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山仰头看了看小仙儿,发觉她的确是一美人胚子,他吞了下口水,轻轻点点头:“这楚大哥如何是好,他恐怕是真失去记忆了!”
“你带他去找楚风那一帮红颜知己吧,我想她们该有办法的。”陆宇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小仙儿身上,其它之事一概不再理会。袁青山沉思不语,眼前也只有这条路可走。青州离神农架不过两三日的路程,若苗疆少女还在,她定能帮上忙的。他主意已定,起身扶起随风,慢慢朝屋外走去。陆宇问道:“夜色这么黑,你过了今晚走不行吗?”
袁青山从小受过礼数教导,知道青楼非久留之地,自然是死了也不愿多呆一会儿。陆宇将二人送至门口,目送人影远去,心头踌躇满怀。小仙儿立在身后,她踮起脚尖,轻轻为陆宇披上了一件外衣,陆宇激动不已,周围若无人影来往,真想要揽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他用手轻触仙儿的香肩,两人一同朝里走去。
细雨缠绵了两月,朝阳大放异彩,枯木逢春,青州城内外春意盎然,小河碧水如泉,两旁嫩叶儿冒尖,一派生机,黄土也掩埋不住。
陆宇正于青楼后巷拉着粪车,车身脏乱,沿途臭气熏天,惹得路人竟相怒视,他哼着小曲,装出茫然不知之状。此时的他早已换作了古人装扮,身上染有污渍,但一脸俊气非但不减,倒平添了几分诱人的忧郁之感。偶有少妇朝他抛来媚眼,他也乐意享受,终日也过得逍遥自在。绕到了小巷转角处,忽听檐下有几个乞丐低声商讨,他放慢步伐,竖耳倾听。
“听说帮主抓住了一叫雪柔的姑娘,那丫头生得跟天仙似的,这回我们有眼福了”
“可不是,咱们帮主自从顺了南宫霸以后,便接到了命令,要抓什么雪柔,还有花婉儿,据说都跟那江湖后起之秀楚风有关,若帮主将这丫头送给南宫霸,指不定赐予什么宝”
几个乞丐窃笑不止,陆宇心头直呼完了,那真楚风早不知掉到哪儿去了,而假的楚风还患上了失忆,他要赶紧寻到随风与袁青山,将这一消息告之他们!
他扬起粪车,故作要跌倒之势,那几个乞丐忙捂住鼻站起来叫骂着跑远了,他暗自好笑,什么世道!连乞丐也开始嫌弃这粪臭之味儿了。
时至傍晚,陆宇早已是腰酸背疼,他已将离开之意告诉了小仙儿,小仙儿泪涌如注:“你这没良心的,你答应要带我远离这醉仙楼的,如今你一句话就要走了,独遗我一人在这青楼,你就忍得下这心吗?”
陆宇抱她入胸,这两月的相处,尽是香玉满怀,他眼前这女子比他先前遭遇的好了千倍不止,他最见不得小仙儿泪流,泪珠儿坠地,却疼在他心。他用舌尖温柔地舐去小仙儿眼角泪痕,顿觉她心撞如鹿,全身滚烫无比。小仙儿一把推开了他,转身继续抽涕,香肩微耸,可怜之极:“你带我走,日后我便以身相许”
陆宇闻后窃喜之极,他突然大声说道:“罢了,我先去跟老妈说说,她若不同意,再另想办法,你放心,我陆某人此行一定带你一起!”
小仙儿破涕为笑,她不管陆宇身上又丑又脏,转身扑进了他怀里,像极了三岁的孩童。陆宇抚摸着她头,五指顺着乌丝直下颈背。
“不行!小仙儿是我亲闺女儿,岂容你说带走便走!”老妈皱起眉头,拍桌而起,“你那兄弟不是要给你送银子来吗?你的债还未还清,又打起小仙儿的主意来了!”
“你也太不讲道理了,我在这儿做牛做马苦干了两个多月,说什么也攒够了银子”陆宇气急败坏。
“呵呵两个多月啊!”老妈自行坐下,吮一口茶又道,“你知道我家小仙儿如今的身价吗?城中权贵金贵人出价五百两黄金,我都不眨一下眼,呵呵,你就是再干十辈子,也够不着她!”
这老妈还真将小仙儿当一矜贵的摇钱树了,陆宇双拳紧握,全身抖动,胸中堵得极晃。小仙儿连忙拉住他手,陆宇深呼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压住了激愤之情,拉起小仙儿便要朝外走。
老妈还道他硬拉小仙儿出去,两手一挥,从幕后跳出几个横眉大汉,三两下便将小仙儿檎了下来。
“你可以走,小仙儿要留下来,等你凑足千两黄金,再来找我吧!”老妈终于撕破了她那张老脸。
陆宇怕作无谓牺牲,以他而今之劲,绝敌不过这几个彪形大汉,他决定先脱身离去,待找回铁枪,有了妙计再救出小仙儿,他看了看于大汉中苦苦挣扎的小仙儿,心存不忍,终狠心一跃,飞到了夜幕之中。
满月夜,薄雾弥漫,古街静得死寂,遥远处传来打更之声,已是半夜三更时,醉仙楼檐顶蹲有一人,正是陆宇,他手持铁枪,纵身往下,已跳至庭院之内,小仙儿闺房已在眼际。他藏于草丛之后,见有三四名大汉团围了她的房门,心急如焚。身后忽有人拍肩,他暗叫不好,顿惊出身冷汗。
“是你?老妈四处要抓你,你回来干嘛?”陆宇借月色看清了此人,原来是平日与小仙儿最要好的艳儿姑娘,他一把捂住她嘴,示意不要出声:“我要带小仙儿离开,艳儿姑娘能成全我们吗?”
艳儿微露哀怨,眼湿如潮,良久才道:“仙儿姐姐得陆公子所爱,我们真羡慕她,你日后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儿苦累”
陆宇连连点头,艳儿直起身子,衣衫抚过其面,余香绕鼻,他低声说道:“艳儿姑娘,我替小仙儿先谢过你了!”
艳儿低头望了望了他,淡笑不语,她转身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叫上了三四个好姐妹,一同朝那几壮汉走近,几番风声笑语,各人分别拽着一壮汉返回屋内。艳儿于途中朝他使来眼色,眼中泪花如雨,陆宇紧握拳头,此身第一次有人替他出面,居然还是些青楼女子,心中悲痛不已,本想拔枪干掉那些丑汉,但如此一来,不得将事情闹大?他使劲捶胸,直至咳出声来,方才飞速朝小仙儿房中掠进。
小仙儿独坐床前,早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突见陆宇已站在身旁,立刻跳了下来扑到他怀中,嫩拳如雨点般落在了他肩上:“你上哪儿去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陆宇忙用嘴贴上她两片薄唇,小仙儿先是推却,后终于顺了他意,舌尖嫩滑如玉,青香荡漾,沉醉如梦。
两人匆匆收拾细软,打开前门,已闻到城东鸡鸣,陆宇挎上包袱,抱起小仙儿正欲高飞,身后窜出三四个大汉,他忙拔出铁枪一阵乱扫,几人血流如注,倒地身亡。枪声如晴空霹雳,他豪情顿起,脚一使劲,双双弹入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