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王闷了良久,终还是狠心说道:“她要回心转意,重新到我身边,便依你们所言,若非如此,我一样血染江河!”
“罪孽,真是罪孽啊!”木桑连连摇头:“她已非昨日之人,你要她如何回到你身边啊?”
万鬼王冷哼一声:“她身上还留有她的血,如何不是她了?”
楚风已从伤痛中苏醒过来,他闻见两人争执之语沉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将玲儿让给你的!”
万鬼王一双厉眼注视着他,寒光迸射,逼得历十八与袁青山不住打颤,他冷笑道:“呵,就凭你么?此刻便送你见你的老祖宗去!”
万鬼王人影一闪,突欺身至泡泡之内,冰冷之手已卡住了楚风的脖子,楚风面色变红,性命危在旦夕,千钧之际,万鬼王之身突受重击,疾朝冰层跌去,泡泡中多出一人,楚风定睛一看,忙躬身喜道:“师尊!”
木桑顿时老泪纵横,他催近泡泡,俯身喊道:“御龙尊,你果然还在!”
御龙尊对他对他笑笑道:“此地不能久留,待去了安全之处再与你们详细谈论吧!”他闪身拽回了历十八与袁青山,五人同处一泡泡,光影一动,太空中破开了一条裂缝,当中漆黑黯淡,毫无光泽,泡泡对准了方位,飞快地朝裂缝中飞去,那万鬼王与南宫霸早迫近跟前,万鬼王大声吼道:“御龙尊,你这老匹夫,何时做了缩头乌龟?有种别逃,出来大战个几百回合啊!”
五人不加理会,泡泡刚没入其内,裂缝立即消失,万鬼王与南宫霸扑了个空,已寻不到他们的踪迹,两人对望良久,愤怒之情昭然入目。
漆黑中闪起一点亮光,但黑幕太广,仅照亮方园几丈的空域。
“这是哪儿啊,四周的星星怎么一颗也不见了?”说话之人正是袁青山,自进入这无边的黑暗起,四人便胡乱猜疑,可始终看不出有何端倪。
“这是在大夹缝之内!”御龙尊正色道,“此地不属时间,亦不在空间之内。”
“前辈所指的是三界之外?”历十八颇有疑虑。
御龙尊大笑道:“这宇宙间哪有什么真的鬼神啊!所谓三界,不过是世人对时空夹缝的歪曲理解罢了!”
袁青山瞪大了眼又问:“那万鬼王,还有碧眼兽龙又做何解释啊?”
“宇宙包罗万象,生灵众多,你曾未见的岂止二三?”御龙尊长声叹道,“譬如万鬼王,他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异域力量建立了联系,故而残体千年不烂,死而复生,至于碧眼兽龙,也不过是天地孕育之精华,才能生出这般模样!”
四人沉思不语,至于宇宙之事,他们的确知之甚少,与其深究虚无缥缈之事,倒不如弄清眼前的事实,楚风试探地问道:“师尊所说的时空夹缝,是否于宇宙形成之初便存在了?”
御龙尊对他极为赞赏:“你能如此想象,足见你见识广泛。宇宙伊始,除了时空混合之外,还有一片广袤的黑域,大爆炸之后,时空占去了多半黑域,但仍有部分保存了下来,随着星起星灭而延续至今”
楚风听他夸奖,显得极不自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如此说来,它是多出来的东西?”
御龙尊纠正道:“呵呵,他可非多余之物啊,万物的生存与发展,自有它的一定规律,这时空夹缝,表面上只被我们当作了藏身之处所,若将眼光放长些,你会发觉它原是牵制时空的关键所在,宇宙的安宁与平衡,全系于它的存在!”
木桑、历十八等人未像楚风般去过宇宙更远之处,他们听御龙尊之言,犹如身坠迷梦一样神智飘渺不清。
楚风的心头还有更多的疑虑,他苦苦思索,逐一去辅存主,他见御龙尊心情颇好,便又再询问:“师尊你是神仙之体,那你去过类似的别的星球么?”
御龙尊见他又提及“神仙”二字,真是屡教不改,本想严词以教,但想到他才多大,对宇宙已有如此了解,早胜于当初的自己了。至于神仙的称谓,只是世上凡人对未知之事的粗浅认识罢了。于是细心向众人解释道:“在你看来,我的确是神仙之身,但更准确的说法,我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也有消失的那一天,只不过时间超出了你们想象而已!”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若你要问我所去过的宇宙,那可真无从计算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人类并不孤单,这宇宙也并非独一无二的,我们生活在一片生灵四溢而又阡陌纵横之地!”
四人都明白了最后的意思,他们见过了蓝灵女子,也遇到了噬水怪,再碰上什么,也是在预料之中了。
“我们在这儿已逗留半日有余了,此地幽深黑暗,那万鬼王会突袭地面么?”楚风忧心忡忡,玲儿的性命危在旦夕,他只想着能早点与她相聚,从此再不分离。
御龙尊看透了他的心思,他虽有众多红颜相伴,难得只钟情于一,他不想楚风也像他般终老一身,虽习道飞升,逃脱了生死,但孤独之味却始终随身而行,遂安慰道:“傻小子,你也不用太担心她了,还记得你师叔水若寒么?”
楚风见心思被他撞破,竟有些后悔:“弟子惭愧,地球的生死存亡全系于此,我却只顾着儿女私情!”
“哈哈哈你想得太遥远了。”御龙尊见他狼狈之样,提醒他道,“你师叔那儿是否有一只三尾狐狸?它可拥有续命之奇效啊。”
楚风恍然大悟,他面带喜悦,忽又泄了气道:“我看难了,师叔她恨透了南宫霸,而玲儿又是他女儿,她放得下吗?”
御龙尊仍是大笑道:“君子好成人之美,她若不愿答应,我便替她先应了你吧!”
楚风感激不尽,他忙跪倒在御龙尊面前,不住叩首。木桑、历十八还有袁青山见状,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御龙尊见他又行此大礼,真被弄得又气又笑,他扶起楚风道:“你这傻小子,怎跟你爹爹一样迂腐,明知天意不可为之,却执意要逆天行事,唉!”
楚风听他提及父亲,心头一热道:“爹爹他侠肝义胆,不惧天意,虽身死而义留后世,他为天下做了许多好事,死而无憾!”
御龙尊见他面无惧色,大有继承其遗愿之意,连声叹道:“你真要与天抗衡么?那可是一条极漫长极凶险又毫无结果之路啊!”
楚风直起身来,愤然道:“我爹他死得太冤了,难道为民请命也有错吗?”