有自然、图腾以及先祖等崇拜,多信鬼神,盛行巫术,每一族群有一祭师,掌握全族祭祀与礼教,或有越权者,便控制着整族大小所有事务。祭师中些有能通灵者,或有预知未来,善使巫术,本事不容小觑。
话说兽龙撵上了楚随风,吓得他魂不附体,后经常欢儿劝道解释,那兽龙缩小了身形,栖到了他袋子里面。已是第七日晌午,常欢儿带着随风连日奔波,越岭翻山,渡江涉河,可谓艰辛异常,但终还是到了苗疆边境。两人本可乘兽龙前行,奈何随风始终不敢以身犯险,常欢儿也不勉强他,若是一路走去,她也甚为乐意,至少多了好些天可以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